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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潘時永。」費君臣聽到這個名字,不是很意外,道,「我認得。原先我們軍隊的,後來自己申請調到了協和那邊。你知道的,我們軍隊與協和的人,從建造部隊醫院開始,到至今為止,沒有停止過爭搶人才的事。這人去到那邊後,搶了我們部隊不少人才。去年,還在挖我那支部隊的人。當然,被我和書恬用各種手段阻止了。」

    「看起來,是一個在我們軍隊聲譽不是很好的人。」費鎮南定義。

    費君臣撩了下眼鏡,犀利的眼睛看著遠方某處,放低聲音說:「可你應該知道,這人是誰的人,不是我們輕易能動的。」

    「差的是證據。」費鎮南眉宇間的堅毅,是泰山崩於眼前也不會改變,「只要我們能抓到證據。那邊的人,也不敢對爺爺這邊的人動手。」

    對此,費君臣看法更注重於一點:「爺爺年紀大了,我不大想讓老人家再去冒這個險。」

    「這個你不用擔心。」費鎮南語氣里透出了微笑,「應說,敢看那幫人倒的人,又不止爺爺這邊。」

    費君臣唇角莞爾,寓意深長地評價兄長:「你是暗地裡做了不少事,不然,前幾天不會藉口專門又跑一趟北京了。」

    「彼此彼此。」費鎮南謙虛地應道。

    兩兄弟接著聆聽屋外沒有停止的雨聲。感受大雨的低氣壓籠罩在心頭,無意竊聽到曼青的那句話,讓費鎮南始終不能省心。

    「君臣,你老實和我說吧。」

    費君臣知道他是聽見了,無可奈何的:「這先是要說到,你那個了不起的岳父。」

    「羅錚?」

    「是的。他把美國大使館都沒法打通的關係給打通了。Aida才能帶人闖入了以前美國安置在某個殖民地小島上今己廢棄的軍事基地,將Fase給搶救了出來。關押Fase的地方里,我們遺憾地發現許多烈士的遺骨。講初步DNA鑑定,有你爸媽的遺骨。」費君臣說到這裡深深吸口氣,止住喉嚨頭的哽咽,「你不要擔心。我已讓書恬帶人趕緊去辦這些烈士善後的事情。」

    費鎮南一直望著窗外的黑暗,沒有光亮的深眸里,誰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費君臣陪著他沉默。

    費鎮南回了頭,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但不至於情緒低落,道:「羅婷婷和安日晨要在後天舉辦訂婚宴席。」

    費君臣馬上聽出了言外之意,點點頭:「我來想辦法。要阻止他們開婚宴的事,應該不難辦到的。」

    「我讓吉陽幫幫你。」費鎮南下了這個決定後,起身,「我得去看看我老婆。她今天受到不小的刺激。」

    費君臣眼鏡片上閃過一抹光:原來,她也能有受刺激的時候。

    墨蘭是在房間裡徘徊不定,拿起梳妝檯的梳子,想梳理頭髮,卻望著梳齒愣了許久。費鎮南推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便是見到鏡子裡妻子的臉,呈現出白雪公主後媽那種陰狠的神色,明擺著是針對那個今晚跟她搶老爸的女人。

    「老婆。」費鎮南一隻子按在老婆肩膀上,順便幫老婆揉搓骨頭,說,「這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她不能得逞的。」

    「她哪能?!」墨蘭咬了下嘴唇,眸光一暗。羅婷婷要是做到,她絕對剝了對方的皮!況且,她已是容忍再三了,如今到了最大限度。

    正文 第一百拾陸回:軍婚威武

    婚禮那一天凌晨,墨蘭被老公抓出了門。

    「去哪裡?」墨蘭話聲裡帶著微訝,今天夜晚就要擺酒席了,老公抓她這會兒半夜三更出門,是做什麼呢?

    帶了兩件足夠厚的外衣,扔進後車座里,連帶把老婆塞進去。費鎮南對負責開車的小陸交代:「一路注意安全。」

    「收到,司令。」小陸朗聲答應,踩下了油門。

    「出門有跟奶奶說嗎?」事已成定局,墨蘭還是比較在意老人家的想法,問老公。

    「嗯。都和他們說好了。」費鎮南模稜兩可地答。

    神秘兮兮的?墨蘭撇一撇嘴巴,倒也不想拆穿老公的西洋鏡,把頭靠在了老公的肩膀上,說:「這車要開多久,是要山上看日出嗎?」

    「不是。」費鎮南搖搖頭,將大衣蓋到她身上後,是聞著她頭髮的香氣,宛如迷失地說,「我想拐跑你。」

    墨蘭當是今晚老公吃了迷魂藥,連說話都變得十分模糊,語意不明,口齒不清。蜷縮了下手腳,她偎依在老公懷裡,漸漸地眼皮打架起來。外面,天氣因為降雨的關係而濕冷。車窗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氣。車內開了暖氣,使得整個人感覺發暈。偶爾挪以挪眼皮子,見老公低頭的漆亮的眼珠子,自己的小人兒像是在老公眼瞳里晃蕩,臉皮逐漸地發燒了。

    想想,兩人自從三個月前最後一次,基本都沒有親密了。她有孩子,他手又受傷。今晚在這個車廂狹窄的后座里,偎得這麼緊,兩人之間仿佛沒有空隙似的,讓人心窩口某處跳得厲害。

    他長長的一聲溢嘆,埋入了她油墨的青發中間。

    在這個過程中,小陸一直打著車前的雨刷,啪嗒啪嗒地響。

    墨蘭聽著老公的呼吸聲一長一短,之後漸澌地變得均勻。周圍的聲音,哪怕是路過的汽車猛響的喇叭,也好像飄遠了。唯有時鐘的擺動,在腦子裡懸浮著。

    這個夜晚,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在夢裡,又不是在夢裡。身體,卻一直是暖和的,被軍大衣緊緊地包裹著。老公的身體像火爐一般的熱,使得她周身像是沉入了溫池一樣。

