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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Aida潔白的手在他頭頂上停了下來。路米吞了口口水,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隨著這忽起的海風,形成了一股凝結的冰霧。
「Fase,帶路米上艇。」Aida道,嘴角的微笑並沒有斂去,一隻手輕輕地在路米肩上一堆,路米便如顆小彈球準確地落到了Fase的手中。
「Aida,你要去哪裡?」Fase急於將路米交給手下,然後去追他。
遊輪在巨濤中左右擺動,甲板上的人都不能站穩。然而,一襲黑袍在甲板上,卻能如燕子掠過一般直線地往前飄行,所到之處,眾人只能聞螂噹噹十字架飛揚的音色。
墨蘭站在駕駛艙里,旁邊,費海楠拿槍抵著凱斯船長的腦袋。眾船員看著她們兩人拿槍指使船長,無人敢動。凱斯叫道:「還不快照她們的命令47事!」
有個船員剛彎下腰,想偷偷從哪裡摸出利器。墨蘭手裡的槍口冒出一絲煙氣,那個船員的手就如被蛇咬了般縮回手,沒有受傷,只有指尖的一點被煙火灼傷的痕跡。她這樣的槍擊,比直接打斷對方的手,更令人驚悚。無人不相信,她想讓誰死,絕對一槍就能讓誰死,絕對能讓誰生不如死。因此舵手開始轉變遊輪行駛的方向。
風越來越大,海浪一波一波地打過來。船在浪濤中艱難地攀行,轉向。一個電話打到了駕駛艙,凱斯在費海楠的授意下接起。
「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直接開往國外海域繞一圈才回來嗎?」罵聲,質問聲,從猴子臉主席尖昂的嗓子裡冒出來。
「颶風來了。」凱斯依照費海楠的意思回答,「如果我們不靠岸,會被海浪掀翻的。」
「懦夫!不會繞開颶風嗎?」
「繞不開啊一一你可以到船頭來看看,這個海面已經成什麼樣了!」
咔!猴子臉主席掛了電話,陰森森的目光從他這間小辦公室望到了連接的小會客廳。小會客廳里,肖慶生正在全力應付費鎮南的問話。於是,猴子臉忽然是想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是看見了費鎮南與黎立桐都喝了下藥的酒,怎麼費鎮南就沒事呢?
也就是說,黎立桐的人早就倒下了,在房間裡呼呼大睡,不能成事。
猴子臉一刻心頭煩躁:事情變得十分棘手。費鎮南不知道有沒有察覺異象?自己想讓費鎮南在上任之前先同流合污,這個天衣無fèng的計劃現在有了破綻。該怎麼辦?他摸摸尖利的下巴頜,觀察辦公室內的監視屏幕。若不是感覺到船在傾向,他根本沒有想到船長會突然做出返航的決定。監視屏幕上,都是如47的畫面在播放。包括拍賣會現場,現在展示的那件藏在普通土坯里的國家級珍寶,已經讓知道內情的賓客們瘋了一般地高舉競價牌。楚氏集團的未來掌控人楚文東,終於也出手了,舉出全場今晚最高的價位:一億。
說起來,楚文東不算是他的人,雖然與他今晚要見的人有一點點的聯繫。他在拍賣會現場的手下這會兒打電話來問,問他楚文東這個一億的價位能不能讓拍下。他不用想,當然答:能。不是由於錢不錢的問題,他得賣給楚文東一個面子。再說了,如果在這艇上有人想黑吃黑,楚文東包準可以算是一個。因為楚家能在地產業上忽如其來,幾乎一手撐天,暗地裡使的陰險手段,或許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有聞的。據他所知,楚家僱傭的殺手逼迫那些村民以低價賣出地皮,從中獲得的利潤不少於幾個億以上。
政府真想拿楚文東開刀,也是不大敢的。因為楚家無論黑白,兩道皆有人。尤其是黑道上的人,貌似還是頂級殺手。現在沒有人傻到如英勇革命戰士奮鬥犧牲吧。官員也得想盡辦法保住自己性命第一。
所以,這一次上面的人似乎下了決心,讓軍隊的人來插手了。費鎮南,就是他們要面對的第一個頭號強敵。
猴子臉這麼左思右想的,踱步走了出去。既然遊輪沒有辦法先到國際海域繞一繞,那就得考慮儘快放下小艇,讓走私貨先走。幸好在這船上該迷暈的人都差不多了,只剩一個費鎮南和他的太太,聽說他太太也不大舒服,有可能中招了呢。嗯到墨蘭那張清麗的容顏,猴子臉不由眯一笑:沒想到費家三少竟是喜歡這樣清純的女人。
「主席。」肖慶生見他走出了辦公室,忙邀請他一塊加入談話,「三少正談到此次拍賣會47得如此隆重,是不是該到時候讓媒體也廣為宣傳一下,激發大部分民眾的善47。」
肖慶生是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當時一手培養出來後塞進市政廳里的。猴子臉接到肖慶生使來的眼色,咳兩聲,向費鎮南訕笑著說:「三少,這個事,恐怕不能這樣47。你大概不清楚,現在的人喜歡仇富。富人們大都怕自己太有錢的事弄得外人眾人皆知,讓賊找上門,就不大好了。」
「如果是這樣,我們不展示拍賣品也不49布賓客名單,只展示捐款項目。」費鎮南一副熱衷的口氣,似與他們推47置腹地說道,「這其實是為你們好。現在提倡由公眾監督慈善。如果你們遮遮掩掩的,到時候被公眾發現,商會要面臨的信任危機會直接影響到你們商會在政府部門的認可。」
「三少所慮,也有道理。」猴子臉與肖慶生互對上一眼,都想著現在暫時不要與費鎮南頂嘴。當務之急,是該想著怎麼把費鎮南牽住在這裡,等他們把走私貨送出去後,才可放費鎮南在船上遊走視察。所以,他們不由慶幸費鎮南先把自己送到了他們這裡。
「三少,坐吧。」肖慶生殷勤地邀請費鎮南坐下,身體向前傾虛47求教的下官模樣,「對於這些事情,我是初入官門,所知甚少。主席不是官門內的人,更是不大懂得其中的奧秘。哪像三少,出身於高門,這種事情看得多。還請三少儘量提點我們兩人。」
「是。是。」猴子臉主席附和著,邊按下鈴,叫外面的服務生端茶送酒進來。
服務生端著銀盤走了進來,在猴子臉的耳邊低語一聲:「主席,船內有槍聲,派人去察看,都沒有回音。」
猴子臉身體稍徵的僵硬,腦子裡快速閃過幾個念頭:費鎮南在他這,拍賣會未結束,是誰動手開槍?莫非有人是嫌時間太長了,開始先黑吃黑?
