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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貝朗這時候像是想清楚了,沉吟道:「如果你非要用傅墨蘭的命來達成這項交易,不是不可以。」
安日晨眼鏡背後倏地划過一道冷。
「你們只要不插手就可以了,怎麼解決她,我們自有主意。」潘時永不是沒有發現安日晨的小動作,冷冷地道,「如果你們敢再插手,也休怪我無情。」
「不會插手!」貝朗很肯定地說。
安日晨忽然間,哈哈哈笑了起來:「你們確定,殺了她就能解決問題嗎?」
因而一個兩個三個都面戴了各式各樣的神情對向他看。
「通碼就在我這裡,你先看看。」安日晨斂住笑聲後,唇角仍帶了抹得意將奉書恬給他的通碼書,以漂亮的弧度拋過去。
潘時永接住後,冷冽地掃過他一眼,不慌不急地翻開到手的書。在翻了幾翻後,研究另一本通碼多年的他,立馬發現到了致命的問題:「被人動過了手腳,而且是不同的兩個人!」
貝朗為此大怒,直對著安日晨咆哮:「這是怎麼回事?!你做的手腳嗎?!你竟敢背叛我!」
「教授,我哪有這個本事這個膽量背叛你啊。」安日晨不急不慢地推著黑框眼鏡,慢悠悠地說,「只是這書是從墨蘭手裡拿到的,我想,以她的智慧做這麼一點手腳,應該在我們意料之中。」
「可是有兩個人做過了手腳!」潘時永深皺起了眉宇。
「因為,她是通過另一個人轉交到我手裡的。而那個人,不能算是我們的同伴。」安日晨對於奉書恬的評價,向來是界定在無間道角色。因此,他和教授一直都是對這個人打起十二分警惕,絕對不會暴露一點犯罪證據。
「只能說,你們很蠢,即便知道是個套,也接過來了。」潘時永以一種你們是廢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不屑於他們。
對這個抨擊,安日晨冷哼一聲:「我們本是以為,以你的本事即使做了手腳,也無關緊要。」
「兩處手腳,而且本來就是上古留下來的非常難解的通式,相當於神秘的金字塔符號的模式,一點有缺漏都是不成的。我研完了這麼多年,嘔心瀝血,最後敗在你們手裡。」潘時永固然氣話,但是,也把這本珍貴的通碼馬上先全部翻一連,記憶在腦海裡面。
貝朗這時不得不佩服安日晨的急中生智了。也是,終究這本通碼是得落到對方手裡的,能做這個研究的也只有對方,或者是墨蘭與奉書恬。但無論如何,他們把這東西拋出去後,等於隔山望龍虎鬥了。接下來,潘時永和海軍他們怎麼斗,他們都可以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潘時永在翻完書里的暈後一頁,才頓然發覺到對方的過於沉靜似乎有抽身的念頭。他眉宇一皺,心知以自己單方面的力量,想與海軍等抗敵,不是一件易事,再說了,能在抗敵時多拉一點人下水都是有利的,便斟酌了一下開口:「這樣吧。買家由你來負責。至於價格方面,我們可以分階段與他們進行談判。」
輪到了貝朗能擺出輕鬆自得的神態了,揮袖:「成交。」
羅婷婷對於他們這些交易聽得一頭霧水,小聲問未婚夫:「完竟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有人把它稱作外星人的遺產,也有人把它比擬為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反正這玩意兒都搞得基本眾人皆知了,安日晨為未婚妻普及知識,「具體研究出來的結果,你得問潘先生了。他畢竟研完了多年,對這塊玩意兒應該是走火入魔了。」
安日晨那一句句帶了嘲諷似的調侃,無疑刺激了潘時永獨我的自尊。
「也有那些不懂的人,才會說風涼話。好比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潘時永冷丁丁道。
「是,潘教授你是高人,我們是凡人。只不過潘教授你終究不是仙人。」安日晨笑嘻嘻的,皮笑肉不笑的標準木訥臉,一直很能再三把人氣得吐血。
潘時永望表,顯出一副不與這種只會口頭逞能的痞子校量,道:「我還有事,繼續聯絡吧。」
「書你也到手了。你最少得告訴我們,下一步計劃吧?」貝朗問。
「軍工廠那邊,我們己經拿到了使用權利。」潘時永說,「只要把知道這本通碼的人抓出來,嚴刑拷打讓他們供出做手腳的地方。然後,我們出關,直奔軍工廠。」
貝朗點著頭:「你需要我們配合什麼,儘管說。」
潘時永對些只是客套地說一句好,對於對方表觀出來的可有可無可信度,表示全部依賴。所以,他必然得想個法子讓對方拿出全部家當來與他共同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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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蘭搭乘的新娘子花車,按照計劃好的路線,向酒樓進發。這一路,加進來的花車越來越多,形成了近百部的長龍,場面頗為壯觀,引來了不少市民圍觀。媒體為些也有直線報導這個盛況。墨蘭與費鎮南的婚禮,就這樣默默地出名了。
