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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想知道真相很簡單,取他頭髮,做個親子鑑定就夠了。」aida幽完全以科學的態度說話,是為了幫她平復下心情。

    「不需要。」墨蘭簡單三個字駁了他,她明知猜疑的結果是不會錯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與他相認嗎?」aida停頓了下,問。

    「我只知道我恨不得把羅婷婷抓起來毒打一頓,或是直接把她撕裂了。但是,每想到他在醫院裡為羅婷婷挨打的場面,我就想,即使他與羅婷婷沒有血緣關係,然看得出他對於羅婷婷有養育之情。我不想讓他為難的目的,當然還是為了顧全大局。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情,把許多人,包括我丈大,苦心經營的獵網給捅破個洞。」墨蘭說到這裡,心境是完全平復下來了,冷靜的口吻在唇齒里流動,沸水似的激情只是一時達到沸點後迅速冷凝成了冰塊。

    aida這時睜開了不能視物的眼睛,冰涼的綠瞳透過攝像頭,在她清冷的容顏上審視,道:「你會這麼想,自然是好的。」

    「是費君臣讓你來問我,是不是?」墨蘭有足夠理由認為,以他的性格,他這個問題絕不會是一時興起的。

    「你跟他要求要把你弟弟帶出軍校幾天。他擔心他的學生,托我來問一問。」aida山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把書準確地擱在了旁邊的桌台上,流利順暢自然的動作,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如今是個瞎子。當然,從他十分冷卓的神態里,更別妄想能瞧出他有作為瞎子的懦弱之處,「他多此一舉。」墨蘭對於這隻貨一點好感都沒有,從他一開始便是厚顏無恥地偷她的書開始,這隻貨的表現與強盜沒有什麼兩樣。

    aida能聽出她惱怒的情緒,無聲地笑了笑,道:綱。不過,我的意見和他是一致的。暫時,別把你弟弟暴露在危險當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何況你弟弟終究是個孩子,年紀比我弟弟路米要小。既不像我們兩兄弟自小接受各種各樣的特訓,現在才開始學習,可以說是手無寸鐵之力。」

    「我承認我是心急了些。希望他能和父親見見面。」墨蘭嘆口氣,面對自己的疏漏不會死鳩子嘴硬,有錯就改嘛。

    「你能想通,我很高興。」aida似乎心情與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一樣愉快,面上像是享受著愉悅一樣捲起了柚子,親自用手磨咖啡機磨起了咖啡豆,說,「我的高興,還在於這幾個月間你的進步。你不再是一昧地偏見和固執,能聽得進去他人的建議和見解。有行動,也會和我商量。對於此,我和費教授、你丈大費鎮南先生等人,是感到安慰的。」

    感覺這話是在夸自己,墨蘭於默默中感到了一絲侷促,乾脆閉上口。

    「可惜我是在瑞士,你在北京。不然,還真想讓你嘗嘗fane新買來的這咖啡豆。」aida極力邀請她喝咖啡的樣子,稀薄的嘴唇對著攝像頭流溢出微笑。

    「fane有給我寄來上好的咖啡粉末,他親自研磨的。當然,他接下來開始嘮嘮叨叨地說我懶惰,不會懂得消磨時間。說我該學習一些當妻子討好丈大的技巧。」墨蘭每次想到沁業的過於熱忱,不是普通的頭疼。偏偏,自從那晚兩支蠟燭點起的洞房之夜後,自己的丈夫對於fane是真正的崇拜加欣賞。

    「『fane是管家婆。』----這走路米的口頭禪。」aida對於fane,不,是對於任何人都懷著一種寬容看待的態度,除了像羅婷婷這一種人。

    第九十八回:讓我撫養你的孩子

    依照安日晨給的卡片,墨蘭在第二天早上九點鐘,準時來到了一家中行分行。

    進入機關單位,她當然不能穿著兜兒那樣上台表演的衣服,又不能顯得自己太有水平。於是,她挑了件寬腰的米黃色碎花連衣裙子,踩著一雙現今流行的芭蕾舞鞋配著,像個追求時尚但是低微的民間女子,走進了大廈里。

    來到諮詢台,她遞上了安日晨的卡片,說:「安先生約我來見他的。我叫做兜兒。」

    「這邊請。」可能之前已有收到消息,安日晨的秘書馬上放行,帶她來到安日晨辦公室隔壁的小接待廳,說,「請稍等。安先生在開會。」

    墨蘭終於記起機關部門早上一般都是要開晨會的,自己未免來的有些早了。她就此從旁邊的報紙架子上挑了份報刊翻讀起來。秘書給她倒來一杯茶,她沒有喝,從自己的拎包里取出一個水壺。外面的東西和水,只要不是熟悉可信任的人給的,她現在都是不敢亂碰的。

    過了約十五分鐘後,安日晨走了進來。看見她一身清慡不失禮儀的打扮,他低醇的嗓音里發出:「嗯。」似有些欣賞的味道。

    墨蘭在他進來時就發現他了,不過等他開了這句口,才是站了起來。立著,她仍是低眉順眼的,輕言輕語的:「安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兜兒。」安日晨待她,卻不似一般人生疏,親切的笑容在他那張木然的臉上綻開,仍是顯得一絲不調和的怪異。

    墨蘭在他坐下後,才重新收起裙擺坐下。安日晨坐在她對面,對於她帶來的水壺好像興趣比較濃烈,問道:「你現在一日三餐,胃口還好嗎?」

    墨蘭在思考了一秒鐘後,答:「如果安先生是擔心我的身休無法勝任工作的話----」

    「不不。我絕對會安排給你適合於孕婦的工作。」安日晨說。

    墨蘭直到現在,還是摸不清這個男人是想對自己怎樣。本來,她想像中會是個垂涎於美色的男人。但是,安日晨在清吧里首先流露出對於她的歌有興趣,現在呢,貌似是對於她懷孕的身份感到興趣?

