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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關浩恩與羅婷婷對上一眼。羅婷婷對於哥哥問話的眼神里寫著:這個男人,我很滿意。

    關浩恩的手便是在安日晨肩膀上拍一拍:「日晨,這事兒就交代給你了」。

    「大哥,放心吧。」安日晨向他們兩人慎重一個含頭。

    在墨蘭眼裡,安日晨的舉止就只差像李蓮英在慈禧太后面前來句「喳,娘娘」。

    對關家的人奉承討好到這個地步?

    「兜兒,過來吧。」安日晨在關家兩兄妹離開後,喚道。

    墨蘭跟在安日晨後面,小步跟著走。安日晨一邊手插著褲袋,稍微帶了公子爺的傭佬,然而一張木訥臉,將他優秀的身材馬上拉了下去。路上,過目於安日晨的女人,絕不會回頭再看安日晨一眼。相比之下,頻頻向她身上流連的男人目光,卻是不少的。

    「兜兒,不用擔心。這家醫院是全國最好的醫院,在綜合排名中名刊第一。治安是不需要擔心的。」安日晨清聲嗓子,道這話替她寬心。

    墨蘭哪會擔心這個,自己東南西北闖了那麼多地方,監獄都蹲過了。她垂著眉兒,囁嚅著應道:「安先生的安排,我不會不放心。」

    「行。到地方了。」安日晨在病房面前站住,扣扣兩聲敲打門板。

    「誰啊?進來吧。」一個粗啞的老年人聲音在病房裡面響起。

    有護工為他們開門。

    墨蘭藏在安日晨的背後,走進病房裡面。

    病床上躺著的老人,刀削般的面孔,閻羅王一樣的眼神,像個帝王一樣指揮著病房裡面所有的人:「都來客了,還不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

    此人就是在海關生涯中獨占整頭多年的關老爺子關莫靖了。

    病房裡的三名護工,聽到病人的命令,立即收拾桌上地上的茶水瓜子等。再有一今年輕女人,幫著整理床頭桌上擱放的一沓文書。這些,有可能是關浩恩和羅婷婷走之前留下的。

    「關爺爺,身體還好嗎?」安日晨走到老人家面前,半弓著腰身說。

    「這裡的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大礙,我刨目信自己不會有什麼大礙。」關莫靖氣勢如虹道,「所以,都是家人在瞎操心。」

    「大家都關心爺爺,這不是好事嗎?」安日晨笑一笑,在老人家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墨蘭沒有的坐,自然暴露在了關莫靖面前。

    「你帶了個什麼人來?」關莫靖見是他帶的是今年輕女人,語氣里立馬帶了絲不悅。

    墨蘭到此可以推斷出:羅婷婷和安日晨的事情,關莫靖是知道的。

    「關爺爺不要誤會,這是我表妹。她州到北京不久,想找份工作。我希望她一人不要在北京里瞎跑,怕她被人欺騙了,可我本人自己工作繁忙不能整天看著她,就想著,不然讓她來這裡陪關爺爺幾天吧。聽說關爺爺一直在醫院裡喊著無聊。」安日晨把指頭往木訥的黑框眼鏡中間按了按。

    「你小子憊來愈會說話了啊?我無聊,所以給我找個解悶的小姑娘是不是?你小子是不給我安好心是不是?」關莫靖一邊氣急著,一邊又顯得一絲無奈的。但他人可以看出,他本人是蠻喜歡安日晨的。

    墨蘭想:這安日晨雖然很木訥,但是,出乎意外,很會討老人家歡心。

    「你胡說什麼啊,關爺爺。我是個官員,怎麼會不知道規矩呢。」安日晨張口為自己辯解,湊到了老人家耳邊說,「我表妹就是遭人欺騙給懷孕了呢。我才擔心她四處亂跑,又害怕她老公找來欺負她。關爺爺,您不罩著她,誰能罩著她啊?」

    聽了這個原委,關莫靖看待墨蘭的目光立馬變了,從厭惡瞬間變成了老一輩對晚輩的憐憫:「叫兜兒是吧?」

    「是的。關爺爺。」墨蘭依著安日晨教導的叫著老人家。

    「可憐的孩子。你就先呆在我這裡吧。先保證你,三餐吃的保,不受人欺負。」關莫靖出口就是承諾,沒有半點猶豫的餘地。

    這些曾經位高權重的老人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大刀闊斧,一馬當先,無畏無懼。

    這事辦完了,安日晨馬上按照自己向關浩恩承諾的,說:「關爺爺,關大哥說你想和我下棋。」

    「是。我那孫子棋藝太爛了。嗯假裝輸,都輸的不成樣子,讓我看了只能冒火。」關莫靖氣鼓鼓地說。

    「下什麼棋好呢?」安日晨按按眼鏡架,看了墨蘭一眼,「兜兒,你會下什麼棋呢?」

    「我哪會下什麼棋。表哥,你忘了,我是沒有文化的人。」墨蘭兩手在裙子上不停地擺動,像是個孩子似的十分局促不安,「最多,和我家小表弟玩過跳棋。」

    「跳棋?」安日晨剛一怔。

    「跳棋。好啊。我很久沒有玩過了。」關莫靖卻是被提起了很大的興趣說,「我們三人都來玩跳棋。」

    於是,一盤從醫院小賣部買來的全新跳棋,擱在了關莫靖病床上的小桌台上面。

    「下次,我幾個孫子來,包括婷婷,讓他們一起來玩。最多玩六個人呢。」關莫靖邊是在棋盤上擺著玻璃珠子,邊興致勃勃地計劃。

    墨蘭這會兒,不得向安日晨過問一句:「礙裝輸嗎?」

    「你不必。要裝我來裝。不然,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在糊弄他。」安日晨指尖認真夾著光滑的玻璃珠子,說。

