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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不好看嗎?」林涼撇撇英秀的眉毛,「我又不是苦行僧,偶爾穿漂亮點上街也應該的。」
「嗯。你這話說的沒錯。所以我意思是說,妞兒,你今天有點進步啊!」譚美麗誇獎時,將手擱到她頭頂上拍拍。
林涼無奈地撇嘴:「吃你的東西吧。」
譚美麗是沒有停口,一邊說話一邊馬不停蹄地塞食物進自己嘴巴裡頭,在五分鐘內迅速地粥碗喝個乾淨。進沖涼房洗把臉,回來看見林涼坐在書台前兩耳塞著耳機,對著書本苦心用功。她走到室友背後手指頭搭著室友肩膀說:「在聽那位教授的講課錄音嗎?」
林涼是一時失神,在室友將耳朵一邊耳塞拔下來時,才回答:「是。454考試可能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這個外科要是畢業不了,我是沒法從胡老頭手裡解脫出來呢。」
「胡老頭非逼著你學外科,不知道打什麼主意。」譚美麗提及這個所有人都認為古怪的胡老頭子,沒法幫室友分析,只能幫著出主意說,「但是,如果你考過了嘲。以嘲的能力,幫你從胡老頭那裡拿到本該屬於你的學位證應是不難的。」
林涼心知室友打的心思是要自己陪著進454部隊,便搖手婉拒:「我還是先把外科考過關再說吧。」
「你這丫的,那121接下來的過關考怎麼辦?」譚美麗插起腰瞪著她,絕不讓她逃脫。
林涼只得在嘴頭糊弄她,道:「放心。都是臨床技能考核,時間和場合應該沒有衝撞的問題。」
「也是。」譚美麗點頭,之後想起,「對了,我幫你報名的那個補習班開課了。」
「什麼時候的事?」林涼立馬問。
「本來說好這周二開課的。可那老師沒空,推遲到下周三四開始。但你不用擔心,他是固定日子下午的一兩個小時講課。」
「只是講課嗎?」如果只是口頭講講,聽老公筆記可能受益更大,林涼興趣缺缺了。
譚美麗不是不知她寶貝那個張授講課錄音,稍帶妒忌的口吻說:「行。知道你有貴人相助,不屑我幫你找的路子。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你最好和這個老師打好一點關係。」
「為什麼?」
「據說,這次外科生補考,臨床技能考核統一由這位老師安排,可能他會是主監考老師。」
林涼聽說是這麼回事了,態度神馬一變,緊捉住室友的手:「我錯了。請告訴我,這位老師喜歡紅包嗎?還是喜歡禮物?」
「你什麼志氣啊?!」譚美麗叫。
「開玩笑啦。」林涼呵呵兩聲後,眉色肅穆地說,「我主要是想了解這老師的為人。」
譚美麗知道:她一定會努力考試,只擔心遇到一個黑心腸的老師,變相地想收取學生的利益。譚美麗便是扶了扶額眉處仔細地回想後說:「我只聽說刨生周,具體名字還不大清楚,明天可以幫你問問。」
----《四少和林涼的番外》----
費君臣送完老婆回去後,回頭找自己隊裡一幫兄弟找到了大排檔。
兄弟們本想著他今晚得到老婆的吻應該是春風得意,哪知道他一出現,面色嚴峻並不像是有多高興的樣子,個個都疑惑住了。
費君臣其實是思來想去,既然都得到老婆的吻了,接下來得到老婆的心身應該不遙遠,可是,如果老婆不能跟自己進部隊,一切還是枉然。最重要的,老婆的檔案得先到手,他的心才能安一半。尤其是今晚在老婆口裡再次聽聞到那個胡志修古怪的性情,實在令他惴惴不安的。
奉書恬被他招到了另一張桌台單獨對話,對於他提出的問題,捉著下巴頜說:「政委,說起來,這位胡老頭你以前也見過面啊。」
「那時候我和他說送北大高材生到他這裡受教,他當然對待我很熱情很高興。那時是我送人才給他,現在是我向他討人才。」費君臣道出此時不比彼時,兩件事完全不能同論。
「嗯。後來楊科的檔案,是我去向他討的。」奉書恬深深地皺眉,含頭,做愁思狀。
林隊走進來插入他們兩人中間,見他們兩人像鑽入牛角尖一樣愁眉苦臉,便提議:「不然,先上胡老頭那裡打探一下風聲,也好及時作出相應對策。」
奉書恬聽完後,拍下桌板,贊同道:「我贊成林隊的意見。」
「現在剛好九點。事不宜遲。」林隊聽有人贊成,馬上舉起腕錶,進行現場表決。
費君臣心裡急,當然不會反對。
奉書恬先打了通電話到胡家,表明身份及拜訪的意圖,問對方胡老頭在不在家。接電話的不是胡老頭本人,是胡老頭的妻子,胡太太答應說他們隨時可以來竄門,並告訴他們這裡的具體地址。
於是接下來費君臣和奉書恬兩人先回去換了軍裝後,順便在路上買了個西瓜,拎著準備上門拜訪胡志修教授的家。
胡志修是與自己的太太在大學分配的房子單住,因為是許久以前的單位分房,這套教師公寓安落在大學校園裡。
路途很近,不到二十分鐘後,兩人已立在了胡志修家的門口。
聽到電鈴聲給他們開門的是胡太太。胡太太早年是一名幼兒園教師,現已退休,脾氣不像老公那麼刁鑽古怪,性情溫和。熱情地迎接兩位來客入門時,胡太太邊解釋:「真不湊巧,剛剛又來了位客人,在我丈夫的書房裡談著呢。」
