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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但是,究竟這群人想搶他們什麼?他們這小貨車上一看都知道沒有任何值錢東西,一車都是食物。
摩托車的馬達在小貨車四周轟轟響,其中三個蒙面人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了小貨車左右門車前,一人對準一邊,像林涼他們預料的一樣,拿出了步槍瞄準。接著從摩托車群里走出一個類似頭目的男人,身材魁梧,像頭熊壯實,走到了車裡人能聽見聲音的距離,問,聲音粗糙低啞:「你們是454的人嗎?」
專門針對他們部隊的流匪?車裡三個人都一驚。
頭目指著他們軍服上的臂章。看得出來,剛剛這群摩托車想圍住他們之前,是先發現了他們454的番號。
「你們想要什麼?」既然對方好像有心商議,趙班問,兩隻袖子仍被兩個兵扯著,林涼和小民無論如何都不讓他下車冒險。
「聽說454的人很厲害,什麼傷什麼病都能治好。」頭目說。
這麼說,這群人裡面是有人病有人傷了?剛好遇到在路上拋錨的他們,所以想趁機捉了他們給自己人治傷治病。
「如果你開槍she傷了我們,我們沒有辦法給你們的人治傷治病。」趙班趁機喊話,要他們把槍口先放下。
「你們三個都是醫生?」頭目儼然不大相信。
「是。」小民趕緊接上趙班的話,「我們都是軍醫,你不知道軍醫裡面分有醫生,藥劑師,麻醉師嗎?給人治傷治病少一個都不行的。」
對方可能想,多一個醫生都有好處,讓他們三個都下車。
槍帶不了,林涼抓了個信號彈藏在衣服裡面。三個人依次下了車。
頭目正在想,怎麼安排他們三人每人乘坐一輛摩托車離開。
在這個時候,公路上沙塵滾滾,出現了一輛綠色吉普軍車。林涼直覺里,往那輛車望一眼,便知道堂姐坐在裡面。
林藝璇坐在駕駛座上,一面開一面計算時間,她讓人在鎮上偷了炊事班的備用車胎,而且在一個車胎上做了手腳,放了一顆小型的定時炸彈。照她的設定,林涼乘坐的小貨車肯定這會兒在半路爆胎拋錨了。如果現在他們進修生突然出現,救了他們炊事班,炊事班班長老趙是個老好人,肯定看不出她這個用心周全的計劃,會對她懷以感激的。是,這是她精心考慮後多天的結果,要從老趙這個人下手,獲得老趙的信任,繼而看能不能從老趙口裡獲得林涼的情報,或是直接讓老趙來制住林涼。這個計劃絕對是天衣無fèng,一路上連自己隊裡的人都沒有產生過懷疑,一切事情的進展都按照她安排的時間來進行。讓她開車,還誇她細心體貼人。
望到一輛小貨車停在公路中間的影子了,林藝璇踩了踩油門。衛家鵬坐在副駕駛位上,后座上坐的是林嘉方和另外一個叫做燕燕的女兵,這三人都因著中午,在車上迷迷糊糊地假寐,根本沒有注意林藝璇的一舉一動。
林藝璇用力踩著油門向勝利的終點----小貨車直線奔去,因為她看見小貨車旁邊有其它車子和人影,唯恐功勞被別人搶了。
「大哥----」看有一輛軍車沖了過來,摩托車上的流匪們掏出了槍。
嘭!
一顆子彈擦過了吉普軍車車門,鐺的一聲響亮。林藝璇一邊尖叫一邊踩剎車閥。
車裡面的三人都被她的鬼哭狼叫給嚇醒了。一醒來,那軍車剎----離小貨車的尾巴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緊接,多支烏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車裡面四個人。
面對真槍實彈,衛家鵬第一個舉起了雙手----投降狀。車內的另外三個女人見唯一的男人都舉手投降了,跟著舉起了手。
「出來!」匪徒一聲喝,踢開車門。
他們四個人走下了車,並與三個炊事班戰士匯合在了一起。
「天!」小民暗地裡咕噥了一句,「來救駕的怎麼是一群廢物。」
趙班深有同感,僅憑看剛才他們四個人是高舉投降的雙手下車的姿態。等會兒,他們想逃的話,加的這四個人,絕對不是戰鬥力而是包袱。
「大哥,馬會快結束了,肯定會有成群結派的軍車繼續經過的。」一名流匪走到頭目身邊說。
頭目點了點頭,指揮:「那三個人坐上吉普的后座,前面你開車。至於這四個人,帶不走,太麻煩了,斃掉!」
簡單斃掉兩個字,令四個進修生刷的白了臉。其中林藝璇頭一陣暈,差點又軟腿了,這不是分明把自己陷害了嗎。
趙班還是仁慈的,無法忍心看四個包袱被斃掉,對頭目說:「他們四個也是軍醫。」
「有你們厲害嗎?」頭目還是不想背包袱。
「他們現在在我們隊裡。」趙班模糊兩可地答。
「行。那你們自己安排,七個人如果能塞進那輛車裡,就都帶走,不能的話,塞不進去的人斃掉。」頭目把難題直接丟回給他們自己。
七個人擠進那輛軍用吉普,後車座是四個人的寬敞度,五個人能擠得下,至於前座的副駕座上再擠兩個人。經趙班這樣安排後,小民和四個女兵都進了後車座,他自己和衛家鵬擠在了副駕駛座上。一個流匪過來給他們開車,見他們擠成柿餅的樣子,哼道:「挺團結的嘛。」
