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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林涼震驚了:連譚美麗都這麼說自己的老公?!自己究竟是嫁了個什麼人?!

    「天!你這丫的,不是這麼笨吧?」譚美麗見她傻瓜表情,立馬拿指頭戳她額頭要戳醒她,「你,以為費君臣是什麼人了?不是和劉雨煙那種小呆瓜子一樣妄想爬上費君臣的床吧?」

    林涼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會想。----他別想爬上我的床!」

    譚美麗一怔:「你說什麼?他別想爬上你的床?」

    「不。」林涼急忙擦擦額頭的冷汗,「我是說,我不會想著爬上他的床。」

    「這就對了。」譚美麗誇她孺子可教,在她腦袋瓜子上摸一摸。

    在這個時候,吳平安又把林涼拉了回來,林涼的婚事事關自己和王子玉的仕途,必須時刻留意:「我說。林涼同學,你剛剛說什麼了?讓費政委不上你的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怎麼了?他想上我的床就能上嗎?」林涼嘎吱咬了牙齒,還真打定主意了呢,「還有我告訴你。我和他根本不是那種關係。你別誤解了!」

    「是不是,姐夫待會兒說清楚你就知道了。」王子玉懶洋洋地插了嘴,從容淡定。

    在他們這麼說話的這會兒,課室門忽然打開,緊接是課室內外都爆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第十章:媳婦,相對而視吧

    掌聲久久沒有能停住。林涼被迫跟著四周的人鼓掌,掌心拍紅拍疼了。到後來,她乾脆裝裝樣子。反正走進來的那幾個人她知道,貌似都在那天她去老公招待所房間時,途中見過的面孔。然後,當她師兄楊科步進視野時,她真心鼓了兩下掌心。最後,當自己老公赫然出現----

    「費政委!」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

    緊接,唰一下,本坐著的三千名學員都站了起來。掌聲那一刻是像雷暴雨一樣。林涼不敢不隨大眾,只覺得四周頭頂都是轟轟轟的雷掌。她邊跟著人家拍掌,邊是往自己丈夫那裡望兩眼:和自己第一次在游泳池邊見到他一樣,他穿著普通的軍官服裝,沒有佩戴軍銜肩章。像他這樣隨便走出去,如果不是認得他是費君臣,可能把他誤認為個普通的連隊軍官都說不定。

    「好有大將風度!」譚美麗在她後面傳出這麼一句讚嘆的嘆息。

    林涼歪歪腦袋,不得不在丈夫那裡再瞧瞧:戴著金絲眼鏡,面容依然皮笑肉不笑那種狡詐貌,面對大場面,好像習以為常了,一派氣定神閒,從容大度。而且,貌似他發現她了,左手扶了下眼鏡架,向著她這邊時從鏡片後划過一抹閃光。她馬上轉過頭,當做沒有看見。

    掌聲鳴鳴。當費君臣走上了講台,旁邊一位軍官喊了聲「都坐下吧」。唰,林涼瞧准了時機,尾隨大眾坐回凳子上。

    「奇怪了。」譚美麗指尖戳她肩頭,又在她後面發出嘆詞了,「我怎麼覺得他和他的兵老望著我們這邊啊。」

    「你說誰?」林涼還在低頭找剛剛起立坐下時不小心從兜里掉地上的鑰匙。

    「費政委啊!」譚美麗揪著她頭髮低聲叫道,「難道我們這裡坐的是風水寶座?」

    然後,不止譚美麗緊張了,吳平安也在拉她:「林涼,快起來!政委就等著你抬頭,才開始發表演講!」

    「你說什麼?!」林涼咬著牙fèng擠出一絲絲冒涼氣的話,被吳平安這一拉,她頭撞桌上了,嘭一聲,頭頂肯定起了個包。

    一見這狀況,王子玉立馬比吳平安更快手的,幫她揉頭,聲音里那是十分焦急的:「疼嗎?」

    林涼心裡只能冒兩個字:完了。

    只聽譚美麗在後面「喲」一聲低叫:我說丫的,什麼第二才子不要,原來已經攀上第一才子了。

    林涼趕緊在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將弟弟的手拉開:「不是的。我說了,他是我同學的同學。」

    咳咳----

    講台上兩聲清嗓子的聲音從話筒里播出來。

    林涼那裡圍聚起來的小騷動立馬噤了聲。林涼把頭抬起來,終於明白為什麼譚美麗說他望著這邊了。這個位子,剛好和講台基本成條直線的面對面。她心頭沒有預警地「嘭」,見老公薄薄的金絲鏡片後面一雙笑吟吟的眼睛對到她這裡,忽然是變得一絲嚴峻。

    「六六。」費君臣向部下示意了句。

    六六跟在現場準備的軍官要了幾條止血膠布,走上幾步,拋到了王子玉手裡。王子玉當即撕開一條止血膠布,貼到她溢血的額頭上。

    「還疼嗎?」王子玉現在不管是不是暴露關係,只一心擔心她有沒有把頭撞傷了。

    聽見背後譚美麗一連串的嘖嘖聲,林涼唯恐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連忙把弟弟的手推開:「不疼。不疼。謝了。」

    可是,還是能感受到大課室里幾千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這裡。她幾乎是懊惱地在心裡痛罵吳平安這個始作俑者。吳平安大概也是做賊心虛,與她一同把頭垂得低低的。

