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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費君臣長長的嘆息:「背書我不是不能背----」
「只是政委你鄙視背死書----」楊科等人幫他接上結論。
費君臣一個魚兒打挺,坐了起來,摸著額頭:「你們誰有外科學最新版的課本。」
見自家首長真的打算親自出馬。三個部下面面相覷之餘,只得盡心盡力幫首長籌劃:「政委。這樣吧,我們幫你找教科書,再幫你去打聽評分細則。」
於是林涼在半夜裡睡得迷迷糊糊時,接到了老公的簡訊:明天過來找我,我給你補習,就你指明的闌尾炎手術。
林涼倒頭繼續睡,早上起來,刷完牙洗完臉。再看到這條簡訊,她杏目一圓:老公這是突然轉性了嗎?
不管如何,機遇要抓緊。林涼回句話「好」。在學校食堂啃了兩個包子後,提著水壺攬著教科書,沖沖跑老公那裡去了。
費君臣與三個部下研究了大半夜,通過內部關係,讓在校的學生和輔導員送來了書和評分細則,忙到早餐才喝了杯豆漿,完全沒有想到媳婦來的那麼快。
看著媳婦神清氣慡站在門口,費君臣前所未有的心慌,在大學課堂里對著幾千人授課都沒有這樣心慌,面對一個軍的戰士講話都沒有這樣心慌,因為媳婦沖的這麼快,肯定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他這裡了,可他現在還沒有吃透這闌尾炎手術應試教育的精髓。作為一個老師,心裡都沒有底,怎麼教學生呢。
「嫂子,你吃早餐沒有?」六六和楊科立馬堵在門口,想幫首長推延些備課時間。
「吃了。」林涼晃晃手裡的水壺,「吃完連豆漿沒有喝,趕緊跑過來的。」
楊科和六六互對眼神兒,這無論如何都得拖啊,殷勤道:「這樣吧。我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賣小籠包子的特別好吃。昨晚上嫂子請了我們吃飯,今早該輪到我們請嫂子早餐了。」
林涼伸手直接推開兩個,笑著:「行。知道兩位師兄好客。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有人給我補課,而且是萬兩黃金都買不到的課,所以我這不馬上衝過來嗎?」
「萬兩黃金都買不到的課?」楊科和六六重複她的話,都替首長感到心虛冒汗。
「是。我聽說現在學校里出多少錢,費政委都懶得去給人家上一堂課。現在費政委給我一個人補習,不就是萬兩黃金一樣珍貴嗎?」林涼主動搬張椅子坐到費君臣身邊,笑吟吟地說。這個做學生的道理她還是懂的,上課前得多恭維一下老師,最好把老師捧上天,這樣老師高興了,才會講得更多,直到毫無保留地把知識講給學生聽。
費君臣一聽這媳婦一來就給他戴高帽子,不是讓他死得更快嗎?他扶了扶眼鏡,生平第一次發現這名聲太響害人不淺。
「費政委,開始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林涼從包里取出必備的紙筆,再加上一個mp3小型錄音筆。
見她這麼慎重其事,不止費君臣頭大,楊科和六六直接要跑門外躲去。
「你們兩個----」費君臣連忙喝住。這到了緊要關頭上扔下首長跑了怎麼行,這兩個部下也太不像話了。
楊科和六六隻得折了回來,搬張椅子在他們夫婦對面坐著,等候首長差遣。
「費政委,你現在是幫我先講講課,然後到手術室里直接帶我操作,是不是?」林涼作為個好學的學生,認真地提出問題。
費君臣支吾著:「是。」
林涼立馬聽出他的語氣里不對勁,眉頭一聳:「費政委,你這是怎麼了?」
費君臣支支吾吾,好聲好氣地與媳婦商量:「這個闌尾炎手術也屬於腹部手術了,不然,我們做那個膽結石手術並且是有點兒併發症問題的,我在六年前貌似做過一次」
林涼「啪」把筆一擱筆記本上,扶起了頭,因為太無語:「費政委,你能不能你自己犯傻,也不要把這個傻氣傳染到我身上?」
「傻?」費君臣被媳婦教訓了個狗血淋頭,還不知道錯在哪裡,一絲怔意問。
「我問你,在你眼前放一張一百塊錢,然後百米外的地方放一張一百塊錢。你是撿眼前這張一百塊的,還是得跑到一百米外去撿那張一百塊的?」林涼問。
這貌似不是機智問答題,連三歲小孩子都懂吧。楊科代首長答:「肯定是撿眼前這張一百塊的,有必要跑那麼遠去撿錢嗎?」
「對啊。這闌尾炎手術是全部人公認的,最簡單的小手術了。我不拿它來考試,專去挑難的,有病啊?」
無人能反駁她這話。
費君臣豁出去了,因為媳婦站得住理而自己理虧。雖然自己已經多年沒有接觸過這個手術了,但是外科功底深厚,隨便扯都能扯出來一點門道。
林涼於是見著老公神情一變,不見了平日裡似笑非笑的雲霧,雲破天開之後,是嚴峻到有點兒鐵青的可怕,比他發脾氣時還要震人。第一次見老公這般的神態,林涼微微地痴了下。