    「兜兒。我有個不情之請。」安日晨道。

    「安先生,請說。」墨蘭等他啟口,他找地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我是想,如果你老公是不在了的話,能不能讓我幫你撫養孩子。」安日晨木訥的眼睛裡忽然閃現出炙熱的光,好比雲無法掩蓋的太陽,讓人能感受到他話語裡的真誠。

    墨蘭真真切切地一怔,繼而佯出侷促的模樣兒:「為什麼?」她心裡想的是:莫非這男人真的是垂涎於自己的美色了?

    「請不要誤解。」安日晨因為手足無措,甚至是打翻了茶几上的茶杯子。黃色的荼水流淌到他昂貴的手工西裝上,他卻視而不見,只一心焦急:」兜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有陰影。」

    「什麼陰影?」墨蘭倒真是好奇了。這男人是在撇謊嗎?如果編織這樣一個謊言的目的是什麼?要替她撫養孩子?怎麼想,都覺得這個送她冰u凹葫蘆的男人,不是普通的怪人。安日晨嘴角咧出了一抹苦笑:「我小時候被我父親拋棄過,所以對於單身母親特別有感情,絕不能見死不救。」始料未及的答案。關於他的這點過去,或許是由於安家的污點,所以被特意隱瞞了,導致地和aida都沒有查到。她瞧得出來,他說這話不似在撇謊。

    「兜兒。當然,如果孩子的父親回來,願意撫養這孩子,我自然會退出。」安日晨恢復了木訥神態,條理清晰地闡述自己的安排,「我會在外面介紹說你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到首都這邊尋找工作。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安先生的好意與盛情,讓我無法推卻。但是孩子父親的問題,因我個人原因,暫時不能向安先生坦白。」墨蘭答應他,是想,這樣一個約定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害處,況且,她本來就是想接近他打探情報的。

    「我不會過問你的私事,這點你盡可放心。」安日晨口口聲聲給予地承諾。

    「不知道安先生對於我的工作,接下來會有什麼安排。」墨蘭問著這話時,捏著小心和忐怎的語氣,「我不想在要出生的孩子面前成為一個沒用的母親。所以,我想要有一份工作,哪怕是在酒吧里唱歌。」

    「這樣吧。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照顧病人?」安日晨木訥地笑一笑,讓人感覺不出他是真笑還是假笑。

    「什麼樣的病人?」墨蘭問。

    「你放心。粗重活不用你做。我只需要你每天陪病人聊聊天,給病人寬心。」

    聽起來,是一份非常輕鬆閒適的活兒。難道,他是要她去陪礙了老年痴呆症的安元城。如果是這樣,也可以。或許安元城不能給她透露信息,但說不定有和安元城接觸過的人來探病時給她線索。

    墨蘭答應下來,姿態當然是滿懷感激。

    只是,等他將她帶到了協和醫院。

    是協和,而不是他父親養病的住所。

    想到aida提過的,關署長就住在協和等待手術治療。

    墨蘭在乘坐電梯的時候提了個醒。

    叮咚,電梯門打開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表正經宛如閹羅的關浩恩,以及以端莊高雅女官員形象著稱的羅婷婷。

    墨蘭心裡頭真是為自己感到幸運:若不是在這次計劃假扮成歌手兜兒前,與聖杯兵長討要了變臉面膜,這會兒豈不是穿幫了?

    「介紹個人。我表妹兜兒。」安日晨對待兩個海關官員並不生疏的樣子,隨口就把她介紹了出去。

    「安大哥,是真的表妹還是假的表妹啊?」羅婷婷眉兒揚起,靈活閃耀的眼珠子,微咬的牙fèng,都在表示她是在和安日晨打情俏罵呢。

    「好妹子。我的為人,你應該向關大哥了解過了。不三不四不道德的事情,不要說我是不是官員,以我的性格,本來就是深惡痛絕的。」不要看安日晨貌似木訥,其實作為一個在官場打混許久的人,早就練就了四面逢源的官場語言。

    羅婷婷聽著他這番似真似假的話,明知有幾分看著關浩恩面子的官腔意思,但心裡還是會美滋滋的。地一揚手,指頭幾乎點在了安日晨的領子上,帶著曖昧的目光望著安日晨那種木訥臉:「安大哥的為人,我怎會信不過呢?爺爺剛剛還在說你呢,怎麼到這時候還不來?」

    「關爺爺找我是?」安日晨對於老人家一表關切的眼神,往關家兄妹那處徵詢。

    「我爺爺,說是想和你下棋。我,婷婷陪他下,他都不要,說我們不夠格當對手。」關浩恩哀嘆的語氣里充滿了對老人家濃濃的敬意與擔心,說,「醫生明明囑咐他,不能太勞心勞累了。」

    「關大哥,這種老人家玩玩的事情,由我來做就行了。你和好好每天忙於公務,又不像我,八點打卡五點下班的人,中間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安日晨誠懇地把自己胸脯一拍,「以後這種事,你和好好叫我一聲,我馬上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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