接著摩托車帶吉普軍車離開了公路,丟下了那輛拋錨的小貨車。
鎮內,小飯館裡,奉書恬等到了回話,眉頭少有的大皺。
費君臣看他眉間嚴肅,問:「怎麼了?」
奉書恬猶豫著要不要說。突然一個其它部隊的士兵走了進來,沒有認出費君臣和奉書恬,只認得穿軍裝的小祿,於是對小祿說:「哎,是454的小祿吧?我們團長剛剛在馬會上看見你了。」
「你是『野狼』的人?你們團長找我有什麼事?」小祿對這個兵印象不深,瞅著他軍裝上的標誌,問。
「我們團長著急找你,是因為我們有人先回去,說是看見你們炊事班的車在半路被人劫了。」那個兵躁火地說。
「你說什麼?!」第一個衝起來的是費君臣,嘭地一掌不經意把桌子一打,桌上的杯子哐啷啷滾落了一地。
這個兵給費君臣那聲喝當場給嚇懵了,不知嘴巴長在了哪裡。
小祿急忙上去給他搖兩下肩膀,讓他回魂:「你趕緊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們政委和總參都在這呢。」
聽是454的首長都在這裡,那個兵抹著熱汗口不停蹄地往下說:「是這樣的。我們團里一個副職軍官帶了他的兵,先回去。到半路,看見了一群流匪綁架了幾個軍人。我們團那兩個人見對方有二十幾個人,而且手裡有槍,因此停車不敢靠近,不敢被他們發現。一邊打電話給團長,一邊是就地觀察,發現被綁架的是你們炊事班的小貨車,還有我們派去你們部隊裡進修的幾個軍醫。我們團長這不急得,打電話報到上面去了,因為在馬會上看見你了,又讓我來找你通知你,怕你也出事。」
奉書恬同時間接到了林隊從營地里打來的電話,神情肅穆地聽完林隊在電話里的講述後,對費君臣點了下頭:「他說的是真的。流匪走了後,他們走近去看後,確定是老趙的車。」
費君臣聽完這些話,心裡一時混亂如麻,然而在眼角掃到身旁忽如一道閃電衝出門口的影子,吼道:「王子玉,你給我回來!」
小祿和兩個警衛員一聽費君臣這一吼,才醒過神來追上去,三個人抓住王子玉的兩隻胳膊腿兒,死活將人拽了回來。奉書恬當機立斷一杯冷水潑到王子玉臉上澆醒人。
「姐,姐----」嘴裡念了兩句,王子玉兩隻手抹去臉上的水,又想起來。
「看住他!」奉書恬讓兩個警衛員在這裡盯牢人,一面是很擔心費君臣也失去理智。
費君臣的臉色很難看,眼睛這一刻冰冷的像是沒有感情的野獸,想殺人的心都有。奉書恬把他拉到了一邊,低聲誠懇地說:「政委,如果你沒法冷靜下來的話,我下面要說的話沒法和你說。」
「你說。」費君臣算是被他這話拉回了一點理智,側過頭,冷丁的眼神瞄著他,道。
「這次我來買馬,這是一,二是和線人接頭。總參部近來一直在追逐一群流匪,他們倒賣軍火,在邊境上交易,牟取巨潤不說,還是助長戰火的一群戰犯。我剛得到的情報是,這群人在馬會附近出現了,因為他們也想買馬。」奉書恬儘量撿緊要的說給費君臣聽。
「你意思是說,綁架我們人的流匪,就是這群人。」
「很有可能是。如果林隊在電話里說的沒有錯誤的話,據說,他們在綁架我們的人時問了我們的人是不是454的軍醫。他們有兄弟,今早凌晨和我們的人在交火中受傷了。」
這個消息,壓根不是好消息。對方不是一般的流氓強盜,是一群有組織的戰犯,是一群亡命歹徒,意味著林涼他們想逃跑不僅不容易,而且相當危險,隨時會把命給搭上。
費君臣感覺到心臟里某處被什麼狠狠地揪緊了,像是快要捏碎一般的痛楚,彌散到四肢百骸,讓他痛到沒法吸一口氣。自從他當上454的首長,一直給自己下的死命令是,絕不能讓自己的部隊有一兵一卒的損失。現在,兩個兵,還有他媳婦,都危在旦夕。他不敢想像後果,完全不敢想,一想肯定會像小舅子當場崩潰。
為了排解痛楚困住自己的思維,因為這毫無助於救人,他開始來回不停地走動。
眾人看他不停地走,來回地走,都很緊張。
奉書恬再次與林隊通上話,進一步確定各部隊的安排:818集團軍得知自己的兵被綁了,馬上派出了精銳部隊進行搜索救人。同時,在這附近的另外一些兄弟部隊得知情況後,也打了電話過來問818和他們454需不需要人員支援。
「818的人應該是有跟蹤他們,有第一手情報。」奉書恬把和林隊商量後的結果轉告費君臣,「林隊的意思是,我們派人協同818過去救人。」
費君臣沒有說話,他想自己去救人,但是,肯定隊裡和上面是不會同意的,哪怕被綁的人裡面有他新婚妻子,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現在畢竟事情未到達最糟糕,不需要非他親自上陣不可。
「政委,六六帶了1隊的人已經從營地里出發了。」奉書恬看得出他在醞釀什麼,擋在他面前說,「政委你放心吧。」
小祿接到奉書恬遞來的眼色,馬上讓人去將軍車開過來。
四周至少有四個兵在看著自己,費君臣暫時動憚不得,但他鷹一樣的眼睛一直望著車窗外,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