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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滋滋滋----
對方斷了音。
嚓----
插入一個請示的聲音:Aida,需要反追蹤她的來源嗎?
「不需要了。她不是個輕易能讓我們捉住的人。而且,有關她的蹤向,49已經有了頭緒。」Aida稍微垂低眼帘,似在沉思。墨蘭在上機之前,可以說是有備而去的,給他也留了一封秘密口信。
「可是49,未能清醒,實在讓人惋惜。」
「她會醒來的。」Aida對於這點毫無疑惑,「沒有任何人,可以比作為母親的女人更堅強和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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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錚從Aida那裡回家之前,先是去了羅衛下榻的旅館一趟。
羅衛在他離開酒樓後,打了不下數百個電話,羅錚都沒有接。出於愧疚,羅錚馬上親自拜訪小叔道明一切。
「你可是想清楚了?」羅衛見著他,頭一句劈頭直問。
「小叔。我知道這件事不是婷婷做的。」羅錚耷拉著頭,答道。
「你還想護著她?」羅衛感到不可思議。原先以為侄子那麼決斷地離去,應是想清楚了一切才對。
「我不是護著她。她做錯事,
我肯定要訓罵她。但這個事不是她做的,我不可能責怪她。我今天這樣做,只是給她一個警告。」羅錚辯解著。
羅衛「鐺」一聲,差點把手端的咖啡杯給砸了,臉上有些被侄子氣得無話可說的樣子:「我不明白,你始終護著她的理由是什麼。她不是你女兒!」
「可她是個孤兒,和我女兒在認我之前,一樣的。」羅錚實事求是地道。
「那你找Aida是去做什麼?」羅衛指著他,質問他言語與行動間的自相矛盾。
「我找Aida,是想盡我所能地幫助Aida,阻止對方行動,避免傷害到我女兒。」羅錚坦承地交代。
「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這個假女兒,是在想盡一切辦法要把你的真女兒給害死!」羅衛說到恨鐵不成鋼,拍打椅子扶手。
「所以,我給了她警告。如果她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肯定不饒過她!」羅錚抬起頭,與羅衛正面對視,面色沒有一點猶豫。
羅衛認真地看了他會兒,發現他說這話是認真的,於是更無話可說了。侄子的邏輯思維與常人不同。所以,大概天才都是這樣常人無法理解的思維方式吧。反正,他自己是想不明白侄子其中的道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幫助自己家人的原則。
「如果有需要,隨時給我電話。我近期都會留在國內,時刻專注你和你女兒的情況。」羅衛敲定道。
「小叔。謝謝你!」羅錚不會拒絕他的幫助。羅錚的原則是,人多力量大,一個成功的大丈夫,更需要能屈能伸。
聽到侄子這句感謝,羅錚突然覺得,自己對侄子背後的力量一點都不了解。侄子去找Aida,提供了什麼樣的幫助。他本想問,但是,想必侄子也只會給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吧。
「喝杯酒再走吧。我這次專程從法國朋友那裡帶來了一瓶純正的上百年莊園紅酒。」羅衛在羅錚要走之前,親自倒了兩杯香醇的濃酒。
叔侄兩人在這靜夜中碰杯,相互笑了笑,都笑得高深莫測。
之後,羅錚回到了家。
在玄關脫了鞋子後,打開客廳的燈,兀然發現女兒還坐在客廳裡面。
「爸。」羅婷婷見到他回來,馬上站了起來,問,「你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來,不是要害我擔心嗎!」
語氣生硬,生氣,但是充滿了驚惶和不安。
這些,羅錚都聽了出來,在心裡做個深呼吸後,說:「是,我回來了。
羅婷婷一聽到他這句類似平常的話,心裡頭的不安,卻是加深了。她深深地望著他,望著他越過自己,向房間走去,然後啪關上門,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
因此,她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面,這次提起了行李箱,急速奔出家門。只是感覺,這個家,在他冷漠的態度下,變得令她窒息,仿佛即將溺死了一般。
想要改變這一切,想要重新奪回屬於她的這片溫暖,只剩下一個辦法。
安日晨的車子接到她電話後,在樓下等待她來到。
「去機場吧。」羅婷婷把行李甩上他的車後,毫不猶豫地說。
「如果她醒來,他們就要舉行婚禮了。」安日晨對於她的怒氣沖沖,依然是笑容盈盈的,「不然,我們的婚禮與他們的同一天舉行,怎麼樣?」
「確實,如果暫時你不允許我對她動手的話,似乎這是你能唯一為我做到的事了。」羅婷婷沒給他好語氣,咬牙諷刺著。
「你不要這樣想。至少,費鎮南,我還是能幫你收拾的。」安日晨笑一笑,推推眼鏡。
