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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費君臣回顧起了林藝璇在454面試時說的那番話。無疑,一般來講,如果考生是烈士親人,面試官都會給予比較高的基礎評分。這是潛規則了,所以只要是有點心計的考生,都會努力在面試中暴露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比如父母與自己都是黨員,自己下過鄉之類,烈士兒女這樣一個身份,更是很多人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攀升條件。
一個林家的女兒林藝璇況且如此,林家的長輩更不可小看了。尤其是能培養出像林藝璇這種陳府極深的女兒的人,必須留意。
「小費。我建議你,不用和林家人打交道。」王大為不想女婿中招,好心提個醒。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在見到女婿擺出昂貴的見面禮後,暗地裡琢磨起女婿的名字,似乎與傳說中的某位軍中大人物同名同姓。
費君臣看岳父大人琢磨的神態,便知道岳父大人多少猜中了一些,笑一笑說:「我希望爸能幫我暫時隱瞞這個身份。關於林家那邊,如果真是如此不討好的人,我也是極不想和林涼一起惹麻煩上身的。所以如果林家人提起,望爸和媽能儘量不提我和林涼的事。」
女婿這句話,等於應同了自己的猜測,王大為瞬間如被雷擊中,渾身打個激情的顫:「沒,沒問題。我保證完成組織交代的保密任務。」
費君臣拎起酒瓶子,給岳父再倒一杯壓壓驚,接著問起:「我聽說小玉說,岳母不喜歡林涼下部隊,是不是?」
「確實是。」關於這事,王大為不敢打迷糊眼,同時想起了女婿那個全軍皆知的徵婚啟事,小聲緊張地問道,「你想帶林涼下部隊嗎?」
「我是這個計劃。」費君臣目光堅定地與岳父對視,「林涼本人,也是這個心愿。」
「老實說,林涼是女兒身,我和她媽的確都不希望她遭遇危險。」王大為一杯酒倒肚,咳一聲,「當然,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林涼。」
「我絕不會讓她出事。」費君臣舉起酒杯,向岳父誓言,一飲而盡。
「她媽我來說通吧。畢竟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理想。而且,兩夫妻常年一個在部隊一個在後方,不好,夫妻感情容易出現問題。我和她媽,也是經歷過多次感情上的分分合合。」王大為這麼說,大都是先說服自己放女兒高飛。因此,在這番與女婿交談以後,他切實感受到,女兒真是嫁出去了。
林涼放完洗澡水,走到客廳,向老公努努嘴。
費君臣拍拍岳父的肩頭,站起來,走到老婆面前,問:「怎麼了?」
林涼無語,勾手指讓老公尾隨自己跟來,到了沖涼房指道:「給你放好熱水了,趕緊洗吧。」
生平第一次有女人給自己放洗澡水,費君臣作為一個男人,真心感到有自己家的幸福。雙手激動時把老婆一摟,提議:「我們一起洗吧。」
林涼翻白眼,發出呵呵呵的巫婆笑聲:「費政委,你不怕,我在沖涼房把你衣服都泡水了,讓你裸奔。」
眼觀這沖涼房與客房門口距離長遠,第一次在妻子娘家過夜不能留下太流氓的形象,費君臣只好暫且放棄這美好的計劃。但是,貌似是他本人想表現的為人君子一點,岳父岳母卻不這麼想。
當他沖完澡出來,徐靜特意對他說:「客房我都收拾好了。被子我不知道你們兩人是習慣同蓋一條,還是各蓋一條。反正我先只抱了一床被子放你們房間裡。」
費君臣眨眨眼,猛然醒悟到:今夜居然能和老婆同房了!
----《四少和林涼的番外》----
林涼沖完涼後,回到客房,突見老公坐在床頭,扶著頭理清了思路:父母不知道他們兩人其實未同房,做出這樣的安排,純屬正常。
費君臣摘了眼鏡後,平躺在床的一側,正正經經閉上眼對老婆說:「我睡了。」
林涼倒是沒有想過去和父母說明這事。因為愈描愈黑。她把房門關上後,看床上只有一條被子,而且床頭對著的空調開著。雖是酷熱天氣,但室內溫度睡到半夜不蓋被子難保不會著涼。不過不是沒有辦法應付。打開衣櫃,發現自己以前留藏在這裡的棉襖還在,喜滋滋地勾勾嘴角,準備將兩件棉襖和一些厚衣服當被子蓋。
費君臣哪真會是閉上眼睡覺,今晚可是與老婆頭一次同房,不在岳父岳母的默許下把握良機,他真是愧對女婿這個身份了。眼角瞅到老婆抱了一團衣服準備鋪地上睡覺,他立馬打開眼皮子蹭地坐起來,道:「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不行。」林涼舉起手,禁止他的動作,「你如果睡地上,難保不會半夜冷得不行了,然後不受自己控制爬上床來。」
聰明的老婆,一語揭穿了自己的詭計。費君臣摸摸胸口:「可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讓你睡地上我自己睡床上。既然這樣,我和你一塊睡地上吧。」說完,拉起被子跳下床,把自己裹成條蠶倒在媳婦旁邊。
林涼當然不可能重新爬上床。眼看,那偌大的床空空的,兩個人都睡地上了。林涼忍不住拿腳踹了踹老公:「有沒有你這樣浪費資源的?!人家一些窮地方,連床都睡不起。」
費君臣賴死賴活拿被子蓋頭:「不行。如果你爸媽知道我讓你睡地板我自己睡床,我這不得被趕出家門了!」
「行!睡吧!」林涼一聽到兩個胳膊都往外拐的父母,撇撇嘴角,背過身,蓋著棉襖睡覺。
耳聽牆上的擺鐘「噠噠噠」指針划動著,在安靜的深夜裡,傳出了媳婦均勻的呼吸聲,費君臣氣息吃緊,胸口裡猛跳。這好不容易盼來的同房,結果要變成兩個人都在地板上過夜嗎?
