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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看,照顧得很好吧。」小祿一笑,對首長們表示,完美地完成任務。
林涼直接打開小籠子門,把豹崽身上的白毛巾掀開一角,露出了豹崽身上穿的紅色套衫,嘴角一勾:果然是她弟弟的惡趣味。
「其實,花色配紅杉也挺好看的。」費君臣同時瞅到了小舅子給豹崽做的新衣服,說。
「這個呢?」林涼舉起豹崽一條腿,上面綁著條類似電線之類的,一看,就知道弟弟是拿這小東西做實驗了。
小祿與費君臣對上一眼後,急忙讓人去把王子玉叫醒叫來。
聽說出大事了,王子玉套上鞋就跑了過來。來到這裡,看見姐姐舉起豹崽的一條腿向自己興師問罪,而且姐夫和班長大人都在一旁準備聆聽審訊,他不敢造次,舉起一隻手發誓:「姐,我這不是捉弄它。」
「你不是捉弄它,你給它綁電線幹嘛呢?」
「姐,你再仔細看看,它衣服裡面,心臟的位置貼有電極吧。我這是在給它測心律。」王子玉蹲下來,仔細把豹崽身上安裝的檢測儀翻出來給姐姐等人看清楚了。
「你沒事給它心律做什麼?」分明是拿人家當實驗品,還敢狡辯?林涼先拍一下弟弟手背,要弟弟立馬把這些鬼玩意兒從豹崽上撤下來。
「那我要問姐了,你把它抱回來幹什麼?」王子玉這回不惜手痛,和姐姐辯論上了。
「我抱它回來,不是給你做實驗用的。」
「我沒有把它當做實驗品,不信你問姐夫。姐夫把它抱到我們班時說了,說仔細檢查一下這傢伙的心臟。」
始作俑者是老公?林涼刷的兩目尖刀往老公臉上she過去!
費君臣自己想起來了,拿拳頭捂嘴巴咳咳咳,清嗓子:「我覺得它可能心臟有點問題。」
「費政委,原來你是獸醫啊。要不要我明天給你掛塊獸醫牌子出去,肯定一大幫牧民會來給你賞臉的。」林涼朝老公挑著眉,看你還想怎麼掰。
「不是。我----」費君臣艱難地為自己辯護。
小祿為自家首長說話了:「嫂子,你還真別說。以前,到了某地,因為當地沒有獸醫,我當助手,政委給一隻先天性心臟病的羚羊動了手術。」
「它心臟真是有問題?」聽5班長這麼說了,林涼也知道老公的專業技術水平到達哪個層次,聲音微低問。本以為這小東西一副倦怠樣只是營養不良,結果不是。
「這個要看檢查結果。」老婆問得認真,費君臣回答不敢隨便,拿出了專業精神。
這會兒王子玉得意了:「姐,就知道你之前在姐夫面前說我虐待小動物了吧?」
「你還敢說你不是,你以前逗弄那隻貓----」
「那隻貓的腳受傷了,我給它治好腳,是給它的腳做康復訓練。」
「得了吧,你!有你這種訓練一天不讓休息的嗎?國家運動員的地獄式訓練,也沒有你這樣殘酷!」
兩姐弟越吵越熱烈,雖然貌似只是平常增進姐弟感情的拌嘴,但是這樣下去,他自己還怎麼和老婆約會。
費君臣當機立斷給小祿使個眼色。小祿趕忙拉起王子玉,說:「走吧。睡覺吧。沒有我們的事了。」
這時候,林涼突然一聲低呼:「停了!」
費君臣的眼鏡剛提到半截,一看,老婆掰開豹崽的嘴巴準備給豹崽做人工呼吸。這可把他急得沖了過去,一手把老婆推開,一手給豹崽做心臟按摩。開玩笑,他老婆的吻,除了他,誰都不能給,哪怕是只豹崽。
林涼被老公一推,跌了一步在糙地上坐下來,本來怨老公怎麼突然這麼粗魯,接著睜大眼看清楚老公在馬不停蹄給豹崽做心臟按摩,慚愧了:老公這是為救一條小生命。
這邊費君臣為了防止老婆給豹崽做人工呼吸的事發生,十分努力地做心臟按摩,在額頭都累出了層細汗。
小祿和王子玉對這突發的一幕看得目瞪口呆,等到回過神來,在費君臣拼了條老命的搶救下,豹崽的心臟重新跳了起來。
「怎麼樣?」林涼爬過去,問老公。
費君臣在這時候顯出了專業的精神,當然基礎在於不想讓老婆對他的信任降低半分,把手停在豹崽微弱的心臟上面,低眉沉思:「可能得做緊急手術。」
「誰做?」林涼問,隨口問的。
費君臣在左右盤思後,沉聲道:「我來做吧。」
林涼對老公很信任,而且老公剛才對搶救豹崽如此積極,足以見老公對於小動物充滿了濃濃的愛心,哪像她那個變態弟弟。馬上卷捲袖子,全力配合老公:「你需要什麼,我去幫你拿!」
這一邊,小祿和王子玉聽到費君臣宣告的那句「我來做」之後,又傻了有三秒鐘。費君臣是什麼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堂堂心臟外科首屈一指的專家,六年沒有上手術台了,是因為沒有必要。多少人進454就是為了看費君臣親自執刀,可惜都沒有機會了。現在,機會終於來臨了,哪怕費君臣是為一隻豹崽開刀。
不用多想了,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小祿作為全隊技術第一的5班班長,果斷地看清楚眼前的形勢,一邊攔住林涼避免林涼走出去後不小心走漏了消息,一邊小聲叮囑王子玉:「你馬上進帳篷里把我們班的人全部叫醒。告訴副班情況,副班會告訴大家怎麼做的。」
「是!」接受了班長命令,王子玉倏地跑了。
