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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權杖兵長代表部下送給她的是一枚勳章,這不是一塊普通的勳章,是一塊記滿每個權杖兵名字簡寫的特別勳章。因此不無意外,勳章很大,叫紙大小,幾斤重量。路米對此的評價是有勇無謀,這勳章只能拿來當擺設用,但足以見得權杖兵對於新到來的團長的忠心。

    星幣兵長與其部下送她的是一支槍,一支狙擊步槍。墨蘭對於槍械的知識固然不夠十聖心的人豐富,但是直覺力超強。這支步槍一到她手裡掂一掂,她能直覺到它超強的she擊力。而且光看槍殼上的斑駁痕跡,便知是一把具有歷史故事的老槍,可能載有無數星幣兵的榮譽。可以見得,星幣兵的孤傲,只會臣服於強者。

    聖杯兵長對於墨蘭一直心有芥蒂,送給墨蘭的禮物肯定沒有前兩位兵長誠心。但是,送的禮物她也不敢太寒磣,使得自己在其他兵長面前見笑。所以,她想了個主意,既不丟失面子,又可以捉弄墨蘭。她送了墨蘭一支化妝水。當然不會是普通的女人美容用的化妝水,而是塗抹上去後能在幾個小時內讓皮膚變出老太太皺紋的化妝水。墨蘭接收了這件神奇的禮物,對於十聖心裡各種各樣的人才有了新的理解。她相信,十聖心裡有很多成績斐然的科學家,包括aida本人。

    最後,就是那個高深莫測的寶劍兵長了。寶劍兵長送她的,是一本簿子和一句話解釋。

    「團長。你可以把這本簿子叫做閹羅王的生死簿。你想讓誰死,只要在這上面一寫,馬上就能生效。」寶劍兵長槽擼雪白的鬍鬚,說。

    別說她,路米聽見這話後,差點兒想衝上前去擰了這人脖子。只是這人現在具體在哪裡,路米也是不知道的。

    雜兵團不屬於22個正式兵團歸屬,是預備役部隊。也就是說,連愚者都不能準確掌握他們的所在地和是否忠心。

    墨蘭收了這本生死簿,淡淡地一笑回了寶劍兵長:「如果我寫的是你的名字呢?」

    寶劍兵長槽擼鬍子:「只要你能知道我的名字。」

    回憶到此結束。因此,墨蘭一般有事兒,絕對不會去找這個寶劍兵長。不是怕他完成不了任務,而是怕這個殺人魔與他的部下借她的名義大開殺戒。現在暫時沒有任務,她和三個兵長在保持聯繫的基礎上寒暄幾句後,斷了通訊。緊接把通訊畫面轉到aida那裡。

    從畫面上看,aida躺在一把藤椅上,指頭摸著一本盲人專用的書籍,習習的風從窗口進來吹著他烏墨的長髮和單薄的白袍,使得他看起來纖瘦不少。

    「aida,身體還好嗎?」墨蘭通過對講器問。

    「一直都很好。」aida沒有起來,維持著原姿態,不疾不徐的語速,心平氣和的面容,仿佛已置身於人世之外的飆然。

    墨蘭以為,自己其實一直都不了解這個絕塵的男人,吸了口氣說:「我和費教授交流過。他邀請你到他的軍區研究所,或許能幫你的眼睛想點辦法」。

    「費君臣的好意我知道。他之前一直有和我提過,不止用藥物,還可以動手術。但是,49,你知道失明的感覺嗎?」

    他這個語氣,似乎失明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墨蘭稍加遲疑後,說:」你暫時不想復明,是不是?」

    對此,aida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話題一轉,轉到她的身上:「你呢?49,費教授有沒有和你談過你的問題?」

    「有。他說你很狡猾,把難題扔回到他手裡。」墨蘭轉述費君臣那隻貨的說法。

    aida輕聲笑了起來,隨著風聲,可以聽出他聲音裡帶了一絲愉悅:「費教授是個怪人。」

    墨蘭在心裡腹誹:其實你和他一樣怪。還是自己的老公好,正常男人一代「所以在海軍裡面,我只和他一人打交道。」aida說,「費鎮南也是個好人。但是,太好人了。」

    墨蘭第一次聽他評論自己的先生,不由多問了一句:「太好人?」

    「是。你先生的心靈就像個初生的嬰兒沒有受到半點污染,純淨無暇的完美。相比之下,你凶,我,費教授,哪怕是那個看起來明亮慡快的黎立桐少將和位高權重的費老先生,都是在心裡存了陰影的。在敵人耍陰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地耍陰。可你的丈夫,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aida的話語冰冰涼涼的,所以是沒有夾雜任何私人感情的偏頗,純粹的旁觀者審視道出的實事求是。

    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墨蘭長長地吸口氣,也以自己的看法說:aida,你是想說,我如果繼續這樣一條路走下去,遲早會配不上我丈夫的為人,要我放棄對不對?最好是做個循規蹈矩的妻子,只要呆在我丈夫身邊就夠了。可是,我辦不到。」

    「你辦不到是因為你心裡焦急,你認為你身邊的人沒有辦法足以保護到你。」aida的口氣說到這裡又加重了一些,「你為什麼不嘗試一下信任你身邊的人,讓他們保護你呢?」

    「因為這是我的命運。」墨蘭將這句話脫口道出來時,忽然心窩口上一震,能感覺到與母親心靈溝通的相惜。母親在知道自己的命運時,想到的是什麼呢。和自己一樣的抉擇嗎?面對命運迎刃而上。

