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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王子玉聽到這話可是相當滿意的:那是,姐夫對他姐的迷戀不是一丁點兒。
林涼毫不猶豫給他們兩人都一個白眼球,照舊低頭,閃避講台上那條白眼狼she來的目光。
即使大家都能看出來費君臣不是在演戲誆人,但一下子要讓死追他的人消化這條消息,肯定是很艱難的。這回不等江茹雪問,有另一個女兵搶著站了起來:「費政委,你太太是你的兵吧?」
「她當然會是我的兵。」這點費君臣毫不質疑的,自己就是要把媳婦拐進自己部隊裡的,誰都搶不走。
聽見費君臣這麼信誓旦旦的言辭,那些一直進不了454門檻的女人,肯定都激動了:「費政委,您太太是什麼樣的人?」
費君臣身邊維持現場的軍官站了出來,喝道:「都坐下來,保持肅靜!有什麼疑問,首長會為大家解釋清楚的,包括嫂子的事。」
連他底下的兵都稱呼起了「嫂子」,可以說,這個事是定局了。那些站起來質問的人一個個灰頭滿面地坐了回去,大都心有不甘的。
林涼想,要是自己換做是江茹雪肯定一樣不甘願。所以,她很想知道自己老公怎麼掰解這個事。
結果,她老公以一副旁若無人的姿態,口若懸河地往下說了。
「這樣吧。我們照江同學那個事說,可能大家就比較好理解了。三年前,江同學回答我說,只願意為我挨子彈。三年後,江同學回答我說,願意因為我的命令上前線。可我太太對我說----」費君臣說到這兒頓了下,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自己的太太,嘴角一勾,繼續,「她說,除非她死了,我才可以讓人把她抬下火線,抬出軍營。」
席上一片沉默,甚至能聽見不少倒抽氣的吸氣聲。
林涼眉頭挑挑:這種話很值得驚悚嗎?
不意外,有人像莊雁落低聲地鄙視道:「天啊。這女的是傻子還是笨蛋?」
林涼又把眉頭挑高一點兒:原來自己老公是拿她的話當場奚落她?
費君臣當然是聽到了這些閒言閒語,不過是在他意料之中。這麼多年,這種貪生怕死還妄圖自稱軍人的人,他見得會少嗎?
冷冷地哼一聲,他依然笑吟吟地撩了撩高深莫測的金絲眼鏡,「江同學,你來回答你的話和我太太的話有什麼區別,好嗎?」
江茹雪便是被迫站了起來,臉色大不像之前的自如風采,細咬著唇,語氣里諷刺的味道比不甘願更多:「費政委,我承認,你太太的回答比我英勇。」
「英勇?」費君臣嘴角銜的冷笑更深了,豎起了根指頭搖一搖。
見他搖這根指頭,與江茹雪一塊冷嘲熱諷的人面色都刷的掉黑。你可以鄙視一個比你差的人,但是,如果一個比你高不止一等的人贊同被你鄙視的人,形勢就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至少,林涼感到意外的是:她背後的譚美麗沒有為她的話發出鄙夷。
「我很高興。」費君臣雙手按在了檯面上,審視著大眾,「沒有人為剛剛江同學的話鼓掌。如果有,那麼我今天肯定很失望。這只會證明我今年在這裡征不到兵了。」
江茹雪咬著牙,沒有坐下,畢竟今天這個臉是丟大了,便昂起頭使命掙扎地問:「費政委,我想知道我錯在哪裡?」
於是,林涼終於見識到了老公對於女兵的殘酷,雖然那天在相親會上她已經親眼見過老公對於師姐的殘酷,但是比起今天,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嘭!費君臣一掌打在了檯面上,平日裡的斯文笑臉變起來,的的確確不愧為傳說中的魔鬼:「你身為一個軍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三年前三年後沒有一點改變!你還想妄稱自己是軍人?!你要是在我的部隊,我馬上把你拉出去斃了!」
席上死一般的寂靜,不少人有氣出沒有氣進了。
江茹雪是連哭都不敢哭一聲,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敢掉一顆眼淚,費君臣今天絕對會立即拿她法辦。以費君臣的能力,讓她在軍隊的人事檔案上劃上一筆黑那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不會有人敢同情江茹雪。
林涼看到有女兵落到比莊雁落更悲哀的下場,心窩口嘭嘭嘭:太可怕了,這種男人,自己怎麼會跟這種人領證了呢?不對,為什麼那些女人如飛蛾撲火一樣撲向這種男人呢?
吳平安見到她在摸胸口,笑嘻嘻的:「林涼,你看,政委對你一心一意,你放心吧。」
林涼翻兩個白眼:「這麼凶的男人,你不怕他虐妻啊?」
「政委這樣就叫凶?算了吧。」吳平安搖著腦袋,素知道她是孤陋寡聞的人,「政委真正的凶,你是沒聽過,肯定是的。我告訴你,政委曾經一腳把一個兵從懸崖上踹下去。只因為那個兵沒聽從命令,自己先是從火線上撤下來了。」
林涼「額」。
王子玉見老姐聽了臉色不大好,馬上糾正:「不是懸崖,是山坡頂上。不過,比被踹下懸崖好不了多少。政委專門挑了滿是荊棘的地方,一路滾下來,那人體無完膚,但沒有骨折。政委都說自己是手下留情了,要是自己部隊的兵,立馬拔槍斃了。」
林涼扶著眉毛:自己老公白長了一張斯文臉,因為明顯就是個鐵漢子,比她老爸還要鐵的漢子。
「不過,林涼,你不用擔心。政委從不打女人的,最多就是吼一吼。」吳平安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政委也不准他底下的兄弟打女人。他說,折騰女人的方法多的是,打是最笨的手段。」
林涼斜著過去一眼:折騰女人的方法多的是?
