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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Aida如煙的眉雲一簇,嘆息道:「沒想到你到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一心只想為自己犯下的罪孽尋找辯詞。」

    「你想殺了我嗎?即便是你,沒有所有軍團長的同意,也不能隨意殺掉其中一個軍團長。」他此刻,只能像個死囚一樣努力抓住一條浮木,抗爭,喘氣,叫囂。

    「十聖心一共是22個軍團長,除去你和我,另外的20個人,要全部召集起來,在一個地方會面,並不是件易事。」Aida說到這裡停頓,似乎這不是件難事不過是他還不想做到絕情的地步,「但是,我是愚者,是所有軍團長裡面最至高無上的人,只要號令一下,他們明天就必須到達我的地方上來。」

    聽到Aida有了這樣的考慮,一直藏在圓柱後面的女人拎著裙擺走出來,在Aida面前跪了下來請求:「請不要做出這樣的結論,Aida你不是不知道,在你繼承愚者之位之前,教皇一直忠47耿耿服侍於你,協助於你完成大業。」

    「女祭司。」Aida深炯的目光在女人閃著淚花的眼眶中停駐,深思。

    「我知道你在意那孩子。但是,你不能為了她這樣對待一個待你如親兄弟一般的同伴。」女人邊說,邊對他搖頭,語氣甚是十分的委婉又是合情合理的。

    「正因為他曾經待我如兄弟,我不能讓他掉入地獄。」Aida這麼說著,彎下腰,將女人扶了起來,柔聲道,「請不要這麼做,女祭司。我知道你很愛他,所以才會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走出來求我。這樣吧,你和他一塊走吧。只要不是在我的面前出現,不是用十聖心的名號殺人,我絕不會向你們出手。你們的名號,我會暫且保留著。」

    女人聽到他這番話,然是渾身一個哆嗦:「你是說,你要將我們流放多久?」

    「十年。我會用十年的時間來考驗你們是否有悔改之47。你知道的,本來依照軍法,教皇是要被立即處以死刑的。」Aida說。

    知道他確實是網開一面了。女祭司只能站了起來,走過去扶起嘴邊淌血的教皇。Aida袖口一甩,背對了他們。這樣表示看不見他們已經走了。所以,女祭司趕緊扶著教皇從左邊的暗道急速離開。

    走出暗道,一條小船已經停泊在河道上等待他們。扶教皇坐上船後,女祭司終於忍不住地念叨他:「你為什麼非要對那個孩子出手呢?明明Aida說的那麼清楚了。」

    「她侮辱我。」教皇奪過她手中的帕巾,自己擦嘴角的血,沒有停息的仇意在他赤紅的雙目中顯現。

    「不要這樣子,教皇。」女祭司將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裡,以幾乎乞求的口氣對著他說,「Aida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你如果執意要傷害那個孩子,Aida不會坐視不管的。」教皇的腦子裡卻是開始盤思其它的事了:十年,利用十年的時間找到那個孩子並且折磨那個孩子,至於怎麼利用這十年的時間完成這個復仇大計,他有的是辦法!話說,那個孩子被他那顆帶了病毒的子彈擦傷,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這樣一想,他笑了,猖狂地大笑,前仆後仰,樂不可支。Aida站在古老的彩色玻璃窗前,見著夜色中那艘小艇把教皇和女祭司一塊帶走了。他胸前掛戴的十字架隨風哐哪哪,像是聞及了艦艇中教皇傳來的笑聲。為此,他細如條墨的長眉飛動,向跟在自己身邊的部下說:「傳我的命令,封鎖教皇的基地。尤其是他的研究所,必須摧毀!」

    「Aida,即使這樣做,那個孩子也」對方這麼說,是想提醒他沒有必要為了個孩子做到這種地步。

    「我不是為了那個孩子,我是為了組織內部的紀律。不殺一做百,十聖心的聖名將會毀在我這一代愚者的手裡。」Aida長長的嘆息著,應說對於那個孩子懷了絲愧疚。因為他的關係,想必教皇不會對那個孩子善罷甘休吧。他低下頭,踱了兩步,道:「在我抽屜里有一支秘藥,給那個孩子住的醫院郵送過去。」

    「他們會接受嗎?」是怕,浪費了這支價值連城的天價藥。

    這個,就是Aida也不敢肯定的。畢竟,正邪兩方的人,誰能看得過眼誰。因此,他只能祈禱,靜47地祈禱著,那個孩子再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之前,能平安無事。

    一一《省長夫人》,回憶結束

    後來,黎立桐等人都很記得,在49負傷之後,十聖心的暗殺者沒有再出現。等到訓練期結束,他們想去基地總醫院探望49,卻聽說49早已出院了。那孩子送到了哪裡去,他們無從得知。因為在部隊裡有時候就是這樣,上面的安排你只有執行的份,沒有疑問的權力。

    為此,他們問過參與給49療傷的軍醫。這個軍醫沒有費君臣口的風緊,是告訴了他們49究竟是傷在了哪裡:那孩子在胸前靠近心臟的位置應該殘留有一條淺疤,不仔細摸是摸不出來的。因為,費君臣他們當時花了很大的心思,給這個孩子的疤痕進行了處理,儘可能地減少遺留症。

    費鎮南倒不是一摸,就摸出來墨蘭身上那一條肯定是疤痕,他是感覺里仿佛認定了就是,再經過了從費君臣口中的套話,才確定了這個事實。如今面對眼前這個已經擁有成熟風韻的49,他有許多話想說,又是什麼都說不出口。費君臣沒有說錯,告訴她那些痛苦的回憶並沒有任何用處。再說,即便她不知道過去48那段事,就早先她發生的入獄差點死掉的經歷,也是足以讓她痛不欲生了。他希望她能完全忘掉這些痛楚,由自己來幫她背負這些痛楚,又怎麼會向她提那些痛楚的往事呢?