    「我明白了。」aida道,有點出乎人意外的輕易放棄了辯論,「你告訴我你接下來的安排吧。」

    「我與安日晨碰上面了。」墨蘭迅速收拾心情,投入到工作裡頭,「據張伯爵告知,我的母親多年前與安元城有過頻繁的來往。但是,安元城在三年前得了老年痴呆症後,基本上已經不能給我們任何線索。所以,我把目標訂在了他的獨子安日晨身上。或許,他有什麼話曾留給他的獨子。」

    「安日晨現在是中行機構里很重要的一位負責人。」aida一邊接聽她報來的消息,一邊幫她分析,「這人,為人處世,低調沉穩,可以說是富家子弟中少有的不會張揚的人,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他送了我張聯繫卡片。要我明天過去找他。」墨蘭道。

    「你可以嘗試與他接觸,但最好是防範一點。他近來和關家走的近。」aida眉尖微動,任風掠過自己的眼皮。

    墨蘭對於這個新消息沒有聽說過,蹙了蹙眉。關家,不就是海關裡面的一大勢力嗎。

    「關署長退了。這個你知道吧?」aida寓意深長地問。

    「這個我知道。關署長其實在幾年前就公開退了。但是,手裡勢力還在,因此一直叫做幕後的署長。很多人,都還是把他稱作關署長。這是不公開的秘密,與海關打交道的社交圈裡的定律了。」墨蘭對於這個關老頭,了解真是不多。知道的這些消息,是從曼青口裡探到的。曼青自稱與關老頭並不熟悉,不過是關老頭為了自己的養孫女羅婷婷,派人到她這兒來求費鎮南這門婚事,她才會找人多打聽一些關家的事。現在aida提起有關關署長退與沒退這個問題,墨蘭自然留心這話語中的矛盾。

    「關家在海關的地位可以說是紋絲不動很多年了。而且,也保持了很長時間的神秘。」aida說,「那是因為關署長號稱清官。每個人都知道關家勢力很大,但是想攀圖的人極少。據聞,關署長曾經把要賄賂自己的人親自送到紀檢的,一年不下四百起案例。有了這個事後,基本是沒人敢去攀關家這條高枝了。」

    「關家是個清廉的家族,在外界一直享有很好的口碑。只是一一」墨蘭想,如果不是楚昭曼透露出羅婷婷與楚氏有過交易,她真是沒法想像關家會有不清廉的歷史存在。因為羅婷婷既然是關家罩進去的人,羅婷婷的小動作,關家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要麼是,關家有意罩著羅婷婷,不大義滅親。要麼是,關家本身並不清廉。再有,關家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這裡面雲霧重重。但是,現在有了機會。關署長在這幾天正式在內外宣布退出舞台,是由於他真的病了。」

    「什麼病?」

    「與費老先生一樣的心臟疾病。但是比費老先生的病情要嚴重的多。關家的人本是想,把病人送到美國最好的醫院進行手術。」

    「最終無法下此決定的原因是,關署長的清官名頭掛著呢。」墨蘭冷哼一聲,黃鼠狼總是會露出尾巴的。

    「而且,費教授的團隊比起外國的醫學水平不會差。聽說,上回一個美國兵在本土沒有辦法解決心臟疾病問題,送到了費教授這裡礙到了徹底的解決。費教授的名聲,其實早已享譽海內外。」

    「可是,他會接受關署長這個病人嗎?」墨蘭把眉頭皺了再皺,實在懷疑費君臣那隻貨會有什麼不按理出牌的舉動。

    「不會吧。」比占在念到「吧」字時,帶了愉悅笑了起來,「費教授不是針對關家,只是他本人一直講究他的團隊只做疑難雜症。關署長的病不是一般醫院不能解決的問題,費教授當然是拒絕了。」

    從這裡可以看出,aida喜歡的都是怪人。除了費君臣,那個喜歡搞怪的白燁,也是入得了aida的心裡。反觀之,自己的丈夫,aida就不是很喜歡了。

    「現在關署長是在北京最好的協和醫院治病?」墨蘭以到手的資料推測。

    「是的。主刀醫生認為,他的病在手術後不會有大礙。」aida同樣是半推測地說,「但是,在治病養病這段期間內,由於是心臟疾病的特殊性質,不能勞心。他如果珍惜自己的性命,必須退出舞台。」

    「那麼,關家與安日晨突然在這時候走近是怎麼回事?」墨蘭把思路一路理到了最末,重點放到了眼下的工作對我「羅婷婷沒有能攀上響噹噹的紅四代費家,這不趕緊把目標轉移到其它有利可圖的對象上了。」w血繼續說最近得到的可靠監視消息,「雖然安日晨這個對象是不是安署長安排的,這還不大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關浩恩與安日晨在保齡球館一起度過了半天。據目擊者聽說,兩人之間談論起羅婷婷的次數很頻繁。」

    墨蘭倒是不反對羅婷婷繼續找對象,畢竟人家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論及婚娶的事兒了。只是,這羅婷婷為什麼每次找對象,都和自己撞車了呢。

    「49。」aida忽然停止了所有的討論,喚了她一聲。

    墨蘭神遊回來,問:「怎麼了,aida?」

    「對於羅錚的事情,你了解多少?」aida問,表情仍沒有半絲變動。

    墨蘭面對他這個突然的質問,胸口某處是被一槍擊中的麻麻酸酸的,繼而淌出了熱流來。她清楚,在他面前她是瞞不住的,既然他都這麼問了,肯定是看出來了。她痛楚地吸口氣,想讓語氣變得稀鬆平常一些,說:「那天,他說請我去吃頓生日飯。在那餐愉快的生日晚餐里,我聽說了他和他太太的故事。然後,一連串質疑的苗頭就在我腦海里冒了出來。嗯到我丈夫對他的態度,想到他對於我左右為難的舉態,想到他經常看著我偶爾的發呆以及他親口承認的『我像是他太太」你說,我能不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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