把蓋住頭的被子拉下來一點,睜開兩隻眼睛,看著老婆不動的背影,一隻手痒痒地伸了出去。老婆說的沒錯,他這些動作都是不受控制的。
終於,指尖觸到了老婆柔軟的身軀,老婆的香氣迎面撲來,他神情晃蕩的一瞬間,老婆忽然翻身,正好把他的手臂壓在了身子底下。他眉頭輕蹙:沒錯,這下整隻手臂與老婆近距離接觸了,可是被壓著沒法動作了。而且,看起來老婆絕對是有意的,壓著他的這隻手,整整五分鐘過去了還不動,只發出像是熟睡的輕呼聲。如果他這隻手臂被壓半個鐘頭,今晚就是麻了,不能再頂風做浪了。當務之急,先把賊手搶救出來。
另一隻手伸過去,小心地推老婆的肩膀。
熟睡的老婆重如泰山,死活推不動。
費君臣忙得滿頭大汗,眼看指針又滑過了五分鐘。
「我知錯了。」
費君臣舉起白旗,他是孬漢,與媳婦打仗切記一條,隨時舉白旗裝柔弱林涼拿起一隻指頭撓撓耳洞,發出夢囈:「誰在說誰錯了?」
「我,費君臣,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錯哪了?」
「我錯,錯在意圖不軌。」
「你對誰不軌了?」
「我沒有徵求你的同意,想做那事,確實是我的過錯。」
林涼再翻個身。
費君臣沒能抽出手。媳婦翻向了自己,把他的那隻手壓一半。此時指針再度滑過了五分鐘。
林涼打了個哈欠,嚼嚼嘴巴:「你確定不去向我父母那裡喊屈?」
原來老婆仍一直誤會自己給岳父岳母私底下使了陰招。費君臣急忙吐露冤情:「這是無中生有。我絕對沒有向岳父岳母告過狀。」
「我確信你沒有。」林涼皺著眉毛,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老公人見人愛,而自己總是被當做了壞人的角色。
「既然相信了我,是不是可以把我無罪釋放了?「費君臣見老婆依然不動,不得不提醒老婆,自己的手還被老婆壓在監獄裡。
「不行。」林涼一口否決他的申訴。
「壓一夜,我這條胳膊會廢的。」費君臣開始唱苦情戲,儘可能拉出殘廢軍人的調子,「如果我殘廢了----」
「你殘廢不是更好?有更多名義要求我照顧你。」林涼勾勾嘴角,為老公出謀劃策。
費君臣沒想到老婆為自己的今後想這麼多,哪怕自己殘廢都不離不棄,澀澀地擠擠眼睛:「我很感動。問題是,這個殘廢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我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林涼閉著眼宣布,翻回身。
費君臣的手終於得救了,可是由於太過緊張,一時麻住不能動。
「你不伸回手?」林涼涼颼颼地道出最後通告。
「我----」費君臣無比冤屈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突然動不了。」
聽老公這聲音不像是在做戲。林涼坐了起來,打開了檯燈。老公一手捂著眼睛,一隻手僵著不能動。
嘎吱----這半夜裡出什麼狀況?!嫁的這老公儘是在夜裡添亂,連讓她睡個覺都不能安穩。
起身拉開門出去。
聽老婆忽然走出去的腳步聲,費君臣心口咚咚咚跳著:老婆這不是對他失望,要把他拋棄了吧?
不會兒,老婆的腳步聲折了回來。他長長地呼口氣:看來,老婆還是有良心的。
林涼是在廚房的藥箱子裡找到了瓶萬花油,跑回來後坐下,倒出些油抹到老公的手臂上,搓搓搓。
費君臣把手移開了眼睛上面,一雙深幽的眸子看著給自己揉手臂的佳人,胸口某處被柔情塞滿,溢出了暖暖的熱流。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見老公一臉傾注的深情與感動,林涼嘖嘖嘖地咬了咬嘴唇:「費政委,你少給我添亂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保證下次不會。」費君臣立馬對天發誓,下次對著老婆背影直接撲上去,不做這種小人行徑,要耍大流氓。誰讓老婆今晚又讓自己動心了呢?
「不用有下次!」林涼白他一眼,能不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話說,每次老公對她心裡有壞心思的時候,明明白白都寫在臉上一目了然。
「我今晚沒有戴眼鏡。」費君臣對著媳婦說,雙目深情如一汪深泉。
林涼沒有看他的眼睛:「我不信一見鍾情。」
「可我信。第一眼看到你睜開眼睛,我就信了。」費君臣回憶著在游泳池邊與老婆初遇的剎那,充滿了羅曼蒂克的感慨。
林涼打斷他的自我幻想,撇撇眉:「你今晚還打算睡不睡?」
「睡。當然睡。」費君臣見好就收,縮回那隻被老婆槎得滿是柔情的手,放在鼻子上聞一聞老婆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