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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聽首長這麼說,楊科松的這口氣有些安慰又有些可惜。他也想要個漂亮師妹哄進自己部隊裡,能讓未婚妻妒忌繼而感情升溫。他接著說:「今年她畢業論文總合拿了十六個a。很不錯了,能在我那個變態導師手裡面拿到這個分數。我當年也才拿了十七個a,不到十八個滿。」
「先去你們麻醉系走一趟。」費君臣命令。他不會被部下兩句話就慫恿到,首先是要到能幹的兵,無論是男是女,以解決部隊裡頭專業人才的乾渴。
楊科心裡頭嘆息:自己怎麼直覺裡頭這個師妹不錯呢,偏偏首長不買帳。
兩人在麻醉系走訪了半天,沒有遇到楊科說的那個女博士生。然後,下午在學校政治部坐了會兒,便與大學裡各個科系領導們開了個徵兵的座談會,安排接下來幾日緊鑼密鼓的招兵工作。本來是大學裡為了招待他們兩位,是弄了個飯局。但費君臣極力拒絕了,在於,他想見個人。
「我的師長,當年教我游水的那位體育老師,聽說今是調到了這個學校里的游泳隊擔任總教練。我想去拜訪一下。」費君臣向楊科解釋說。他是一個很尊師重道的人,只可惜他的那些老師,一個個都是北斗泰山級別的人物,平日裡飛來飛去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他自己又在軍中事物繁忙,想見到老師們,實在過於艱難。只能是遇到機會馬上行訪。
他們兩人到達學校游泳場所的時候,已經是七八點鐘了。現在是炎熱的夏季,校園內蟈蟈的曲聲清晰而動聽,伴著游泳館內水花拍打飛濺的水音,引人遐思。楊科聽了都心痒痒的,很想下水解熱。
走到諮詢台,費君臣問起以前恩師的下落。
館內,僅留一個挺著七個月大肚子的女老師負責招待:「總教練本來今晚是應該在的,游泳隊這段日子晚上為了夏季運動會是在密集加緊練習。可惜,今晚老師們都出差了。所以,今晚的游泳館你可以看見,沒有救生員值班,掛了不開放的牌子。」
「可我聽說有水聲。」楊科豎起耳朵,真能聽見館內幾聲拍水,只是聲音撲通撲通很小,且音色單一,證明人只有一兩個。
「那是下午練習的學生還沒走完。我等會兒就要去清場了。」女老師解答。
應著女老師的話,有個穿了綠色作訓服的女兵,拎了個裝泳裝的塑膠袋走了出來。可能是為了還衣櫃鑰匙什麼的,女兵走到了諮詢台前面對著女老師說話。
女老師為此喚了她一句:「林涼,怎麼樣?五十米過關沒有?」
羚羊!聽見是自己尋找的師妹,楊科馬上偷偷把目光凝注在那個女兵身上了。
林涼,女兵大都是男孩子式的短頭髮,她也不例外,未乾的頭髮短短的絨絨的,貼著一張蘋果臉。眼睛,那是大大的雙眼皮眼睛,瞳仁烏亮,絕對是一雙美人的眼睛,然而嘴唇,卻是喜歡勾著一邊月兒彎帶出男孩子式的調皮味兒,於是連動作,也是帶著大男孩味道的。把手撐著一邊額頭枕在諮詢台上,她意態慵懶得像只貓兒訴苦:「王老師,我可能在這大學的第八個年頭,還是沒有能過五十米關卡。」
「蛙泳五十米對你有這麼難嗎?你從本科練到博士,都過不了這五十米的考試。蛙泳如果不行,那就改自由式。仰泳也行,飄著也能過五十米啊。」女老師也是很憐惜她的,不然不會戳著她額頭說話,說明這孩子在老師眼裡有多可愛。
「王老師,我知道。你想想,我之所以沒有辦法從這學校畢業,必須得考到博士,也就是因為這五十米的游泳考試。如果今年再考不過這五十米,我可能一輩子都得在這個學校里終老了。」林涼說到這裡,先搓搓兩把眼角表示自己真的很苦悲。
可憐的孩子。王老師看到這,實在忍不住覺得可愛在她腦袋瓜上拍拍兩把:「沒事,你考不過去,就給你監考的老師塞紅包吧。」
「我從本科有這項考試之後,每年都給老師塞紅包。」林涼扶著額頭痛心疾首狀,「我給老師塞紅包的錢,都足以給我自己買上幾箱哈根達斯了。」
噗哧!楊科也忍不住了,偷偷別過了臉,怎麼愈看愈覺得這個小師妹應該會很合某人的胃口,尤其是這種天生的表演能力。
「怎麼了?」費君臣提著筆,本是在借來的白紙上給不能見到的恩師留言,如今那筆頭是停在了白紙上很久。
楊科聽見他平平的聲音,不知他的情緒,趕緊把笑聲隱忍成內傷說:「政委,你覺得我這師妹怎麼樣?」
「能怎麼樣?她還沒進行我們的考試,能力到哪個地步沒法判別。」費君臣像是公事公辦地回答他,接著提了眉梢反問,「你覺得怎樣了?」
「我,只是覺得拐一個這樣的姑娘回家,一輩子都不會無聊。」楊科邊說,邊是聽林涼與老師的對話,又快要笑出聲來。
費君臣筆頭點著紙面,眉梢揚著,眼角微眯,得承認這姑娘的話很有趣,一句句成功將他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一個考了八年,五十米游泳考試始終都不能過關的女博士生,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老師。為了五十米我是費盡心機。我做實驗都不用這麼費心過,馬上就能拿到個a。」林涼繼續悲催地訴苦,「你看我,首先是量游泳池的長短,看是從長度去游這五十米,還是從寬度游這五十米。」
