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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不對,遇到這種狡詐的,得耍更陰的。
極左思想擰回到極右思想,她迅速坐回到椅子上。先喝口水,然後指頭放在茶杯上,指尖在杯子上優雅地摸,呈淑女沉思狀。
屋裡的每個人,除了王子玉,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她突然的安靜。
「子玉,你姐怎麼了?」六六在其他兄弟的催促下,問小師弟。
「她在重新組織進攻。」王子玉提供自己的經驗,苦惱著說,「每次這樣的情況之後,我都會敗的一塌糊地。」
費君臣收聽小舅子免費提供的軍情,也拉了張椅子坐到了媳婦的另一邊上。他的手枕著臉頰,提著眼鏡左看右看媳婦的臉。發現,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媳婦無論從哪方面怎麼看,都是誘人的,固然不夠完美。
所以他剛剛對媳婦說的話沒有半句撒謊。
他是很想爬上她的床,而且是天天想爬。
總歸到底,他平生第一次做的這口人工呼吸害他不淺。
「那個----」林涼低著小腦袋瓜子,從唇間吐出的碎碎語聲,沒有她之前的英勇作風,反倒帶了點江南少婦憂愁的韻味。
費君臣的心口被吊了起來,道:「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夫妻間本來就該親密些的。」
叫他名字?豈不讓他得瑟?林涼暗藏在陰影里的嘴角一勾,語聲仍低低地問:「你了解我嗎?」
「我想了解你。」費君臣斯斯文文吐道,以不變應付萬變的策略保守陣地。
「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討厭你欺騙我進454嗎?」
問題忽然一轉,一本正經,不止屋裡其他人感到吃驚,使得費君臣本人態度不得不表率得嚴肅一些。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對於我的部隊有意見。」費君臣枕著臉頰的手放下了,十指交叉,呈領導傾聽狀。
「我不是對你的部隊有意見。你的部隊很好,不是嗎?個個都這麼說。我很高興不是像你之前說的三無部隊。」
「那你願意進入454了嗎?」
「不願意。」
聽到媳婦這句果斷的不願意,費君臣承認,咚,心口還是被炮彈打中了。肅穆之中,他吸口氣平復心中的重創,扶一扶眼鏡,表白道:「我想知道確切的原因。請給我一個明白的解釋。不然,我和我的部隊是無法對你死心的。」
「因為,你的部隊太有錢太有權太有勢,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林涼始終低著頭,雙手在檯面上握杯,語聲低綿,悲哀的神態不似是裝的。
費君臣不自主的,安慰話全部吐出了口:「你不需要看低你自己。你的成績有目共睹。你的師兄也是欣賞你的學業成績,主動向我推薦了你。」
楊科看著小師妹這樣子,也是於心不忍,馬上插進來說:「林涼師妹。你能考到我那個導師的博士生,本身很了不起了。在政委和我遇到你之前,在我確實沒有見到你本人之前,我是向政委推薦了你。與你和政委現今的夫妻關係沒有半點關係。」
林涼緩緩地抬起了頭,稍顯蒼白的臉蛋似是染上了層淡淡的哀愁說:「你們不懂什麼叫做高攀的結果。」
費君臣撩了下眼鏡,是由於見著小舅子因媳婦這句話,刷的臉色變了。
其他人不是沒有注意到王子玉突然低下的頭,都不明所以。
然後,林涼忽然唰一下,捲起了褲管。
媳婦突然暴露出一條秀色可餐的小腿,如果是想引誘自己的話,費君臣當仁不讓撲上去,滿足媳婦的欲望,也順便滿足自己的。
可是,在這條白嫩的小腿內側,赫然出現了個疤。
「我可以幫你把這個疤痕完美地去掉。」費君臣扶著眼鏡,用專業的語氣道出結論。
林涼眼睛一眯:我說東,你說西,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費君臣是不敢揭露媳婦心裡頭的那條疤,於是手伸了過去,想幫媳婦把褲管拉下來。
林涼打開他的手,以司令員口氣喝道:「看著!」
費君臣在媳婦面前像個兵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媳婦腿上那個疤。
「看見沒有?知道它怎麼來的嗎?」媳婦的手指頭在他的眼前舉著,教訓著,「這是我高中二年級那時候烙下的,而且是因為我結交了一個女性朋友,還不是男性朋友。」
應說,林涼的故事從來就是與眾不同的。所有人都痴痴地聽著她演講。
「她是我們班的班花,父親是公安局局長,一個待我和她都很好的叔叔。但是,就因為有人看不慣我和她走近,把我圍打了一頓。」
「那趕緊告訴老師啊!」
林涼甩頭,對著那個叫告訴老師的兵,氣憤填膺地點個頭:「廢話!我馬上帶著傷去到老師辦公室里告罪!老師一看驚了,把那些圍打我的學生和他們的父母,通通叫到學校里訓話加懲罰。結果呢,一個月後,我和我弟弟遭到瘋狂的報復。」