    本來這麼睡應該是不舒服的,可是可以和喜歡的人睡在一起,一切不舒服又是可以被甜蜜給充滿的。

    總之,夢囈般的言語溢出嘴唇口的時候,被他低頭輕啄的吻給牢牢地噙住。

    費鎮南右手撫摸妻子孩子般的睡顏,唇角微微地勾出了一抹滿意: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到,他是擁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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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卷著沙粒,發出沙沙沙,愉悅的音律,像是一首交響曲一般,夾雜著浪濤的波涌,和船舶排打海浪的大提琴調子。

    車輪子扎進了沙地里,從干到濕,直到輪子穩穩噹噹像是千年磐石一動不動。

    墨蘭卻是能感受到地底水流的運動在搖晃車子,眼皮子很快打開。朦朦朧朧的視野從車前望出去,見是一片寬廣的海域。她坐了起來,任軍大衣從肩頭上滑落到了大腿上,道:「是哪裡呢?你帶我來看海?」

    為此,她是百思不解呢。婚禮舉行的當天早晨,不辭辛苦連夜坐車,就為了來看海?她並不是沒有看過海。

    「老爺子說無論如何都要滿足你的心愿。畢竟,今晚那場婚宴,是擺給人家看的,不是你我想要的。」費鎮南邊說,邊非要她把軍大衣穿上,才准予下車。

    墨蘭本要掙脫開,在車內睡了一晚上,渾身並不覺得冷。

    「穿上吧,嫂子。」小陸道,「外面可冷著呢,不比車內有暖氣。眼下是秋天了,海里的水也都是冷冰冰了。」

    「小陸,你在車內睡著吧。回去還得開車。」費鎮南囑咐自己的勤務兵,打開車門,與妻子下車。

    小陸嘿嘿地笑著應好,向墨蘭招了招手:「嫂子,好好玩。」

    還玩?墨蘭歪歪頭,愈來愈是捉不透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了。

    走出車外,高跟鞋子踩在濕濡的沙地里,後跟有些不穩。但正如小陸說的,眼下是秋季了,海面上吹來的濕氣,不同尋常帶了秋殺的寒色。冷冽的寒風,讓她不得已把整個身體都縮進了寬大的軍大衣里。大衣的顏色是高深不可測的深海般蔣藍色。身旁的丈夫穿著同樣的軍大衣,讓她忽然想起了某部俄羅斯電影片段,史達林保衛戰,還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一隻手,被老公熱烘烘的大手牽著,踩著沙地,快走到了海水的地方。水汽打在了鞋頭上,浸入絲襪裡頭,真是絲絲冰涼。一道又一道寒冷,打得她一丁點睡意都沒有了。不,即使不冷,試問在婚禮當天哪個新娘子會昏頭昏腦想睡覺?何況,老公安排的這個禮物,真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水天相接的濃霧中,排浪而來的軍艦,以一種磅礴的氣勢,猶如旭日東升,華麗並驚艷地展現在人們眼前。

    一艘汽艇先於軍艦靠岸。從汽艇躍上木板的是兩個水兵,遠運地向費鎮南敬禮:「司令。」

    墨蘭被老公牽著,踏上了延伸到海水裡的木踏板。費鎮南來到兩個水兵面前,才鬆開了妻子的手,肅穆地行個回禮。緊接,扶老婆小心下到汽艇上

    高跟鞋踩到小船舶上,那真的叫做膽戰心驚。墨蘭剛站到汽艇上時,身體搖搖晃晃,感覺有隨時墜入海里的傾向。幸好老公把她腰肢一摟,帶坐下來,不然,臉可就丟大了。

    「沒有坐過這種船嗎?」費鎮南關心地問臉色略顯被驚嚇到的老婆。

    「大船坐過。小船----」墨蘭一隻手揉揉眉處,「不是沒有坐過。但是,不是穿高跟鞋。」

    她在美國因為做研究的關係,偶爾要潛水下海,汽艇肯定也是坐過的。但是,老公不預先提醒一聲,害她穿了雙高跟鞋出來。暗地裡,她不慡地揚了揚眉。

    兩個穿著厚厚戎裝的水兵,向墨蘭溫和地微笑著,倒是沒有取笑的樣子。拉開了汽艇的油門,刷刷刷,小船排開海浪,朝著遠處停泊在海內的軍艦駛去。

    於是,在靠近軍艦的行程中,墨蘭聽見了海風裡一陣陣破開來的嗚音,像是欣悅的樂符,節奏歡快。

    不需要問,她都可以感受到,在這些鳴笛聲中,蘊含了多少溫暖的感情,足以填充到她和丈夫整顆心裡。

    然後,在汽艇靠近到船舶時,十幾條五彩繽紛的彩帶垂下到船舶上拋落的懸梯,五色金粉碎紙如雨點拋落,濺滿了她和丈夫頭頂和周身。一陣陣歡呼聲緊隨之從軍艦上響起,一直伴隨到他們夫婦倆從懸梯登上了甲板。

    「恭喜!新婚大吉!」

    「早生貴子!」

    「百合和好!」

    「恩恩愛愛!」

    「白頭到老!」

    「永結同心!」

    ……

    墨蘭先一步到達甲板,便被一群費海楠帶領的女兵給圍擁住了。女兵們穿著英挺威武的海軍服,迎著海風颯慡英姿,在一連串新婚祝福語後,每人把自己手中一束束各式各樣的鮮花塞滿到墨蘭手裡。接著是----「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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