「有什麼區別嗎?」老師驚疑的。
「有。深度不同。我還拿了軟尺綁著小石子,拋下水池每一點度量深度。」林涼現場表演一個拋石動作,動作很帥氣很瀟灑,只是沒能助她游過五十米。
女老師哭笑不得:「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多練練換氣什麼的。」
「我練了八年的換氣----」林涼正要繼續解說自己對換氣環節的苦心研究,忽然,一抬眼角,掠到角落裡兩個人影,才發現一直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她狐疑的目光掃過去,見是兩個男兵,穿著現役的軍官服,便不悅地眯起了貓眼睛。這兩人,一直在聽她說話吧,不出聲不出氣,是想做什麼。
女老師注意到她的視線,恍然記起,抱歉地走過去請示費君臣:「政委,留言寫好了嗎?我幫你轉交給總教練。」
「你等等。」費君臣這才移動鼻尖,在白紙上迅速地劃出幾行字。
政委?這麼年輕,是團職幹部嗎?為什麼夜晚跑到軍校的游泳館裡?莫非是來進修的軍官,可這裡是軍醫大學。林涼好奇地在那男人斯文的側臉上打量兩眼,尤其是那男人拿筆的手,特別好看和優雅,不由多看幾眼揣摩。
女老師望到牆上的鐘表,這時回頭對她說:「林涼,你能不能幫我把游泳池裡的孩子都給清出來。時間都這麼晚了。」
「好。裡面也只剩安安和晚晚兩姐弟,我把他們叫出來。」林涼答應著,踩著拖鞋走進游泳館裡邊。
費君臣這時把給恩師的留言寫好了,不知為什麼又揉成一團。
楊科感覺到他在想心事,同樣因為時間悄聲提醒:「政委,時間差不多了。六六他們可能到宿舍了,我們是不是該去和他們匯合了,免得他們擔心。」
「嗯。」費君臣應著,腳卻沒有挪動。
為此,楊科愈覺怪異。
嘩----館內忽然一個巨大的水聲。緊接一個小女孩大哭著從裡面跑出來:「王老師不好了!我弟弟掉深水池裡面了!」
第二章:人工呼吸
「我告訴你,我這個疤,只是一宗。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屢出不窮,只要有名人與我走近,我就會遭到瘋狂的報復。我出事後,班花和她爸親自到我家跪下來挽留我們。可我媽和我爸,還是決定搬家。因為這些惡徒,他們不怕蹲監獄,不怕被槍斃,一心想報復折騰死我。遇到這種亡命歹徒,你有理講不清,你有權壓不住,你有錢又能怎樣?只能我自認倒霉,總是遇到這種瘋子,是我的命。」林涼說到這會兒,又把袖管一挽,露出另一條疤,「這是因我弟弟留下的。但是,他是我弟弟,我沒有辦法。」
「所以----」費君臣斯文的嗓音里裂出了條粗糙的干啞,宛如身體內的某處裂出條崩塌的fèng。
「所以我們上了軍隊的學校,想著治安會好一點。所以我上大學開始,就與這個弟弟劃分界限。你以為我想天天在人面前演戲嗎?要是那汽油彈再來一次,若不好運,我和他不是都得死!」
眾人望向王子玉。
王子玉一副垂首狀,嚴峻的側顏,足以說明林涼一句話都沒有作假。
「不要怨我弟弟。他天天想著保護我。但是,他的能力有限。尤其遇到這種亡命歹徒,你是國家領導人又能怎麼樣?」林涼淡淡地拋出話來,人們能聽見的只是她稀鬆平常的陳述。
她愈是平常地說這些話,無疑,愈是讓人感到隱隱地揪心。
眼見媳婦再要撩開一條袖管,費君臣這回不管她玉臂誘不誘人,撲了上去。
林涼低著頭時就被抱了個滿懷,那結實的胸膛把她的嘴巴鼻子都堵得死死的。
費君臣兩隻手如鉗子抱住她,沙啞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沒事。以後有我在。」
林涼只覺得嘴巴鼻子都被堵,快窒息了……十隻爪子推拉,才把自己拯救出口氣,怒道:「你想憋死我?」
「憋不死。我給你再做口人工呼吸。」費君臣一手給她拍著背順氣,一手早已按捺不住去抬她的下巴頜。
可惜,當他快要捉住這個渴望已久的嘴唇時,媳婦的指頭舉在了他面前來個禁止符號:「sp!」
「我聽不懂英文。」快得到這口吻了,費君臣說什麼都得裝。
「你騙人不會想想嗎?!還是個少將,腦子是豬腦袋嗎?!」林涼見他眾目睽睽下還要湊過來,只得把他肩膀再一推。
費君臣不甘心這樣就敗下陣來,扶扶眼鏡,睜眼說瞎話也可以流利自如:「你怎麼知道我會英文?不會英文也可以當少將。」
為了得到媳婦這口吻,暫時當白痴他都願意。
是哪句歌詞寫的:愛情中的人,就是瞎子加笨蛋加白痴。
林涼把手往桌面上一打,「嘭」,對向他一排躲到角落裡裝做看不見的兵:「你們首長不會英文嗎?」
那些兵聽到嫂子的喝令,只得無辜地看看她,無奈地看看自家首長。
兩方都不好得罪,因為得罪了她等於得罪了自家首長,於是一致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