「什麼感覺?」費海楠開著車,樂呵呵地問新娘子。
哪個新娘子不想在出嫁的那一天風風光光,愈是風光,證明愈是幸福不是嗎,可墨蘭很想扶頭。太出名可不好,畢竟老公是代省長,戴著官帽的,若是不小心被政敵拿來做文章不就----
「不大可能。」費海楠像是讀出她的顧慮,說,「三哥,知道三哥來路的人,都知道三哥這個位子只是暫時的,沒有必要動手。」
墨蘭眼睛一眯,就知道以老公這年紀能當這個不討好的差事絕對有問題:「你想說你三哥是被人扶上台的炮灰,是不是?」
「以三哥的智勇雙全,能被人弄做炮灰嗎?」費海楠哈哈哈笑著搪塞,眼光也一直逃避著。
「海楠,現在連你也知道了。說明這個炮灰,真的是被舉到了槍口上了。」墨蘭富有深意地對著小姑子說。
費海楠經她點通,才心底里一驚。確實是,知道三哥有這樣的秘密,還是今早老公告訴自己的。費海楠愁眉苦臉了,拿話安慰自己:「大家都說,闖過了這一關,海闊天空。再說,軍人,向來就是要擔負起勇士的責任。」
兩個伴娘急忙跟著說:「對,對!」
說什麼,這個新婚應該喜氣洋洋的氣氛,不應該被烏雲遮住了。
花車開到了酒樓門口,停下。車門打開,兩個伴娘扶著新娘子下車。專業的攝影師已經舉起了攝像頭,開始對婚宴整個過程的拍攝。兩道黃色警戒線外圍,不少記者的閃光燈對著美貌的新娘子卡擦卡擦閃個不停。保安舉起手揮擋著圍聚過來看熱鬧的觀眾,大喊:「退後一點!退後一點!不要照相!不准照相!」
墨蘭自走出花車,卻是端莊得體,向著所有看過來的目光與鏡頭,笑不漏齒,保持一股隔絕的清冷微笑狀。
人們只能從她微笑的表情判斷出她作為新娘子的幸福,具體她是什麼心情從她微妙的神色里是看不出來端倪的。於是,大家的目光都關注在了她漂亮的新娘禮服上。那是一襲剪裁得體的大紅旗袍,一朵朵繽紛奪妍的牡丹花,在旗袍上如雲流水,鎏金的fèng線熠熠奪目。
「太漂亮了。那些花,像真的一樣在動。」眾口皆贊。
站在門口與傅蕙蘭並肩而立的中年女士,嬌小玲瓏,也穿著一襲得體的旗袍,顯得高貴端莊。聽著眾人的讚美聲,這位美貌又氣質不凡的女士露出了稱心的微笑。這人,便是與墨蘭關係一直很好的小姨媽傅尚雨,久居在巴黎成為一名時尚的服裝設計師,在業界裡是負有盛名的名人。
墨蘭踩著六分高的高跟鞋,搖搖盈盈走過去,高興地給許久未見的小姨媽一個歡心的擁抱:「姨媽!」
傅尚雨不善言語,拍撫著墨蘭的背,然後又以設計師苛刻的視線端詳今天新娘子的裝扮,說:「鞋跟高了點,穿得慣嗎?我怕你等會兒在會場走多了,會折腳。」
墨蘭笑著同時向蕙蘭使了個只可意會的眼色:「是我沒有想到那麼多。
「你第一次做新娘子當然不懂了。」傅尚雨蹙蹙眉,道,「幸好我有備無患,給你多帶了雙鞋。走,我先帶你去換上。」
「謝謝姨媽。」墨蘭口頭上謝著,攜手與兩個傅家女人一同先走去會場後面的化妝間。
等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頭的紛擾。墨蘭一邊試著傅尚雨帶來的鞋子,一邊聽傅蕙蘭回報情況。
「聽說大姨媽的兒子要來。」傅蕙蘭道,聲音和臉色都隱隱露出了憂色。
所以說,這個消息是傅尚雨帶來的。畢竟傅尚雨與大姐感情還可以,才能得到這個消息,說:「大姐得了癌症後,一直在堅持做治療。家裡人誰也不敢告訴她這個事。我聽著也有些氣。你說白事瞞著也就算了,喜事也瞞,就說不過去了。結果,你大姨媽的兒子竟然這麼對我說,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嫁個沒有錢的官!」
墨蘭著實是沒有想到,自己老公不凡的家世,竟會遭到他人的鄙視。
「墨蘭你聽著不要氣。一是你大姨媽嫁的這家遠洋在外,你知道外國人對於我們國家的政治,有些人都是固執地抱有一些成見的。二是我們傅家,一貫來堅持女兒嫁商賈,不嫁官。而且,蕙蘭的處境你也清楚。蕙蘭與她婆家的糾紛這個事,對我們家裡人的影響都蠻大的。所以----」傅尚雨不想打擊新娘子的心情,長話短說,儘可能安慰,並且疏通家裡人之間的矛盾。
「我明白。」墨蘭笑著答話,不想給小姨媽增添任何壓力,只問,「大姨媽這病究竟怎麼樣了?其實,我早些對候就想過問了,希望自己作為晚輩或許能幫上點忙。」
「癌症動了刀,又復發了。再做二次治療。申請那個臨床實驗性的基因治療,沒有獲得批准。」傅尚雨嘆氣搖頭。這叫做病到末路,有錢也沒法醫。臨床的實驗性治療,可以說是無藥可醫的病人最後一條救命糙了,但是一般名額有限,特別是那些屬於非常貴重藥物的臨床實驗。有錢沒有關係使,也不成。
原來是這樣。墨蘭倒是有了主意,眼睫毛一合,先不動聲色。
換好了鞋子,只三公分高,果然清慡多了。墨蘭在室內走了兩圈,感覺無礙,笑道:「還是小姨媽眼光獨到。這樣穿著不累又能顯出腿部修長的鞋子,我上哪裡找。」
「你以前這張嘴還沒有這麼甜!」傅尚雨笑著掐了掐墨蘭的臉頰。
墨蘭感受著這齣嫁前娘家給自己的親切,一時眼眶有點兒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