    早料到媳婦是這樣的彆扭。費君臣笑吟吟的,開始了今晚這場專門為媳婦準備的講堂。對著話筒,他先是再咳了聲嗓子,道:「我是費君臣,很高興今晚能和大家見面。」

    他第一句話剛落,又是一陣掌聲。

    接著,馬上有人迫不及待的,不惜打破課堂紀律站了起來說話:「費政委,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我?」

    聽是個嘹亮的女聲,林涼疑惑地抬頭,與眾人一起望向那三千坐席中猶如金雞獨立的女兵。

    譚美麗立刻在她後面做現場直播解答:「三年前,唯一進了最終面試關和費政委對答的女兵,叫江茹雪。」

    「長得很漂亮。」林涼實話實說。

    江茹雪那張標準的瓜子臉蛋,配一雙明而亮的剪刀似的眼睛,是個讓人望上一眼肯定就移不開目光的水漾的美人兒。

    「那是,不是我看不起我們室友,花安琪那樣的校花,比起她,還是差了一大截的。」譚美麗嘆聲。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軍醫大裡面有這樣的師姐。」林涼再度表達疑惑。

    「她不是我們這個軍醫大的,是另一個軍醫大的。而且,人家被堪稱為真才實幹的校花。難得多少人裡面才出一個的女外科醫生。」譚美麗豎起拇指頭。

    「這樣的人,他都不要?」林涼疑問地掃過丈夫那裡。

    費君臣將金絲眼鏡抬了抬,倒是對著眾人都擺出了一副有絲迷惑的神態。接著他招呼部下楊科問:「她是誰?」

    「政委,這個就是三年前和你做機智問答的那個女兵。」楊科小聲給他提示。

    費君臣是記得這個事,可惜這位姑娘給他留下的印象只有當年那句沉默的回答,所以他現在人對不上號。

    席上幾千觀眾都看得出來:費君臣真的是不記得這人了。

    譚美麗替校花哀嘆:「你看看,林涼,我沒有說錯吧。我爸給這人提鞋,都不夠資格。」

    林涼點著頭:自己的老公應該是從火星上來的。

    但是這樣就讓江茹雪知難而退太難了。江茹雪在這尷尬的沉默中,不畏沉默地鼓起了勇氣:「費政委。我是外科系學生江茹雪,三年前與您在面試中見過面。或許你已經把我給忘了,但是沒有關係,我這一次同樣能進面試,而且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答案?」費君臣問。

    能得到費君臣的一句回應,不止江茹雪,席上所有人都激動了。譚美麗使勁兒扯著林涼的領子:「有戲看了」。

    什麼答案?林涼其實和老公一樣如墜雲霧。

    江茹雪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嘹亮的女聲迴響在大課室里:「政委你三年前問我,如果我作為一個兵,願不願意為你一個命令上前線。我現在可以很肯定地答覆你,我願意!而且,我對你的心意在三年前三年後都沒有改變過。」

    林涼眨了眨眼皮:當眾愛的告白,當著她的面對著她的老公?

    此事還沒完,耳聽江茹雪這個不畏大眾的愛的告白一出來,席上幾千觀眾再次掌聲響起,都似在助威。

    林涼不管江茹雪和那些鼓掌的人,只管著老公身後站的那排知道真相的官兵,包括她師兄楊科,都向她這邊像是要看好戲似地望著。吳平安私底下又是扯著她大腿的褲子:「林涼,與她拼了!」

    迅速打開吳平安的手,林涼一個瞪眼:有必要嗎?

    相比一點風吹糙動就毛躁的吳平安,她的弟弟顯得忒淡定了些。王子玉看都不看江茹雪一眼,道:「這個師姐,單獨操刀法洛四聯症都不行吧。」

    林涼這下忍不住了,不得拿手指頭在弟弟眼前揮著,咬牙教訓:「你別以為個個都像你是天才好不好?!」

    眼看老姐的指頭要戳到自己額頭上教訓了,王子玉急忙閃開並提醒:「後面有人看著。」

    林涼只得迅捷地收起指頭,與後面一排看得目瞪口呆的人齜齜牙:「他只是我高中同學的同學,沒有任何其它關係。」

    等她回頭,才發現自己老公不知何時望回到她這邊來了,而且薄薄的鏡片後面是一張看得饒有興趣的笑臉。似乎,對她老公來說,她剛剛教訓她弟弟的動作比江茹雪的表白能更讓他覺得有趣。

    林涼當即扶了額眉,低頭,裝作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費政委?」掌聲響了那麼久,費君臣一直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江茹雪迫於群眾壓力只得再問了句。當然在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失去信心,因為費君臣向來就是個讓人捉摸不著的人,才能深深地吸引到她。

    費君臣自然是不能讓媳婦誤會自己的,咳了一聲,面對大眾不光是江茹雪一人,道:「因為這個事我還來不及宣布,現在正好趁著江同學問起的時機,我便坦白告訴大家。其實就是,我今早和我太太結婚了。」

    講台上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平調,但是語氣堅決,是在述說一個不可抗拒的事實。

    席上那些為江茹雪助威的掌聲一下全熄了火。這個意外消息來的太突然,以至於個個都瞪直了眼球,望著台上費君臣和他那群都笑眯眯的部下們。以他們對費君臣的了解,不會是集體演戲:所以,費君臣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林涼皺了皺眉,對於眼下突然的太過安靜不大習慣。背後譚美麗終於出聲:「額。不知是什麼人?但肯定是個超級大美女吧。你看,費政委那神情,說起他太太時那眼光,明擺著是蜜月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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