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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咳咳。林涼立馬兩聲提醒老公。自己願意露一手,可是全衝著那個拼回西裝血本的賭局。
費君臣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握緊了媳婦的手,一手滑至她的腰背,將她拉近,貼近他的身體。林涼一僵,抬頭,見丈夫微微低著頭,目光在她臉上顯得深邃又長情,迷離的燈光下,男性的氣息緊密地包圍住她。
心如雀兒般輕輕一跳,下意識的,她伸出手想推開他,可是腰上他的手忽然用力,將她再一次拉近,低低迷醉的聲音響在了她耳畔: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不想踩了你的腳。
華爾茲她是跳過,不過只學了點皮毛,當時還是和一塊去學的女同學一起練舞,根本沒有和男性貼身過。如今,他們之間靠的是這般的近,她聞得到他溫熱的呼吸,他炙熱的體溫,透過他撫摩在腰間的手,流徜到了她身上……
華爾茲的舞曲是搖籃似優雅的搖擺,淌流的是歐式宮廷的浪漫和高貴。而一個好的男伴,只要女伴心靈溝通,醉人的舞蹈自然流溢。老公的表情少有的嚴肅,帶著迷醉的目光始終膠在她臉上,舞姿瀟灑豪放,握著她的手,帶她一次次的旋轉。墊腳,屈膝,搖擺,晃蕩,黑色的蕾絲小擺裙在空中划過每一個優雅的小弧度,勾畫出一個個美滿的圓旋,如在水池中一朵朵展開的水紋,如殉麗盛開的群花,讓人目眩神迷。旋轉間,他的手始終握緊她的腰,她在輾轉的世界內,炫目中只有他那雙長髓的黑瞳,令她心神遺失在了時間的曲律中。
舞聲停步,掌聲轟鳴,她緊緊貼住他的身子,感覺他碰撞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在砰跳中,餘韻久久未能停止……
砰----
林藝璇在紀少容懷裡暈倒了,因為她踩了未婚夫的腳,在未婚夫剛聳起眉頭的片刻,她當機立斷手扶住額處,暈下來。
這回可好了。連女主角都暈了。紀少容臉色慍怒,將未婚妻扔到來扶女兒的林家夫婦懷裡,轉身便走,這場鬧劇,他無法繼續下去了。而且,以費君臣剛剛那嫻熟的舞步來看,這個叫費中尉的男人,壓根不可能是沒錢的窮小子。一個沒錢的窮小子,絕無法跳出這般底蘊中含有自信和驕傲的高貴舞姿。
蔣明惠聽著四周賓客們的喧譁,再看到紀少容決然離開的背影,因女兒羞辱難堪,乾脆學著女兒扶起了額眉:我暈,我暈----
林薄辛一手抱女兒,一手扶老婆趕緊撤到場後,臉都丟到了這種地步,他一樣告病,窩在幕後不肯出來了。
形勢突然急轉到這個地步,林家兩老一開始志在必得的笑臉早已不見了。林老爺子揮起拐杖,這長子一家落敗,總得有人站出來繼續戰鬥,便指揮二房三房上場。哪知道這些龜兒子們,一個個瞅著長房失利,而且戰場形勢不對,個個都稱「頭疼頭暈」,火速撤退。
「沒出息的傢伙!」林老太連聲罵了幾個媳婦後,讓一個小輩過去叫林涼過來。
林涼一邊是數著這裡面有多少人暈了,除了長房一家,司儀,連退下去的二房三房,只要再氣暈這兩個老的,貌似差不多夠數了。
聽到林老太呼喚,林涼高興來不及,立馬帶著老公過去了。
走到兩個老人家面前,林老爺子拐杖一鏗地上,林老太與老伴對過一個眼神後,老眼裡划過了一抹陰狠:「林涼,你這樁婚事我們林家不會承認的。」
老人家們又料錯了。現在的林涼可不會為了一點就冒火。林涼對於老人家這話,好像當成玩笑話聽著,只是笑嘻嘻地說:「爺爺奶奶,你們是想毀壞軍婚嗎?你們別看他又窮又沒有家勢,卻是真正的軍人。」
費君臣聽到老婆夸的這句「真正的軍人」,不禁雙目肅緊,腰板挺直。
「真正的軍人?」林老太哼著,「他怎麼能算是真正的軍人呢?一個真正的軍人,該像你爺爺或是你爸那樣,沒有豐功偉業,至少犧牲在前線。」
言外之意,小兵只有在前線犧牲的價值,只有像林老爺子這樣混到上位的人,才能保住性命。
林涼早知林家人這副嘴臉,不會立即著火。
費君臣那一腔自小被培養的軍人感情,卻是受不了了。費老爺子說過,一兵一卒與一個將領沒有區別,都是在戰場上鮮活的生命。何況,他本人是軍醫出身,看過多少普通士兵拋頭顱灑熱血,為國捐軀,常讓他在事後為這些英勇的英魂們傷痛得吃不下飯。
「你再說一遍!」
嚴厲的嗓音從他肺腑里衝出來。
林涼沒有辦法阻止老公這一刻的衝動了,就如他在徵兵講座上怒斥那群只想借軍人之名獲得名利的懦夫,老公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這種虛有其表的軍人。
「怎麼了?」一個小兵想在這裡逞大氣?林老太想著都覺得好笑,「你是哪個部隊的?你是連隊幹部,你上頭的營長、團長、軍長是哪一個?做軍人如果連軍人服從命令的天職都不懂,得讓你的上級好好教育一下你。」接下來林老太眼光涼薄地停頓在了林涼身上,說:「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她現在已經與以前不同了,既然進了454,有了更好的前途,我們林家不能讓她和卑微的你在一起,這會影響她的將來的。」
