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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費家這邊的客人,倒是不需要她操心的。有曼青撐著大局,賣力指揮。費家裡能動用的人力全發動了起來。不過,如果她看到曼青列出來的那列客人清單,肯定會感到呼吸因難。因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軍界、政界、商界、文化界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婚宴的流程,由一個司儀不停地在她化妝的過程中向她講述。

    墨蘭只能揀出緊要地聽,實在太繁複了,有一些根本不需要她和老公在心的,只要到時候旁人提點他們依樣畫葫蘆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點不一樣。

    「觀場保安的工作是怎麼進行的?」墨蘭挑出了重點中的重點,進行拷問。

    司儀一愣,從沒有新娘子會關心這樣的問題吧。

    「你不知道的話,找個知道的人向我回話。」墨蘭打發他走,她如今需要的不是這些繁複的禮節,她要的是性命安危。

    司儀默默地走了。不久,換來了一個軍官。

    墨蘭抬頭一見,是許久未見的岳濤。今早軍艦上的婚禮沒有見到他,她還以為他是失蹤到哪裡去了呢。

    「嫂子。」岳濤摘下帽子向她行了個禮,笑出兩排燦爛的牙齒。

    「行啊。我知道你和金舉行婚禮了,都沒告知我一聲。」墨蘭先來個劈頭問罪,同樣笑吟吟的。

    「嫂子這個大恩大德,說什麼我和金都不會忘了。上回沒能告訴嫂子,是剛好嫂子出差了,通知不到。」雖然墨蘭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但理由得當面如實稟告,岳濤誠懇地說。

    「那你和金孩子的滿月酒,我先預定了。」墨蘭道。

    說到這個,岳濤反倒一樂:「嫂子,你和司令孩子的滿月酒,應該先於我們吧。」

    墨蘭扶了下頭,無可奈何地認了。

    寒暄了幾句以後,兩人開始就現場保衛工作做了一番交流。

    「這個事兒,早在確定要舉行婚禮的時候,司令便一再交代過了。」岳濤舉起指頭,在桌面上蘸著些水畫著平面糙圖,一面講解概要,「基本上是採取便衣的形式。而且,如果一旦有事發生,會有機動隊伍在幾分鐘內到達場地。」

    「如果發生火災呢?」

    「火災的話也不用擔心。我們挑選的酒樓離消防站很近。」

    墨蘭沉默著,只能見著光影在她纖長的眉尖處靜靜地流動,發出一道惠澤。

    岳濤盡力讓她寬心,道:「各種有可能的意外,我們一幫人,都仔仔細細全盤考究過了。」

    「我們這場婚禮的目的。」墨蘭面向他,琢磨著開口,「你也知道的,我和三少真正在意的婚禮,已經在早上舉行過了。現在今晚要擺的這場婚宴,是擺給眾人看的。一,當然是要大氣,不能丟兩家人的臉。二,懷有我們的軍事政治目的,想勾出一些暗地裡隱藏著的人來。」

    「嫂子的意思是----」岳濤摸著眉毛,有些困惑的。

    「你若是把這個局布置的太完美,恐怕敵人不會上當。所以,我們稍微要有點演戲的把戲。」墨蘭點出概要。

    「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如果真的出事怎麼辦?」岳濤覺得,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放任敵人動作,今晚婚宴上的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這就要看我們如何設局了。」墨蘭沉思著,「這樣,你們先按照你們的計劃去做。其它的,我來安排。」

    「可是,嫂子----」岳濤提醒她,「你如果做什麼手腳,必須先告訴我們一聲。」

    「這個你放心。」墨蘭一笑,「你們又不是四少那群人,我不會防著的。」

    岳濤吃愣了下:「嫂子,你還真的對四少意見很大?」

    「我知道他救過我很多次。只是,和他合作,不能掉以輕心。」墨蘭坦白地說,「不然,自己怎麼被下套的都不知道。」

    岳濤明白她這說的是實話,點了頭。

    於是當岳濤離開後,墨蘭就自己手中握到的情報做了一番自我分析。到臨近婚宴六點鐘的時候,下面來了車,喊該出發了,她心裡也逐漸形成了一副計劃的糙圖。

    費海楠剛好回來了,匆匆換了身衣服打點淡妝,走進來化妝間找她時,遞上了一個銀匣,神秘兮兮地說:「三嫂,你先打開看看。」

    墨蘭是對這個圖紋精美的銀匣子感到了興趣,因為渾身紋飾具有獨特的設計風味,或許材料不是很貴,但憑設計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感覺到此物的金貴,她雙手捧著它放在檯面上,指尖撬開了那顆精細雕琢了鳳型的扣子,裡面的首飾果然不一般,與盒子一樣,都是注重於設計而非材料,一看這送禮的人品味與眾不同,具備了不凡的涵養。

    「三嫂。」費海楠見她看得目不轉睛,也猜得到她會喜歡,笑眯眯地說,「喜歡吧。你猜猜是誰送的?」

    墨蘭是把盒子蓋了起來,淡淡的面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誰送的。只是,不大想在這麼重大的婚禮上惹是生非,又不能讓那個人完全失望。於是,把盒子再掀開,從裡面挑了對圓珠耳墜對著鏡子戴上,再用頭髮半掩飾。