費君臣和奉書恬在玄關處換室內拖鞋時,也發現了外人的皮鞋,看來是位男賓客。
「兩位軍官同志,請在客廳里先坐會兒好不好?」胡太太請他們先坐下,然後將他們拎來的西瓜抱進了廚房裡,奉上茶水。
費君臣和奉書恬兩人各端起一杯香郁的花茶,品聞著,眼角打量四周環境。
以前的教師公寓面積都不會大,幾十平方米最多。在這個狹窄的客廳里,僅一套古色古香的博古架子占了幾乎一面牆的面積,在這個製作精良並且有些歷史的架子上,擱放的除了一兩件玩物以外,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獎狀和獎盃。
見來客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架子上的物品,胡太太笑吟吟地說:「都是孩子們的。我那老頭的性子就喜歡炫耀,你們別見怪。」
看來不止是胡家孩子的,更多的應該都是屬於胡老頭的學生贈送給恩師的。
「我們可以看看嗎?」費君臣對奉書恬互對了下眼神後,問。
「當然可以。」胡太太欣然應許。
兩人站了起來,一人左邊,一人右邊,仔細地在博古架上瀏覽每一件物品。具體來說,是搜索有關胡老頭的一些私人信息。
很快的,費君臣發現,這些獎狀裡頭,有老婆的名字。扶扶金絲眼鏡架子,對著這張奧林匹克化學獎狀,忽然深感自己對老婆的了解太少。不過,老婆的這張舊時獎狀能落到胡老頭的手裡,是否說明了老婆嘴頭對於胡老頭怨言很多,實際上兩師徒感情十分深厚,與楊科一樣。說起來,楊科這小子當年,若不是先在北大聽了454的講座被454誘惑了,恐怕畢業時一樣很難掙脫胡志修的魔手奔往他們454吧。
如此若有所思地感慨著,思量著,左邊奉書恬突然輕微地咳一聲。
費君臣循聲往左望去,見奉書恬手裡舉著個獎盃。眼鏡摘下來後,是比2。0精準的視力,一眼鎖住了奉書恬手中獎盃刻畫的名字:周紫東。
咔。輕微一聲,像是房間門把扭動的聲響。
胡太太本在廚房裡切西瓜招待客人,聽到聲音立馬走出來,應是遇到了從書房走出來的來客,微笑著問:「周老師,談完公事了嗎?」
「還沒有。胡教授想再要一杯茶。我這來幫他換掉茶葉添點水。」
這個擁有溫文到猶如完美老師形象的聲音,是周紫東。費君臣戴回眼鏡,向奉書恬點了點頭。
「剛好,我切了西瓜,你一塊端進去。」胡太太在廚房給老公添水的時候,順便對周紫東指著西瓜盤子說。
「剛買的西瓜?」周紫東看出不是擱在冰箱裡的西瓜,因而隨口問了句。
「外面的客人買過來的。」胡太太被他這一問,仿佛才想起,急著道,「我還忘了進去說呢。有客人來了。」
「哪裡的客人?教授的學生嗎?」周紫東問,「還是教授的朋友?」
「應該是朋友吧。兩個部隊的軍官。」胡太太道。
「哦?」周紫東像是被提起了興趣的調子底下含了層冰,「哪個部隊呢?或許我認識。」
「幾個數字的番號,我想想啊。」可能每天都有部隊的人來探訪都說不定,胡太太一時是分不大清楚太多的部隊番號。
在這時候,響起了一個略帶嚴厲的老者咳咳兩聲清亮的清嗓子,接著是像孩子似的頑皮調子答太太的話說:「是454那群目中無人又忘恩負義的小子們來了嗎?」
胡太太立馬掩住老公無遮無蓋的口,噓聲道:「你胡說什麼呢?!人家在客廳呢!都聽得見你說話!」
胡志修把太太的手抓了下來,整了整領子,甩過頭粗著嗓子說:「都是幹革命的,不怕革命。」然後匆匆腳步聲踏進客廳。
這會兒,費君臣和奉書恬都從博古架那裡撤退了下來,坐回沙發上,一人重新在手心裡端上茶杯。聽腳步聲,抬起眼,發覺八年未見,這個古怪老頭是愈活愈年輕,固然身形縮小到一米六幾的身高,但腰背依舊挺得很直,可謂鶴髮童顏,氣色紅潤,精神爍爍,老目炯炯有神,說起話勾著嘴角兒一翹一翹的,十足頑童味。實際上,論目中無人的程度,454在這老頭眼裡只是小兒科。
「胡教授,許久沒見。」費君臣和奉書恬兩人同時擱下茶杯,起身向老教授行個軍禮。
胡志修在成為軍醫大負責教學教授之前,曾在前方部隊打過仗的,是名硬朗的軍醫漢子。
「坐吧。坐吧。我一把老骨頭了,上了前線也得被人批下來。」胡志修像是對於他們的敬意視而不見,擺著手逕自在單人沙發里坐下來。
另兩人沒有急著坐下,是見著周紫東是幫胡太太端西瓜盤子走進了客廳。三人打了個照面。周紫東見他們兩人感到陌生,屬於正常。因為他從未見過454的官兵。但是454這樣響亮的名號,他當然耳聞過大名,何況兩個林家妹妹都在進行454的徵兵考試。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眼前這兩個軍官儀態堂堂,一見就是不俗。其中那個斯斯文文戴著金絲眼鏡的軍官,像是在哪裡見過的面孔,令他稍微地一怔,卻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