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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費鎮南是頓了下,側著臉,再慢慢往下說:「墨蘭,你聽我再多說一句。你的性情,和我舍弟有點像。總想著,有仇必報。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們想的,報仇了就行了。」
「我清楚。有些人為了顧全大局,是不能逞一時痛快報私仇的。」墨蘭順著他的意思,想的卻是,他是忍耐多久了。這麼多年來,他的父母之仇能忍成這樣。
「報仇不是不能報,是要想清楚在什麼時候報,尤其是在官場上。」費鎮南一邊低著頭琢磨,一邊說,「這是我從我爺爺身上學到的。明哲保身很重要。我還想,和我妻兒能到了某一天遠離塵囂,四處逍遙,當一對神仙般的夫妻。縱使仇不能報到也沒有關係,我只要我妻兒生命無危。」
「我們放得過別人。別人不一定放過我們。」墨蘭搖搖頭,像這次吧,在飛機上,要不是他們多了個心眼無論如何央求奉書恬出馬陪同,她肯定在機上沒命了。所以,她除了欠六六的,又欠了費君臣的人一個人情。
「所以,要明哲保身。」費鎮南說到這裡,指頭伸了出來,在妻子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墨蘭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個孩子的俏皮動作,一時給敲得怔怔的。
「我打算讓我老婆再了解我多一點,不要再把我當空氣了。」費鎮南對自己的動作給予了正當的解釋,當然在臉色上有點兒尷尬。
墨蘭失笑,拿手捂著嘴口,努力地憋住。老公這麼想當大丈夫,她不能讓老公失望才對。
「記住。以後不要自己一個人沖在前鋒陣地上,你是女的,就該去後方當後勤。」費鎮南總結出最重要的話,向妻子發出嚴正的命令。
「你舍弟還把老婆發前線,自己在指揮所裡面呢。」墨蘭借著費君臣的事反駁著。
「那是他。我是我。我老婆只能呆指揮所里,陪我一起。非要衝前線,你也得給我靠邊站。」費鎮南提著濃眉,瞪著大眼,嚴肅的神態表明不容分說。
墨蘭深知老公疼自己,也就伸手過去攬住他胳膊,巧笑著道:「行。我聽你的。」
「對方肯定會再來找你的。」費鎮南沒有被她一句話敷衍了,這回無論如何都不行,道,「你不要再跟他們走。」
速事輕重墨蘭自己清楚。只是,如果想拆散敵方兩方的合作,或許,自己得再出馬。
「讓他們勾結在一起吧。」
費鎮南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墨蘭一愣,仰起頭。
「雖然,打散敵方兵力,小股殲滅是個好法子。但是,在戰事上,也有故意讓敵人匯合,一口氣殲滅的例子。何況,我們現在的兵力並不弱。」費鎮南別有深意地在妻子的手心裡畫著棋局。
墨蘭低頭,看著丈夫的指頭在自己的掌心裡,一筆一個勾畫,就是另一幅宏圖,眼眸漸深,深到不可見底。
噠噠----病室兩下敲門,費海楠打開門後,走進來的是曼青。
「奶奶。」兩夫妻慌忙起身,順便把床上散亂的撲克牌收拾好。
墨蘭親自要為老人家搬椅子,被費海楠阻住。
「三嫂。我來。」費海楠要她仍在費鎮南身邊坐著。
老人家也是這個意思,面對面與他們夫妻兩一塊說話。曼青先是無話可說一樣,在鎮南那隻吊著的手臂上哀痛地望一眼,咳了一聲,說:「海楠說你們問起禮服的事,我和海楠都說了,會有專業的服裝設計師過來,再給你們量量尺寸。再訂做肯定是來不及了,如果是這麼著急要在下周舉辦婚禮的話。幸好呢,我之前有個朋友,倒是送了兩套禮服過來,可以稍微改一改。」
「奶奶的朋友?」墨蘭聽出老人家有點言外之意的意思,追問。
「你不是有個姨媽在做服裝設計嗎?她上回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蕙蘭與她提過這事。蕙蘭是在老太太去世後與她說的。老太太似乎生前交代過了,要一套男女新婚禮服,中西合璧的,上得了台面的,說你----墨蘭肯定能嫁個很好的人家,到時這套禮服就是老太太送給你新人的結婚禮物了。」曼青說著這些話,喉嚨有些哽咽。這傅家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了,以至於她都沒能在久別重逢後,與好友見上一面,當年兩個好友中這最後的一位便也去世了。
正文 第一百拾肆回:不一樣的專業人士
知道墨蘭沒事後,Aida與羅錚等人大大地鬆了口氣。接著他們接到了婚禮的邀請函,Aida表示自己礙於身份不能參加,路米也沒有辦法在婚禮上現身。
傅蕙蘭必是出席妹妹的婚禮,便與羅錚商量好,一同搭乘飛機前住。
離開之前,Aida把蕙蘭叫到了書房裡。
從那日晚上起,傅蕙蘭有意躲著他,Aida不是沒有察覺,但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你帶著。」Aida打開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匣,別有深意地望向她。