    墨蘭看他連珠子都不會擺,當真是愣了下:「安先生不會下跳棋嗎?」

    「是不會。所以,這回我裝輸我裝定了。」安日晨給她一個「你絕對可以放心」的回笑。

    墨蘭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收了回來:不會下跳棋這種事兒,算不上疑點吧。就像她本人不會下象棋。

    棋局開始。

    老人家不愧是大將出身的孩子王,時而扶下巴領,時而撓撓頭,時而指住棋盤中間:嚅等,我再想想。」

    墨蘭倒是沒有什麼多想的,因為安日晨都讓她不用裝樣了。她憑著自己的能力,下一步算一步。最後,其他兩人都才下了一半,她已經收工了。

    關莫靖望著她,有些掉下巴領的樣子說:「你在家的時候,應該是整天下跳棋的吧。」

    「嗯。我弟弟好玩。」墨蘭不會違背老人家的意思。不,現在得一心討好,才能從這個老人口裡獲得更多線索。棋局的最終,安日晨輸的一塌糊塗。

    關莫靖炯炯地望著他,完全掉下已領的樣子說:「日晨,我發現,你一點都不會下跳棋。」

    「是。」安日晨承認自己的錯誤,「我這幾天一定在家裡勤奮練習,下次不會在爺爺面前丟臉。」

    「好。好。」關莫靖拍打著大腿朗聲大笑。下完這盤棋,他的心情似乎雲破日出,相當不錯。

    剛好,下午有醫生來查房。安日晨藉機起身,向關莫靖告辭,又叮囑墨蘭留下來。

    查房的醫生給病人察看的時候,墨蘭走到了走廊裡頭等候。

    協和醫院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醫院,病人絡繹不絕。

    墨蘭聽著眼前過往的醫務人員在談論:近來這裡又住了不少官員,壓力真大。

    主要是聽說解放軍總醫院那邊專科的病床這段時間爆滿了,一些軍隊的官員也往我們這邊尋找床位。真可怕。如果再住幾個官員,我們可以列一張官員等級表了。

    哎,主要是病人都是一些退休的,但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們的兒子孫子一個都得罪不起。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邊走來的不是軍人嗎?

    是軍官呢

    墨蘭聽到軍官兩個字眼,總是會想到丈夫的身份,接著就會不禁地把視線投放過去。迎面走來的軍官,雄糾糾氣昂昂,清慡的陽光笑容。墨蘭不止是認得,而且是熟悉得令她一個轉頭,馬上當做沒有看見,心裡則嘭嘭嘭跳了起來:黎立桐怎麼到這裡來了?不過,是聽說他和他父親都在北京工作。

    然而,黎立桐像是徑直向她這邊的方向走來。

    墨蘭不清楚他走到這裡探望誰,或是為工作上的事,但面對面是擔心會被他認出來的。因此她轉個身後,想在他到來之前走到一邊去。沒想到迎面與一個急匆匆推車子的清潔工阿姨撞了個正著。她第一個反應,在穩住腳步的同時雙手護住腹部。

    「你沒有事吧?」那個阿姨見撞到她,怕了,趕緊停下車子,焦急地問。

    墨蘭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等著腹部的胎兒穩住。

    見她這副樣子,四周那些圍觀的人也都怕了。剛好,關老爺子的查房結束,有護工跑進去和病人說。關莫靖立馬從病床上起來,被人攙扶著走到門口指揮:「還不趕緊去請個醫生過來!她是孕婦!」

    聽說是個孕婦,一時間,墨蘭所在的區域變成了沸騰的鬧區。

    黎立桐沒有走到墨蘭那裡,是中途停在了護士站。他到這裡來探望父親的一位老戰友,正想開口詢問,見有醫生從辦公室里跑了出來。然後,護士長緊張地指揮手下說:「趕緊打個電話到急診室,讓他們派個婦科醫生過來『」

    「出什麼事了嗎?」黎立桐本著軍人熱血助人的良好風格,攔住一個醫務人員問道。

    「有個孕婦受傷了!」對方急匆匆答完,急匆匆跑去救援。

    聽這話,事態貌似蠻嚴重的。黎立桐就此站在原地,等著事態發展的結果。

    結果又有人跑回來說:病人說自己不是在這家醫院進行產檢,她的產科醫生在解放軍總醫院,趕緊叫輛救護車把她送到那邊去。

    但醫院裡的救護車剛好都出去了。

    黎立桐這時候明白是該自己出手了,大聲叫住護士光「讓我來幫忙吧。我是軍委總部的人,開了軍車來的。」

    「我們可以信得過你嗎?」護士長來到他面前,慎重其事地問。

    「可以的。」黎立桐將隨身攜帶的軍官證亮了出來,「你查看。」

    護士長與一名醫生仔細查看過他的軍官證後,點下了頭。

    於是,墨蘭坐著輪椅,被推到了醫院門口,看見了一輛吉普軍車。

    黎立桐與自己的兵大步走到她面前,朗聲說:「別擔心,女同志,我們馬上把你送到我們部隊的醫院去。」

    要不是擔心肚子裡的胎兒,墨蘭簡直想翻白眼過去了:怎麼愈想躲,憊是躲不掉呢。

    關莫靖因為擔心,這會兒追到了門口。見到黎立桐,他雙眼一亮,叫道:「是黎少卿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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