「奶奶。我嫁誰和林家沒有關係。況且,我父親母親都認同了我們兩個的婚姻。」林涼一樣冷冷地,針鋒相對地表態。
「你爸媽今天都沒有來赴宴?」林老太冷哼一聲,「而且,你始終姓林,不是姓王。」
「我是讓我爸媽不要來。因為他們沒有必要來。我今天來,也只是為了向對外宣布,今後,我與林家沒有任何關係,我會改姓王。」
「你敢?!」林老太伸來的那一巴掌,沒有挨上林涼的臉,在半空中被一隻鋼鐵般的手扼住。老太的臉上淌下了大顆汗珠,只覺得手腕處的骨頭快斷裂了,為此大叫:「你這畜生!放開我!」
費君臣鬆開老太婆的手,同時是一巴掌果斷地打在了要來救駕的林老爺子臉上。打女人他謹遵老媽金秀的教導,不會,但是,打男人他絕對出得了手,哪怕是個老人。只要是個混帳的人,無論老少都該受教育。
林涼一瞬間有些呆。老公的出手太快,以至於她都沒有出場的機會。
「你,你打我?!」林老爺子舉起拐杖,指過來,向周邊的子孫們使眼色。一排林家的子孫錯愕地看著這一切,卻是誰都不敢上去幫老頭子打人。因為剛剛,誰都看得見,是林老爺子先想拿拐杖打費君臣,費君臣出手純粹是自衛。
費君臣一手摟住老婆的腰,對老人家淡淡地道:「兩位長輩如果是擔心我不夠有錢有勢配不起我老婆,雖然我和我老婆根本不在意這些會影響我們兩人間的感情。但是,我可以告訴兩位長輩,這些錢和勢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伴隨他這話,從賓客中走出來好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一個個笑著對林家兩老說:「我們都準備認他為乾兒子了。」
再有幾個金融財閥走出來,笑不攏嘴的:「我們打算投資他的部隊。」
這怎麼回事?這些人什麼時候被這個窮小子勾搭上的?而且很多都是自己都勾搭不上的人!林家兩老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不過----」費君臣淡淡地摘下眼鏡,露出魔鬼似的淡漠神情,贈給想翻白眼的兩老最後一句話,「以後我和老婆的事情,與你們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四少與林涼的番外 第五十章:與老公同趟車
老公甩下這句決定性戰役的話,以完勝的姿態帶著她走出酒會。
林涼走出到酒店門口,被風一吹,與老公一樣熱血沸騰的腦袋吸入了冷空氣後,忽地驚叫一聲。
聽到老婆這聲尖叫,費君臣以為見鬼了呢,急忙晃著她:「怎麼了?」
「好像,不止暈了十三個!」林涼抱著頭:天啊,她的二十萬血本!怎麼可以在熱血的一剎那給忘了呢。
「你仔細數數看。」費君臣知道媳婦不是心疼錢,是和他一樣,玩這種事情如果不贏會很鬱悶的。
林涼聽了老公這話,豎起指頭數數:「司儀,長房三人,二房三人,三房三人,兩老,跟在兩老後面的四房兩個。這不一共十四人了嗎?」
「怎麼會比你計劃的多了一個?」
「都怪你!你拿出那個婚戒,讓那個司儀裝暈了!」林涼給老公一個翻白眼後,低下頭摸索無名指上老公送的婚戒。
費君臣看老婆像是很喜歡,忍不住湊近老婆耳邊討要獎賞:「喜歡嗎?喜歡嗎?」
林涼在眼皮底下轉悠婚戒,借著酒店門口的燈光,發現了浮雕下面隱藏的字,用的是甲骨文字體,雕琢的應該是一首殷周時代的古詩。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將媳婦的手輕輕握起,輕吻住她戴戒的無名指,「以後我們是要上戰場的。我別無要求,只希望你能與我一同到老。」
老公經過今晚後愈來愈得瑟了,每次告白都讓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不能說不感動。踮起腳尖,拿手拍拍老公的俊臉,道:「回去吧。」
拉開夏利的車門,把老婆送上車,費君臣摘下黑框眼鏡,最後一次有林家人在的地方注目,眸光一閃,上車離開。
回到宿舍,發現黑漆漆的。林涼以為室友沒有回來,手按住牆上開關打開燈。一照,譚美麗坐在屋裡中間,拿手枕著一邊臉,像是在苦思冥想中掉了魂魄。
怪了,怪了。室友是個豪慡的妹子,極少有這種入定了的神態發生。想什麼事出神成這樣?連燈都不開?林涼躡手躡腳走過去,手在死黨背後一拍:「你這是怎麼了?想裝鬼嚇人是不是?」之後想一想,或許是由於今晚死黨的私房錢賭輸了,良心愧疚於自己和老公在最後關頭沒能把持住熱血,誇下海口,便有些愧意地說:「對不起,沒想到多氣暈了一個。但是,沒有人下了十四個人的賭注吧?」
「有。」譚美麗背著她道,聲音陰陰鬱郁的,「454的某位首長,獨攬了全部賭金,成了唯一的大贏家。」
「哪一個?」雖然林涼猜得出來,還是問了句。
「不說這個。」譚美麗眉毛一挑,偏過頭看著她,眼睛斜成了詭異的三角模樣,「我今晚左看右看,益發感覺到你家那位三無老公,無論外貌性情在某方面前很像某位大人,而且,454的人對你家老公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