    費海楠見她只挑了對耳墜,有點遺憾地嘆了聲:「如果----」

    「我會告訴他,等真相大白,孩子滿月酒,整套首飾都會戴上。只是眼下不是時機。不過不用我說,他也懂。」墨蘭不想讓自己信任的人誤會,特意向小姑子解釋說。

    費海楠意識到是自己魯莽了,嘿嘿笑了起來:「還是三嫂心眼仔細一點,做事周全。」

    「不是。只是被人陷害多了,連帶會傷害到自己家人,才不得不防點兒。」墨蘭深深地嘆一嘆氣。

    費海楠感同身受地握了握她的手。於是姑嫂兩人擄了新娘子的行裝,一同下樓。

    「你三哥回來了嗎?」走在樓梯上,墨蘭問小姑子打聽老公的去向。

    「三哥直接到會場去了。」費海楠一路親切地攬著她的手,說。

    墨蘭在小姑稍顯疲倦的臉色上瞅了瞅,看得出部隊要有大動作,於是連同小姑都被委予任務了,肯定是的。

    曼青一早已經出發前住酒樓做最後指揮。費老先生,卻是沒有能從北京趕回來。

    「爺爺的身體狀況,暫時不適合搭乘飛機。四哥,要人一定把爺爺扣留在北京那邊。」費海楠向墨蘭解釋清楚原委。畢竟婚禮是大事,哪怕是擺給外人看的,也得做得周到,不能讓嫁進來的媳婦感到半點委屈。

    「嗯。讓爺爺養好身體最重要。別說是你四哥攔著,我和你三哥知道也一定攔著。」墨蘭沉思道。明白費君臣這麼執意,肯定不止是因老爺子的病情。

    踏下最後一層階梯,墨蘭終於問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既然羅錚把首飾盒托小姑帶來,莫非自己真的不能來?

    「海楠,你知道不知道羅婷婷的訂婚宴怎麼樣了?」

    「據說沒有取消。」費海楠答。

    「沒有取消?」墨蘭轉回頭,有些不相信。丈夫答應她這事會處理,結果是這樣嗎?

    「但和我們的婚宴時間錯開了。他們的訂婚宴是在早上,下午應該都散場完了。」費海楠笑嘻嘻地接完話,明顯剛才是賣了個關子。

    墨蘭知道小姑是與自己開玩笑,心裡頭一松,本來繃緊的神經確實是能露出點笑意來了。

    出到門外,見那新娘花車一輛輛,至少有幾十部的陣勢在大街上排長龍,墨蘭卻叫了:「這----」

    「你放心,這些花車都不是三哥叫的。都是三哥的朋友,我們家的朋友,自己駕車過來,說是湊熱鬧。」費海楠著急地說。

    愈想不要搞得太隆重,似乎適得其反。也是,以老公的家世和名望,這點陣勢其實也不算啥了。

    墨蘭努力安撫自己。從花車裡頭鑽出來兩個嬌美如花的伴娘,都是費海楠的戰友。她們笑吟吟走上來,扶著新娘子上了新郎費鎮南的花車。這輛車雖說是由於原先的小本田出了車禍,不得已再買的,卻是最普通的東風鐵雪龍。裝飾上了潔白的紗帶和粉紅的玫瑰花,看起來仍很不起眼,尤其比較起那些本來屬於來助陣的其它花車。

    見著新娘子的花車前後在右都是名牌轎車,費海楠又跺腳了,埋怨老公怎麼指揮這車龍的。好歹拖幾輛不起眼的二手轎車過來當陪襯。

    負責開新娘花車的是費海楠自己,說明了這輛花車裡面由女人全包了。於是,固然不奢華,新娘子的花車卻是一路充滿笑聲奔往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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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之下,今天早上舉行了訂婚宴的羅婷婷,一直還在訂婚宴現場後面的休息間裡憤怒地跳腳,指著辦事不利的未婚夫痛罵:「你不是說好要和她一塊舉行禮宴嗎?」

    「我只說是同一天,沒有說同一時刻。」安日晨按了按黑框眼鏡,不痛不癢道。

    「你狡辯是不是?」羅婷婷氣到極點,抓手拿起那拎包狠狠朝他頭頂上砸下去。

    安日晨一橫手,把她砸來的拎包抓住,斯文儒雅的木訥臉驀地閃過戾氣:「我一再警告你,我是你未來的丈夫,你只能聽我的話行事!不要到處表現得像個潑婦的樣子,丟我的臉。」

    「好!既然你看我那麼不順眼,咱們也不用結婚了!以後,你走你的和陽關道,我走我獨木橋!」羅婷婷一甩手,要直奔出休息間。

    安日晨大手一伸,便迅速將她抓了回來,並把她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扔。

    羅婷婷被他斯文表相下的暴力又給嚇了一跳,跌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盯著他,卻不敢隨意動作。

    「你以為我想娶你嗎?你連她一丁點的溫柔都比不上。女人要溫柔,不是你這種潑婦,也怪不得費三少不要你。」安日晨推著眼鏡,一直容忍下的不耐煩全部發泄了出來。

    「笑話。」羅婷婷冷齒相駁,「你不想娶我,有誰能逼著你嗎?」

    「關老頭要我娶你。還有,那個把你送給羅錚的人,應該就是我們教授一直在找的神秘巨頭q。」

    提到潘時永,羅婷婷即使再努力,一抹恐懼仍無法遮掩地掛在了臉上。

    「你找他做什麼?」羅婷婷竊竊地問。

    「他手上有我們需要的東西。而且,你應該和他接觸過了。」安日晨推著眼鏡,笑吟吟地看著未婚妻。

    「你在我身上安裝了竊聽器!」羅婷婷抬起頭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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