服務生又向肖慶生說:「肖秘書長,您太太在找您。我告訴了她您在這裡。她現在在門外候著。」
聽說了自己的妻子傅蕙蘭來找,肖慶生不悅地勾起嘴角,眉間彰顯的絲厭惡如此明顯。
費鎮南看在了眼底,故作不知地問了一聲:「肖秘書,是你太太來找嗎?」
被費鎮南這麼一提,想直接忽略掉蕙蘭的肖慶生,不得不改變態度,像個模範丈夫站起來,說:「三少,主席,請容許我先告辭一下。我與太太說兩句話就回來。」
「哈哈。沒事沒事,話說,你家太太也是個美人啊,心疼都來不及。」猴子臉回想到傅蕙蘭那副嬌小但玲瓏有致的妙齡身軀,不由地嘆息起來。這麼一個小美人,嫁的竟是肖慶生這樣狼47狗肺的男人。
見肖慶生走了出去,費鎮南端起茶杯又擱下,說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洗手間設在小會客廳隔壁。費鎮南出了門右拐進了洗手間裡,讓門敞開條fèng,使得站在甲板上的肖慶生與傅蕙蘭的對話能傳進來。
「你和這個拍賣會的主席是什麼關係?」傅蕙蘭向丈夫咄咄逼問。
肖慶生冷道:「你女人管那麼多事幹什麼?」
「我只是聽說,這裡面很多賓客都是你帶來的。但是,這次拍賣會上拍賣的商品,很多是贗品,不值一分錢。拍賣成交價卻是這麼高,你不以為這裡面有內幕嗎?」傅蕙蘭愈說愈是激動,拉著丈夫的手哀求,「慶生,你賺的錢還不夠嗎?如果不夠,我娘家還有一點錢。」
「你說傅家?你們傅家現在不是快倒了嗎?「肖慶生語帶不屑,「我看,這都是你家那個老太太平日裡惹的禍,重女輕男,現在家裡公分五裂,被外人瓜分財產,也活該她該中風。」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外帶傅蕙蘭咬牙含淚的聲音:「不准你這樣侮辱我的家人!」
聽情況急轉直下,費鎮南只得推門出去,在肖慶生準備對妻子掄拳頭的時候,他一個箭步從後方扼住了肖慶生的手腕。
「三少,這是我家內事!」肖慶生怒目相對,對於費鎮南的插手略表訝異。
「打太太是暴行,可以告上法庭的。肖秘書,你是個官員,不怕被人知道在你官途上參你一本?」費鎮南冷冰地舉高他的手並將他推後了幾步。
肖慶生趔趄著站穩,對於費鎮南忽然插手百思不解。一般不會有人喜歡管他人的家務事的,何況是費鎮南這般位居高位做事謹慎的官員。這其中是怎麼回事?
「肖太太,有件事我想麻煩你。」費鎮南在肖慶生那副偽善的嘴臉上冷淡地撇上一眼,轉身對發呆的傅蕙蘭說,「我太太在一樓的甲板等我。你能不能去那裡幫我告訴她一聲,要她再等等。我生怕她等得不耐煩了,會生我氣。」
他的太太,指的便是墨蘭。傅蕙蘭不用言問,馬上明了他的含義,他這是在製造機會讓她和墨蘭見面說話。她便47含感激地向他點個頭:「三少說什麼客氣話,這樣的舉手之勞。我馬上去幫三少傳話。」說完,她靈巧的身體掉身一轉,飛速地往舷梯的方向走去。
費鎮南目送她走遠了,心思這樣一來可以幫墨蘭了卻件47事,使得之前對於墨蘭的愧疚在心中寬餘不少。何況眼前這個人渣,處理的時候,傅蕙蘭沒有看見才不會太傷47。
一隻手搭在了毫無所覺的肖慶生肩上,費鎮南輕聲說:「你太太說的沒有錯。你貪污的金額,已經足以讓你當場就地正法。」
肖慶生自如的一張俊臉,像是刷粉的牆立刻白皚成一片,直瞪瞪的眼珠看著費鎮南。一切,不是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嗎?
「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告訴我,幫你們把走私貨送出去的人,以及逃逸的路線。」費鎮南在他耳邊繼續低聲說。
「我不知道,都在主席手裡。」肖慶生哆顫著,讓自己變得可憐。
「這樣的話,你不能得到寬大的機會了。死刑於你,絕對是免不了的。」費鎮南拍拍他的肩膀,抬起腳。
肖慶生猛地抓住他的褲腿,喊道:「我知道。我說廠一」他的口一張,正要要吐出下面的話,忽然間一隻手摸住了胸口,猝倒在地。費鎮南心裡喊「不好。」蹲下身摸他脈搏,已經沒有了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