費君臣其實已經不敢聽下去了,感覺胸口某處在疼痛。可是媳婦一隻指頭又指在了自己面前:「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造成的傷?」
「汽油彈。」
林涼「額」:這老公還真不是蓋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汽油彈留下的疤。
第十三章:媳婦,再來一口人工呼吸
「我告訴你,我這個疤,只是一宗。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屢出不窮,只要有名人與我走近,我就會遭到瘋狂的報復。我出事後,班花和她爸親自到我家跪下來挽留我們。可我媽和我爸,還是決定搬家。因為這些惡徒,他們不怕蹲監獄,不怕被槍斃,一心想報復折騰死我。遇到這種亡命歹徒,你有理講不清,你有權壓不住,你有錢又能怎樣?只能我自認倒霉,總是遇到這種瘋子,是我的命。」林涼說到這會兒,又把袖管一挽,露出另一條疤,「這是因我弟弟留下的。但是,他是我弟弟,我沒有辦法。」
「所以----」費君臣斯文的嗓音里裂出了條粗糙的干啞,宛如身體內的某處裂出條崩塌的fèng。
「所以我們上了軍隊的學校,想著治安會好一點。所以我上大學開始,就與這個弟弟劃分界限。你以為我想天天在人面前演戲嗎?要是那汽油彈再來一次,若不好運,我和他不是都得死!」
眾人望向王子玉。
王子玉一副垂首狀,嚴峻的側顏,足以說明林涼一句話都沒有作假。
「不要怨我弟弟。他天天想著保護我。但是,他的能力有限。尤其遇到這種亡命歹徒,你是國家領導人又能怎麼樣?」林涼淡淡地拋出話來,人們能聽見的只是她稀鬆平常的陳述。
她愈是平常地說這些話,無疑,愈是讓人感到隱隱地揪心。
眼見媳婦再要撩開一條袖管,費君臣這回不管她玉臂誘不誘人,撲了上去。
林涼低著頭時就被抱了個滿懷,那結實的胸膛把她的嘴巴鼻子都堵得死死的。
費君臣兩隻手如鉗子抱住她,沙啞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沒事。以後有我在。」
林涼只覺得嘴巴鼻子都被堵,快窒息了……十隻爪子推拉,才把自己拯救出口氣,怒道:「你想憋死我?」
「憋不死。我給你再做口人工呼吸。」費君臣一手給她拍著背順氣,一手早已按捺不住去抬她的下巴頜。
可惜,當他快要捉住這個渴望已久的嘴唇時,媳婦的指頭舉在了他面前來個禁止符號:「stop!」
「我聽不懂英文。」快得到這口吻了,費君臣說什麼都得裝。
「你騙人不會想想嗎?!還是個少將,腦子是豬腦袋嗎?!」林涼見他眾目睽睽下還要湊過來,只得把他肩膀再一推。
費君臣不甘心這樣就敗下陣來,扶扶眼鏡,睜眼說瞎話也可以流利自如:「你怎麼知道我會英文?不會英文也可以當少將。」
為了得到媳婦這口吻,暫時當白痴他都願意。
是哪句歌詞寫的:愛情中的人,就是瞎子加笨蛋加白痴。
林涼把手往桌面上一打,「嘭」,對向他一排躲到角落裡裝做看不見的兵:「你們首長不會英文嗎?」
那些兵聽到嫂子的喝令,只得無辜地看看她,無奈地看看自家首長。
兩方都不好得罪,因為得罪了她等於得罪了自家首長,於是一致給予:「……」
「好。我明天就掛出公告,454的費君臣不會英文。」
費君臣心知媳婦是雷厲風行的性格,嘴角一抹狡辯:「我不是不懂英文,是聽不懂你說的英文。」
這句他沒有經過慎重考慮的話出來,隨之而來的後果是----
「你聽不懂我說的英文,那太可惜了。」林涼嘴裡頭忽然發出「呵呵呵」小巫婆的jian笑,然後頭一偏枕在手上,長長的睫毛朝著他一揚,媚態十足地吐出,「ilovryou!」
費君臣自我感覺,平生長這麼大,做過多少好事壞事,受過多少表揚批評,第一次感到自己臉皮太薄----紅了。
比起自己的媳婦這一句告白,他在講座上對著幾千人的告白,絕對是大巫見小巫了。因為當時他都不臉紅的。
「聽不懂我說的英文是嗎?抱歉了,我不會說第二次,反正你聽不懂。」林涼「無可奈何」地向他揮揮手。
「不!我聽的懂!」費君臣使勁兒抓著媳婦的手,現在讓他磕頭認罪他都願意。
這個媳婦太對他胃口了。從他出生到今天,沒有一個對手能與他旗鼓相當,媳婦是第一個。他有預感,這種對手戲如果發展到床上,肯定能讓他夜夜銷魂,說什麼都不能放手!
「現在快吹熄燈號了,政委同志。」媳婦無比冷靜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拍拍。
「所以呢?」費君臣充滿期待的眼神希望老婆今晚能洞房。
「我得回去了。不然舍監會罵我的。你不會捨得讓我挨罵吧?」林涼把他的指頭一隻只掰開,順便帶點留戀的眼神迷惑他,好讓他早點放開手指。
她這不是與他開玩笑!劉雨煙的媽早就想抓她把柄了。她說什麼都不能在快離開學校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
費君臣能聽出媳婦嚴肅的語氣,透露的是不能玩笑的信息。
只可惜今晚的良辰美景了。心底里呼出口長氣,他抓抓下巴頜,道:「子玉,我派個兵,和你送你姐回去。」
「不用!」林涼義正言辭地拒絕,順便給老公一個正經的白眼,「你沒有聽我剛才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