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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提到專科能力,剛聽六六提起隊裡好幾個人,就是沒有提到她的死黨。說明她死黨的這個專科能力,其實在隊裡排到多個人的後面。老公這麼說,實際上是想照顧她,由譚美麗負責與她接觸,讓她在心理上安心。
「費政委,我真不想在我們隊裡給自己人看。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是多彆扭。」林涼這說的是實話,讓那麼多熟悉她的人在產房裡為她接生,怎麼想都尷尬。再有,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給自己人壓力。正因為清楚自己是費君臣的老婆,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這些負責她的人既是她老公的部下又是她的戰友,即使他們夫婦不會追究他們信任他們,他們心裡上始終無法解脫這種重任的壓力。
費君臣似乎能看到老婆心裡所顧慮的,手指搭著手指敲打了好一陣子,老婆顧慮的他也有在顧慮。他不想他的部下難做。
「去303醫院好嗎?」
「303?去那裡擠破頭。我不去。」林涼撇撇嘴,不願意。再說303裡面都是部隊裡的人,肯定也有認識的人,一樣挺尷尬的。
「協和?北醫三院?北京婦產科醫院?」費君臣有底線的,絕不能讓老婆去普通的醫院生孩子。
協和和北醫三院都是綜合醫院,北京婦產科醫院是專科醫院。按理來說,去專科醫院好,而且去到那裡遇到熟人的機率少一點。林涼在與老公討價還價後,決定了去北京婦產科醫院。
於是大家在得知林涼還是準備去隊裡以外的醫院產檢生產時,都感受到了費君臣對於老婆不一般的縱容。
「政委可能是顧慮我們多一點。」林隊不像一般隊員那樣想,費君臣只是表面上的妻管嚴,該堅持的原則絕不會動搖。
奉書恬點著頭:「能理解。如果嫂子真的在我們隊裡產檢生產,我們的人壓力就大了。尤其是譚美麗。」
「而且不管怎麼樣,嫂子都是要呆在我們隊裡待產的。」林隊叮囑隊裡的人不要對這個事掉以輕心,以為費君臣夫婦這樣一安排,大家都沒有責任了。實際上,林涼作為孕婦只要在隊裡呆一天,個個都有責任。
聽到林隊這一說,總有人寄望:「嫂子不回家待產嗎?」
費洋和金秀得知有了孫子,徐靜和王大為得知有了外孫,都紛紛表示可以接納孕婦回家待產。可林涼堅決不要。開玩笑,回家的話有老人盯著,能像現在這樣繼續自由自在嗎?
「不要給我這個孕婦壓力。」徐林涼同志向所有人發出第一通警告,包括自己的老公。她自己本來就不緊張,結果大家緊張搞得她也緊張。說來說去都是這個老公太有名氣的錯。林涼藉機在老公肩膀上捶一捶。
費君臣倒不覺得媳婦能有多大壓力。現在是安胎期,每天媳婦除了吃,就是睡。他偶爾推推老婆不要睡太多,老婆直接朝他打一個哈欠:我無聊。
最恐怖的一點是,媳婦不怕會變成頭豬,只怕沒有機會當豬。
比如今天,要去北京婦產科醫院初次就診。媳婦開始指揮他了,拎這個拎那個,反正自己的手肯定要空著。聽媳婦的話,不要穿軍裝,要變成普通夫婦到醫院就診,由小舅子王子玉親自開夏利帶他們兩人去醫院。
姐姐懷孕,王子玉對於自己要升級當舅舅的意識尚未形成,仍是看戲的成分居多。一路開著車,一路從車前鏡觀看姐夫一會兒幫姐姐遞水一會兒給姐姐披毯子,整一個奴役命,心裡不禁哀嘆:這娶媳婦絕不能娶姐姐這樣的。不過姐夫費君臣樂在其中,當奴隸也臉上樂融融的,笑意不斷。
車子來到了北京婦產科醫院,剛在停車場停下來。王子玉正要下車,給他們兩夫婦打開車門。林涼忽然從車窗裡頭往外看到了什麼,向弟弟和老公嚷著:「停,停,停!」
停什麼?費君臣擔心了,匆匆捉住老婆的手:「不舒服嗎?是哪裡不舒服?」
王子玉也把頭轉到了后座,著急地看著姐姐:「姐,你是不是吃多了肚子痛?都叫你別吃那麼多。」
「你們瞎嚷什麼?」林涼忘了是自己先嚷起來的,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停車場對面的另一輛車,是輛白色的寶馬,而且從寶馬裡面走出來的是堂姐林嘉方和她母親雲霞。
媳婦這副興奮的樣子,讓費君臣將目光順著老婆的視線隨之定在了穿孕婦裝的林嘉方身上。
王子玉看見,同樣哎的一聲驚叫:「居然懷孕了?什麼時候結婚的?」
「人家沒有結婚。而且是人工受精。」林涼炫耀地將自己之前在保健院無意中探聽到的情報,說出來與老公弟弟分享。
這林家人的新聞果然具備了爆炸性。費君臣和王子玉幾乎都將頭探出了車窗外面,想更仔細地研究出林嘉方身上的秘密。
「你不是說她在xx區保健院就診嗎?怎麼會到這裡來?」等沒有發現他們的林嘉方和雲霞走出了視野,費君臣提提眼鏡,轉回頭問老婆,應說他本身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他費君臣,向來主張有趣的事情一定得插一腳,何況這種有關林家人的趣事。
經老公提醒,林涼嘴巴縮成了個圓:對喔。怎麼去到哪裡都會遇到堂姐。莫非又是冤家路窄?