「咳咳。」王子玉給吳平安眼色,「平安意思是說,政委認為,自己的女人是該用來寵的。」
「對,對----」吳平安「對」字說了一半,手臂上被擰了把。
「對個啥呢?我都說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他那麼凶的男人,我會讓他爬上我的床嗎?」林涼擰完他,又朝向自己弟弟,「你這吃裡爬外的,給我小心點,哪一天我把你直接踹出家門。看是我狠,還是你姐夫狠?」
王子玉對此,拿指頭指了指講台那邊。
第十一章:我是很愛我太太呢
林涼順弟弟的指向,回頭,與老公的視線撞了個正著。老公那張臉,剛訓完江茹雪本該是怒氣有餘,可是望到她這邊來,卻自然地變成了溫情脈脈。薄薄鏡片後面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要把她的魂魄給吸過來一般,所以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這裡。
「奇怪了。我怎麼覺得費政委今天老望著我們這邊啊。」譚美麗剛才對江茹雪的話沒有一句評語,現在反倒出聲了,「而且,這眼神愈瞧愈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林涼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他瞧我們這邊,是因為有你這個美女吧。」
譚美麗立馬一個指頭戳她肩膀上:「我怎麼覺得,他是在瞧你這個人呢。」
「瞧我?怎麼可能?」林涼乾巴巴地笑兩下。
「奇怪奇怪。你看看,費政委都開始笑了。感情他剛才罵江茹雪的事根本沒有占在他心頭上,他是一門心思都在望我們這邊。」譚美麗分析。
林涼是見到老公優雅的嘴角開始往邊上勾了,劃出一個誘人的弧度,表明他真心是在笑。
所以如譚美麗說的那樣,費君臣根本不把江茹雪當一回事,他罵江茹雪等於罵所有與江茹雪一樣可恥的人。而且他經常教訓兵員,習以為常了,江茹雪在他眼裡不是個女人,只是個兵。但媳婦就不同了。當他罵完江茹雪把視線挪回媳婦這裡,忽然發現心情馬上撥開烏雲見到了陽光,望到了一片海闊天空。媳婦那雙活靈活現的大眼睛,充滿靈氣飛眨的睫毛,肉嘟嘟的臉頰,翹嘟嘟的小嘴,讓他馬上回憶起了游泳池邊那口美妙的人工呼吸。
深深地吸口氣把喉嚨里的那股欲望咽下去,費君臣才把神魂到罪惡邊緣的精神拉了回來,重新回到了正題上。嘴角銜起一抹似笑非笑,他道:「誰能代替江同學回答我的問題?」
席上一片安靜中,忽然一個女高音爆了出來:「我!」
林涼一怔:這聲音分明是從自己背後傳出來的。
於是譚美麗響噹噹地站了起來,第一句話就說:「費政委。聽見您轉述您太太的話後,我這個心肝兒直蹦,心想,您太太也太迷人了。您太太是真正的巾幗女英,花木蘭穆桂英也不過如此。」
林涼在無語中感覺三顆冷汗從額頭淌了下來。什麼時候起,自己在室友的心目中變得如此偉大了?
眼見自己的老公津津有味地聽著譚美麗說話。
譚美麗繼續嘆:「費政委,我說這話絕對不是奉承您和您太太。我是實話實說。花木蘭穆桂英之所以有那樣驕傲的成績,只是因為她們一開始就把自己定義為一個兵。您太太一樣,一開始就把自己定義為一個軍人。所以,比較起來,我深感汗顏,我這個作為軍人的覺悟,比不上您太太,也比不上我的一個室友。」
席上一片安靜,似乎都和費君臣一樣被譚美麗的話給吸引住了。
譚美麗感覺得到所有人注目在自己話里,愈發得瑟了:「我這位室友,號稱拼命三郎。這還是那年我們被拉到外面野戰訓練時候的事了。當時我們跟著一個連長進行軍事訓練,與另一個連隊進行對抗,目標是對敵方陣地進行偷襲。連長要我們在一聲號令之下全部衝上敵方陣地。明白只是演習,但我們個個都很緊張,因為都是女兵嘛。被子彈she中了或許不會死,照樣會疼啊。所以,就連那個發號司令的連長,把煙霧彈扔過去後,發了一聲出擊!,。可是那煙霧彈居然啞了,連長自己也沒敢爬出戰壕。就我那個拼命三郎的室友一個人,聽到出擊命令時拿著槍衝上去了。」
「然後呢?」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譚美麗舔舔說得口乾舌燥的嘴唇,得瑟得不能讓得瑟了,因為看著費君臣與他一幫部下也都在入迷地聽自己說話呢。她咳一聲,繼續得瑟:「然後,我們連長,我們,都呆呆地看著我那個室友沖了出去。緊接,啪一聲槍響。接著,我全身熱血上涌,與我兩邊的女兵,扔下我們還在發呆的連長,都跟著我們那個室友衝出去。那天,我們偷襲成功,我們取得了難以想像的大勝利。連我們連長都說,哎,自己敗給一個女兵了。」
譚美麗這個顯得稍長的故事一說完,立馬有人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