「你想怎麼做?」
「他手殘廢了,想要怎麼做,不是更容易嗎?」
「他手殘廢了?!」
正文 第一百拾貳回:49,我要你死
術後第二天早上,費鎮南精神很好,吊著受傷的左臂,在房間裡慢慢地踱步。
只是傷一隻手,他要求不要有人特別留下來照顧他。於是在這清晨五六點鐘的時候,他的病房安安靜靜的,除了護士偶爾進來給他遞支體溫計讓他量個體溫。
「我太太----」接過體溫計的費鎮南問。
「她還沒有醒來。不過司令不用擔心,一切情況都在往好轉的方面進展。」護士語聲溫柔地回答他。
費鎮南明白她這話的意思:舍弟費君臣有命令在這裡,不讓他在術後第一天就跑到老婆那裡晃蕩。
護士合上門出去後,他在手機上摁下了妹妹的號碼。
「三哥,你這麼早起啊?」費海楠明顯睡眠不足,聲音疲倦,外帶一點兒關切責怪的口氣。
費鎮南心知妹妹這兩天守著自己老婆辛苦,說:「海楠,如果你覺得精神不濟,我和你四哥說一下。讓你先休息兩天。」
「哥。你胡說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能臨陣退縮嗎?我們野戰部隊在陣地守株待兔的時候,幾天幾夜沒有睡我都熬過。」費海楠羞怒地嚷道,兄長的好心只讓她感到侮辱。
費鎮南聽她既然都這麼說了,只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朗聲笑了下:「海楠,你三嫂怎麼樣了?」
「放心。書恬說了,嫂子的一切體徵都很好,要醒來,也就這兩天的事情。」費海楠洋洋地說到這,忽然低了聲音有絲憂愁的,「倒是你的手----我聽四哥說了。三哥,你真的必須先想想你自己,把手傷養好了。不然,嫂子好了後,你怎麼照顧嫂子啊?」
每個人都擔心他這隻手。昨晚手術後,費洋親自坐到他床前與他有過一番深切的交談。他這手,如果不積極進行功能鍛鍊,很難康復到原先最好的狀態。
費鎮南低頭,看著懸掛的左手,暗黑的眸子裡蘊藏了層層的暗誦。
「三哥?」費海楠聽他老半天沒有吭聲,以為自己的話說重了,不由焦急起來,「你也別太擔心。有我們這些人在呢。」
「是啊。我也這麼想。」費鎮南說。
費海楠怔了下:自己的話真的說重了嗎?
費鎮南掛了電話。
護士這時繞回來了,跟他取量好體溫的體溫計。
費鎮南把體溫計遞給她,道:「好像有點發燒。」
「是。」護士看了眼體溫計後,眸子裡似乎驚奇地看了眼他,「術後幾天的發熱,是炎症未退,不用太擔心。會有消炎藥服用。」
「謝謝。」費鎮南簡單兩個字,卻似是帶了憂愁。
護士不知從哪裡來的感覺,感覺短短十分鐘內他像是變了個人,卻不知道是變在哪裡。她帶著疑惑走出了病房。
費鎮南拉開窗審,望著樓下空曠的場地,是見著一輛銀色奔馳駛進了醫院裡。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的女人,抱了一束漂亮的黃色百合,一手摘下墨鏡後,露出了嬌美的五官。是羅婷婷。
對於選個女人的到來,他並不感到意外。
羅婷婷沒有和安日晨一塊來,是由於安日晨下機後稱還有要事要做。因此,百合不是她買的,是安日晨托她送到這裡給墨蘭的。
被打了那巴掌後,她便知道他的表妹兜兒是49了。不過,她不會就此再挖苦脾氣乖戾的未婚夫,免得自己再無趣地討一巴掌。況且,能借他的名義順道來挖苦49,不是很好嗎?
登上電梯,來到監護病房,向護士道明來訪的原因。
費海楠聽說是她來探病,氣沖沖從病房內走了出朱,立定在走廊里對著她:「你來做什麼?」
「我未婚夫與傅墨蘭小妞交情甚好,聽說她病了,托我送束花給病人。」羅婷婷端的是自若,「還有,傅墨蘭這次能得救,我未婚夫也有功勞的。不信,你問問四少?」
費海楠捉摸不定這女人究竟是想來幹什麼的,一通電話打到費君臣那裡道明此事,詢問兄長:「四哥,讓不讓她去見病人?」
「見!」費君臣答應地十分慡快。說不定,昏睡的墨蘭受了選個刺激,反而醒的快了。
費海楠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一愣,繼而悻悻地掛了電話,對羅婷婷說:「你跟我來。」
羅婷婷好像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唇角得意地勾起,笑了笑。
費海楠走兩步後,回頭狠狠地瞪她:「我先警告你,如果你敢在病房裡生事----」
「費上尉,你我都是沒有涵養的人嗎?」羅婷婷滿不在乎地打斷她的話。
費海楠眼珠子一轉,收住了口。
兩人遂之進入了病房。
在病床上躺著的善蘭,面色紅潤,閉著雙目,呼吸均勻,只像是熟睡了一般。
羅婷婷把花交給了費海楠。費海楠把花先擱一邊,始終警惕地著著她動作。羅婷婷嗤笑一聲,問:「三少呢?老婆都選樣子了,他沒有守在老婆的病床邊嗎?」
就知道女人不會安什麼好心。費海楠昂著頭說:「我三哥的動向需要告訴你這個外人嗎?」
羅婷婷手捂著嘴口,呵呵呵笑了出來:「我知道三少昨晚動了手術,今天肯定不便。」
「所以你想去探望我三哥,那是不可能的。」費海楠不客氣地拋個白眼給她。
「我可以等三少的情況好一點,再來探望他。」羅婷婷針鋒相對,「畢竟,我曾徑也是三少的紅顏知己。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