眼看弟弟兩條腿像兔子跑得飛快一下沒影了,林涼不放心,問小祿:「五班長,真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小祿嚴肅地說完這三個字,對她一笑,「放心吧。嫂子。」
鬼鬼祟祟的表情?林涼皺個鼻子,走回到老公和豹崽身邊。
費君臣現在倒是沒有心思和老婆想約會的事了,神情忒嚴肅,因為手心下的這顆小心臟真的可能罷停。
不會兒,5班的人全涌了過來。因為豹崽現在是急危重病患,一移動可能沒命,只能就地施行野外急救手術。林涼有幸進隊第一天,目睹454的兵高素質的業務水平。幾分鐘之內,一切手術前準備已經完畢。5班的一名麻醉師給豹崽上了吸入麻醉。費君臣主刀,助手是5班長小祿,做的是打開胸腔後的直視心臟手術。
5班的人把手術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不敢眨眼睛,只怕一眨眼的功夫,會漏掉費君臣任何一個動作。林涼本是站在豹崽的頭那裡撫摸小東西緊閉的眼皮,結果被那群怪物們擠啊擠啊,最後被擠出了一米遠的距離,只能遠遠眺望老公和豹崽。
她雖然也想親眼看老公操刀的樣子,但是,老公連助手都給她親自當過了。想想弟弟他們挺可憐的,也就大度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們看。
由於前面的人看到興頭上都伸長了脖子,林涼墊高腳尖也看不到,只好在外頭背著手溜達起來。
忽然,前面來了四五個人,林涼仔細一看,打頭陣的是454另兩個領導,馬上敬禮:「林隊,總參。」
這兩人是在指揮所里等了老半天,不見費君臣回來。想著費君臣即使想和老婆在外面過夜,也得先派個人和他們說一聲吧。畢竟費君臣身份貴重,人身安全很重要。他們也就想著出來巡視到費君臣在哪裡了,布置下暗哨然後撤回去睡覺。哪知道一找找到這5班後頭,居然全然不是這回事。
「政委在主刀?」林隊、奉書湉和身後帶的這幾個兵,一聽這個六年後費君臣重出江湖的消息,也都興致勃勃地擠了上去看。
這時,費君臣把手術做得差不多了,抬起頭,想對媳婦笑一笑。他為這隻豹崽操刀,可都只是為了博得老婆的歡心。結果這一目掃過去,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一群老爺們,唯獨不見媳婦的影子。
眾人見他眼神不大對,這才意識到重大問題,要把林涼拉回來。可是,林涼見圍的人太多了,溜達的範圍只得一再往外撤退,退到了其它地方。又看月色不錯,她悠閒地在糙地里抓起了蛐蛐。反正,老公操刀,肯定沒有問題的。
眾人沒能及時找回林涼,費君臣當即把自己的手術位置騰了出來,隨意指向一個兵接手,脫了帶血的手套衝出人群去找老婆了。
剛剛到場,沒看到精彩鏡頭幾秒鐘的林隊向5班這些蠢蛋訓斥了:「你們這群笨蛋!連嫂子都看不好,首長能有心留在這裡嗎?」
奉書湉一邊交代警衛員:「趕緊跟上政委,盯著點,別讓出事了。」接下來又叮囑兩句:「如果是政委有私事,你們避著點。總之靈活應對。」
「是!」
費君臣找了一陣,或許是與老婆心有靈犀吧,這是找到了營地旁邊的一條小河邊上。清涼的月色灑在河面上,聽著夜裡幾聲蛙叫。林涼坐在小溪邊上一塊岩石,把沒穿襪子的軍鞋脫了,卷了卷褲腿,一雙腳丫擱在小溪裡頭打著水兒嬉耍。
美景佳人,費君臣不捨得破壞這一刻的美麗,靠近時放輕了腳步。接近的過程中,聽見了老婆嘴巴里在哼哼。這哼的是那首水手的曲子,挺符合老婆英勇無畏的性子。耳聽老婆把這曲子哼到一半,忽然一變,哼成了柔情綿綿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費君臣聽著這些撩人的愛情歌曲,心裡頭撩火昂燒,走到老婆背後雙手猛地把老婆一摟,心裡話沒有任何修飾地吐了出來:「今晚我們在一起吧。」
林涼騰地臉紅了又紅,老公這話雖然說得糊塗了點,但她還是能聽明白的。而且這一刻在野外,符合了老公的願望。林涼把頭一低,算是允了。
頭頂上的月兒往烏雲里藏起了臉。他雙手捧起她的臉,一點點地親吻下去。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時,他的手在抖。在他伏下來時,她把他的眼鏡摘下來了。黑夜裡,是真正的黑夜,沒有一點光。然而,不需要光,他像是被什麼線給牽住了般,一雙瞳仁里只有她一身珍珠般粉紅的肌膚。他的手,陡然攬在她腰間收緊了,她一聲下意識的輕呼之間,感覺到他的薄唇輕觸到耳畔,濃重的氣息暖暖拂在頸間,四肢百骸中仿佛被什麼擊中。在微微的顫抖之後被隨即鋪天蓋的激cháo淹沒,仿佛是再無一絲力氣的小船,在海浪中顛簸著,直到那沖向雲霄的巔峰。
原始的韻律,在大自然中放開了一切拘束,抱住他,緊緊地抱住她,糾纏,貼合,不斷地進攻,直到在接納與被接納的中間,宛如濕濡的泥沼,淪陷了彼此,再也不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