於是說到林嘉方這次的轉診,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上次發現了林涼的存在,然後擔心林涼繼續到保健院裡跟蹤追查繼而探知到自己的秘密,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她的主治王醫生剛好要出差一段日子,幫她介紹了北京婦產科醫院的一位朋友繼續跟蹤她的病例。
有關林嘉方的這些,林涼他們暫時沒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但唯一可肯定的,有了堂姐林嘉方的陪伴,林涼又不覺得無聊了,沒有繼續當豬,下車時精神奕奕。費君臣以為老婆現在這副精神,簡直是可以用準備赤手大打一架的拳擊手來比喻。
由老公和弟弟陪著,林涼進了醫院門診部。幸好這家醫院是專科醫院,不比綜合性醫院,來的人不是又雜又多。弟弟子玉去掛號,不多久回來了。
費君臣陪著老婆進了診室。由於掛的不是專家號,坐門診的是一個主治級別的醫生。這個戴眼鏡的女醫生有三十幾歲的年紀,姓周,態度挺和藹挺親切的。林涼只要是個陌生又親切看起來很負責任的女醫生,都感覺很滿意。但老公明顯不大滿意,始終提著金絲眼鏡繃著一張學術臉,以學術精英的目光審視這次問診。當他們出了診室時,林涼的鬱悶爆發了,提著眉毛向老公低聲質問:「費政委,你繃著這張臉,是認為人家欠了一百萬嗎?」
「不是。」費君臣被老婆一套說溜了口,「我只是覺得她的業務水平比起我們隊裡,還是差了一截。」
「差什麼一截?你老婆健康得很,有必要成為疑難雜症患者到你隊裡看病嗎?」不,是到你隊裡被一群怪物折騰嗎?林涼先警告老公一通別嚇壞了她的主治醫生周醫生,道:「費政委,你不准向我的醫生提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沒有問她什麼問題。我只是問問她,知不知道xxx產科國際學術研討會有沒有去過,對於某教授的問題有什麼樣的見解?」
就知道老公會這樣。林涼毫不猶豫地在老公胳膊上擰一把:不准!
費君臣被老婆這一擰,腦袋警醒多了,深感無辜的:「只不過是問一個每個產科醫生都知道的問題。」
「是你們454里每個產科醫生都知道的問題。」林涼嚴肅糾正老公的用詞準確性。
費君臣抽了抽嘴角:老婆的話總是針針見血。
王子玉跑去幫姐姐繳費,接著林涼到一樓進行常規的抽血化驗,把上次沒有在x區保健院做完的初次孕檢做完。做完了檢查,這對夫婦本該打道回府了。可是,基於一種潛在的454邪惡本性,他們對於林嘉方的事情太好奇了,到達如果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不能罷休的地步。
費君臣打了電話給師弟奉書恬調查這件事。奉書恬的人脈不比他,十分寬廣,到哪裡都有門路,哪怕這個與部隊無關的首都醫科大學附屬的婦產科醫院,都有奉書恬的人潛在。不久,奉書恬回了電話,告訴師兄:孩子的父親肯定是誰得問孩子的母親。林嘉方的就診記錄上沒有,也不排除林嘉方會對主治醫生撒謊。
對於這樣一個結果在意料之中,費君臣道:「我有主意。」
奉書恬同樣是醫學專家,很快能猜到師兄想的是什麼主意,可以藉口查遺傳病給孕婦做個絨毛膜穿刺,來個產前親子鑑定。但是,最少得有懷疑的父親樣本進行校對吧。他便是問:「政委,你懷疑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我擔心,直覺里,我和我老婆想的是一樣的。她懷這個孩子於心叵測。」費君臣道,「你推測一下,可以知道她懷孕的時間,應是在打完仗。」
「她的就診記錄寫的人工受孕時間,也是在打完仗以後不過幾天時間。而且精子是由她本人自己提供。」奉書恬贊成了師兄的推測,「不排除,她這個計劃在打仗的時候進行的。」
如此推斷的話,林嘉方曾經在那個戰場上,並沒有真的上過什麼戰場,不過是曾被敵方俘虜,然後被吳平安救了這樣的經歷,而這一切,他們都一清二楚。費君臣和奉書恬作為隊裡的領導,對底下的兵如果發生這樣無辜受陷害的擔心不無道理。
「如果她真是這麼做的話,政委,這事恐怕真得暗地裡處理掉。」奉書恬在手段上,向來主張的觀點和費君臣是一致的,該陰就得陰,絕不能手下留情。
費君臣在走道里來回走了兩圈。他不能容忍一個女人拿一個無辜的孩子來脅迫他的兵,但是,泯滅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又是一件不符合他原則的事情。可以說,這回林嘉方是拿住了他們的軟肋。最終定住了腳:「先查吧。看事實的真相會不會是我們所想的。」
四少與林涼的番外 第七十六章:要三打白骨精
林嘉方自己是醫生,一聽說突然要做絨毛膜穿刺,馬上意會到這事是暴露了。於是,她拒絕了產檢醫生的要求。
回到家,雲霞不理解女兒在醫院裡驟然的神色轉變,問女兒:「嘉方,孩子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不願意做這個檢查?醫生不是說這個檢查對你和胎兒都挺重要的嗎?」
「媽。」林嘉方抽了下鼻子,「我不是說過嗎?這孩子的父親和林涼有關係。上回我們沒有能甩開林涼。現在林涼他們是打算用這個檢查探知我們的秘密。而且,這個檢查根本不是為我們孩子好,做這個檢查危險性很高,會導致胎兒流產。他們這是陰險地變著法子讓我流產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