見帛布包著一條項鍊,只吊著一顆深色的紫珠,傅蕙蘭看著這顆流轉著神秘光芒的紫珠,感到深深的疑惑:「這是----」
「上次在遊輪上對你動手的不是吳梓陽。」Aida說,「你帶著它,這是顆磁珠,能影響列武器裝置,在婚禮上多少有點兒防範的作用。我不能跟你去,也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人能護住你。」
傅蕙蘭抬頭,見的是他一張如月光的臉龐和一雙水亮的美眸。明知這雙眼睛看不請東西,但是,她覺得他是在透過望著一段空靈。
他對她妹妹重視到什麼地步,她很清楚。
沒有遲疑的,她抓起了項鍊,並掛戴在自己的脖頸上。
當她旋身離開的時候,他的語聲緩緩吐出來:「我會一直等你的答覆。」
她的步子僅是頓了一下,便往前邁開了。
夜晚,她和羅錚同搭一班飛機。
羅錚看見她脖頸上掛的紫珠,微笑道:「很特別。是定情禮物嗎?」
傅蕙蘭遲疑地笑了笑:「不是的。」
「很昂貴的東西啊。」羅錚嘆息著,睿智的光在她白雪般皮膚上的紫珠一再地品嘗著,「我猜,應是王室留下來的寶物,價值連城。」
「是嗎?」傅蕙蘭更是躊躇不定了。
「你看那掛珠的繩子,不是一般的繩子吧?」羅錚的眼就像鑑定師一樣精確無比。
當時,她手拿項鍊,發覺沒有解開系上的扣子,往自己頭上一套,卻是能套上的。
「你試一試把它取下來。」羅錚建議她。
傅蕙蘭試了一下,發覺那繩子竟是短了一截,不足夠讓項鍊從頭上方退出來。為此,她驚嚇不小,辯解著:「那時候,我是從頭上套進來的。」
「我說的果然沒有錯吧。這是活物,是寶物。」羅錚指出。
「那你知道怎麼拿出來嗎?」傅蕙蘭焦急地問。
「給你的人是誰,只有那個人知道辦法。」羅錚也無可奈何。
傅蕙蘭冷靜了下來:Aida這麼做,只是想保全她的性命。於是,她不再問了,道:「沒事。不用了。」
羅錚望著她瞬間變成木頭似的側顏,若有所思的。
飛機一路似乎平安到達目的地機場,若不是在機場遇到這麼個小小的意外的話。
在機場出口的時候,羅錚在人群裡頭眺望見了一個人,驚訝時喊道:「潘教授。」
傅蕙蘭聽見他好像遇到熟人,不禁疑問了聲:「羅部長,是你朋友嗎?
「潘時永。一個很有名的醫學教授,給我家人治過病。」羅錚解釋說,同時,他匆匆忙忙向著那人走過去。
傅蕙蘭由於好奇,跟在了他後面,走過去一看,見是一個年約三四十的男子。不,可能實際年齡要再大一些,可是保養的很好,此起羅錚看起來要更年輕一點。油墨的頭髮,剪成寸狀的,笑容英俊,皮膚白皙,眼睛很亮,眸光和氣,一個很有明星氣質的男人。
「潘教授怎麼有空到南方這邊來?」羅錚主動握著他的雙手,熱情如火。
如果潘時永救過羅錚家人的性命,傅蕙蘭以為,羅錚這種表現,合情合理。
潘時永把羅錚的手握了握,笑容同樣親切和藹地說:「羅部長,很久沒見了。老人家們都還好嗎?我本想去你們家拜訪一下老人的。可是,一直抽不出身來,深感愧疚。」
「當時要不是你給我們家老人動的手術,我們老人能活到現在嗎?按理說,你還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羅錚說,不允許他謙讓,接著問,「潘教授是到這裡來參加國際學術交流會議的吧?」
「是的。」潘時永答道,「近來全國的心腦血管會議在省會召開。」
傅蕙蘭一直是站立在羅錚的左側,稍微隱藏在羅錚的身後,聆聽他們似乎很平常的對話。逐漸的,她感覺到有一道奇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當她謹慎尋找過去的時候,潘時永忽然對向了她:「羅部長,你還沒有向我介紹你身邊這位美女呢。」
「哦。瞧我忘的。」羅錚莊重地進行介紹身邊的蕙蘭,「這位是傅蕙蘭小姐,與我萍水相逢的朋友。」
潘時永把目光從傅蕙蘭身上收回來,似於誤解了一樣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妻子離開你以後這麼多年終於----」
「不。她有心上人了。」羅錚富含深意地說。
傅蕙蘭心頭一個咯噔:自己在Aida家裡表現的那麼明顯嗎?她稍稍低了臉,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機場門口,一輛漂殼的天藍法拉利突然剎車在他們三人交談的地點前面。
潘時永看見法拉利駕座里的外國人,歉意地說:「就這樣吧。我有同事來接我,我先走了。」
羅錚向他揮了下手。潘時永打開車門,進了法拉利,接著法拉利離開。羅錚嘆道:「才幾年而已。潘教授的業務越做越大了。」
「他究竟是什麼教授?」傅蕙蘭感覺這人蠻神秘的。
「他搞研究的,但是也在協和醫院幫人看病,主要幫外國人看病。」羅錚搖搖頭再度嘆道,「所以很有錢。我們現在想請他給老人家看病,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他醫術很好?」傅蕙蘭繼續問。
「相當的好。尤其是這方面。」羅錚指指腦子,「許多外國專家沒有辦法做的手術,在他這裡能完美解決。」
羅錚說完這話,不知為何,兩個人同時默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