對面的楊科和六六看見首長這雷表情,就知道首長要拿出真本事來了,那可比首長發脾氣可怕多了。
「你看過闌尾炎手術嗎?」費君臣問,聲音不緊不慢,低沉,但蘊著無窮的威嚇力。
林涼蹙了下眉,答:「沒有。」
「沒有?」所有人訝異。
「闌尾炎腰麻啊。最多打點鎮定的讓病人像是睡覺一樣。」林涼解釋,「這么小的手術,一般我給病人做完腰麻,都不用守著的,到另一個手術室給另外的病人做麻醉了。手術完我再回來看看。」
原來手術太小,太簡單,有這麼多「壞處」的。
費君臣給媳婦信心:「沒關係。沒看過,看一次就會了。」
「所以呢----」林涼的信心哪有他這麼大,他是外科專家,她是外科剛入門的龍蝦。
「你會打結嗎?」
「外科結、方結、三重結都會。」
「做過fèng合嗎?」
「做過傷口fèng合。」
「闌尾炎也不是什麼太複雜的手術,只要會打結,會做最普通的血管結紮,肌noufèng合,皮膚fèng合,夠了。」
聽老公說的這麼輕描淡寫,貌似不叫做授課,林涼蹙了眉頭:「按你這麼說,這個闌尾炎手術和fèng合傷口沒有什麼區別了?」
「也不是這樣說。這個手術的要點,就在於別害錯腸子。」一邊說,費君臣從媳婦手裡抽走了筆,在一張空白紙張上畫解剖糙圖。
林涼見著老公筆下刷刷刷,立馬一副細緻的圖畫出現,猛眨了下眼:這老公,果真不是蓋的,雖然平常很欠扁。
費君臣拿筆尖點著圖畫,很仔細很認真地給媳婦講解,這是教媳婦割腸子,不是割豬腸,不能胡來的。
林涼看老公這麼認真,當然不敢馬虎,一字字不止認真地聽,早把mp3錄音筆悄悄摁下了開關。
只可憐了楊科和六六坐著的這對電燈泡,不斷地望表,又吃驚於費君臣的耐心竟然有這麼大。
「政委要是能這樣給我們講課----」六六知道不能羨慕,這首長的媳婦怎麼能比得了呢?
「政委哪是給我們這樣講課的。經常是一句話拋下來,沒頭沒尾的,你敢問一句,政委直接給你一個『豬腦』的眼神。」楊科搖著手,沒有可比性,換做在小師妹這裡,費君臣哪敢說媳婦是豬腦,被媳婦整天說豬腦就有。
聽著兩個部下不安分了,在唧唧喳喳,費君臣抬頭一個眼神掃過來:讓你們當電燈泡都當不好嗎?
楊科和六六立馬都舉起手錶:「政委,你不餓,嫂子也該餓了吧?」
該吃中午飯的時間了?居然一個上午就這麼晃過去了,費君臣與林涼兩人頭次達成同感:這時間過得太快了。
費君臣小心思里琢磨的是:原來要留住老婆,就是把自己的滿肚子英才顯露出來。
林涼小女人心裡轉的是:原來,老公就得這樣來利用的。
「下午繼續。」費君臣以老師的口吻道,給媳婦卸下防心。
「行。」林涼慡快的。
不過,費君臣很快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你這個考試不是在下周吧?」
「不是。」林涼答。
「那----要不要我幫你先複習一下其它功課?」費君臣問,還是有點兒小擔心媳婦能不能過454的關卡。
林涼馬上聽出老公的言外之意,眉毛一挑,「噓」道:「你們那454的考試是不是?那是小兒科,哪是能和這個相比?」
費君臣再次被沉重地打擊到了,語聲一絲艱澀的:「你認為我們部隊的考試比不上一個闌尾炎考試?」
「是。」林涼已經習慣打擊老公和老公的部隊了,手一拍老公肩上,道,「我想好了,如果我考第一要你做什麼。」
「要我做什麼?」費君臣被媳婦那雙忽然變得亮晶晶的眼珠子,盯得脊梁骨發毛。
「我考第一,你跳霹靂舞給我看。」林涼抱起手,對於自己這個餿主意很得意,「瞧,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別說費君臣,楊科和六六也都公認首長媳婦這個主意夠狠!
「這個----我不會跳霹靂舞,現在去學也來不及。不然,我們跳交誼舞吧。一二三,這點舞步我還是會的。」費君臣哪有這麼快敗陣,自己好歹也是個腹黑專家,立馬扶著眼鏡與媳婦討價還價。
「費政委,這交誼舞是兩個人跳的。你確定你要一個人表演一二三?」林涼眉毛一聳,不成,「你不丟臉嗎?」
「你可以當我舞伴。」費君臣慎重地向媳婦提出舞約。
「我?」林涼「呵呵呵」笑了起來,直笑得其他三人都渾身發涼,「費政委,你不怕我穿著高跟鞋,一二三,都把你的腳給踩了?」
狠!夠狠!費君臣想起了之前被媳婦刮的那巴掌,說什麼都不敢再往槍口撞。他只得爭辯著:「不然,你讓我表演別的吧,我霹靂舞真的沒有學過,真的會給你丟臉的!」
楊科和六六收到首長的眼神,跟著央求:「嫂子,這霹靂舞沒有學過的話,跳幾下,都可能閃到腰的。」
林涼的確沒有壞心眼到要搞到人家閃腰,既然是這樣,眉毛再一聳,道:「費政委,你這麼喜歡一二三,那麼彈哆來咪給我聽吧。」
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