    至於費君臣所說的那句:把她作為一個妻子保護一生。這個覺悟,他是早就有了。不管她是不是49,飛機上的重遇,她挽救了他爺爺性命的一剎那,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他是欠了一輩子的恩情。49的事,只不過是在這種責任上再加上了一層責任。於是,那句他在送49上直升機前要向49說的話,他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了。

    「三少,如果你執意要懲罰費上尉,我想,我作為一個不是你們部隊的人,也確實不大好干涉。」墨蘭沉思了會兒後,說。

    費鎮南聽著她這麼說,忽然感到她真的是長大了。如果是以前的49,怕是又要做出一些哪怕傷害到自己都要義無反顧的事情。比如,陪六六淋雨,跪下哀求。現在的這個結果是自然的,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是個善于思考的女性,不會再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就像他,比起九年前要沉穩得多,小事不會擱在心上,絕不會重複九年前的錯誤。因此,他對她的掛心,似乎不該是在這個方面走了。老實說,他該敬畏的是,她從49以來就很可怕的聰慧。

    果然,墨蘭接著道:「三少,可以的話,我想陪費上尉聊聊天。因為本來在這裡,我熟悉的人就不多,女性朋友更少。」她想要海楠陪她聊天,這個正當的理由,他是沒辦法阻止的。何況她嫁給他後,與他的親人都得有接觸。費鎮南發覺找不出能反駁她的藉口,又是洞察不出她的實際目的,於是鬆了口風:「行。我讓岳濤帶你去。」她輕輕地笑了起來,臉上那層寂靜如風吹起了波瀾,變得湖光十色。然後,帶著這樣像是愉悅的笑容,她離開了他的視線。

    費鎮南目望她的背影遠了,低下頭邊走邊沉思,慢慢地踏步走進到費君臣他們開會的小會議廳里。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剛好聽見了黎立桐詫異的聲音:你說什麼?讓老三的媳婦去當誘餌?你是不是瘋了,白燁!老三是你兄弟,你竟然讓老三的女人去冒生命危險!

    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墨蘭來到費海楠被關禁閉的小房間,一看,這環境不差嘛。有床有桌有椅子,桌上累放有書本雜誌報紙,滿滿的開水壺,口杯,甚至有兩個蘋果。費海楠趴在床上,調試著一個小收音機。看到墨蘭忽然出現,她驚愣地坐了起來:「你怎麼到這了?」

    「我跟三少說了,來這找你聊天,你不會拒絕我吧?」墨蘭坐在她旁邊,隨手拿起桌上一份報紙。

    「三哥很忙,對不對?」費海楠給她找藉口。

    「或許可以這麼說。」墨蘭把報紙一翻,翻到了娛樂新聞版面,見著一行大大的標題:世界著名歌星Aida將於今日抵達k城舉行國內今年首場演唱會。

    「哎,是Aida!」費海楠探頭見到她所看到的娛樂頭條新聞,兩眼發光,按著她雙肩叫著,「我超級喜歡他。既帥氣,聲音又好聽,而且,人很好。」

    「人很好?」墨蘭知道歌星最基本的素質都是長相好嗓子好,一般粉絲也不會因為一個歌星人品好產生崇拜。

    「你不知道?他每年捐資給慈善機構的錢,就足以買下一個城市一個區的地皮。」費海楠說,「對了,三哥說你在美國呆過。Aida是在美國,你不知道他嗎?」

    墨蘭當然在美國聽說過這個大名鼎鼎的天皇巨星,也拿過Aida的事撒謊闖過了皇后的面試。但是,實際點說,她對Aida這個人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那是,她在美國是一個貧窮的只專注於學業的留學生,平日裡二門不邁,接觸的異性只有同個研究院的學子,與紅成半邊天的天皇巨星怎麼可能有交集?

    「只聽說過。」面對費海楠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墨蘭帶了絲歉意說。

    「沒事。」費海楠心裡頭雖是有小失落,然很快地接走她手裡的報紙,仔細研究起Aida的消息,嘴裡喃喃,「要不,我們買幾張演唱會的門票,讓我三哥陪你去聽。」

    墨蘭嘆笑著,搖了搖頭:讓費鎮南專程離開軍區去聽流行歌星的演唱會,她以為是絕對不可想像的一件事。

    「那是啊」費海楠對於她的搖頭似乎是可以理解和同情的,「依我三哥那種性子,去中央劇院聽軍樂演奏還差不多。可惜我們這些女孩子,哪會喜歡這種嚴肅的沒有情調的音樂。」

    墨蘭徵徵點頭:這是男女之間的差別,也是需要調和的地方。

    「不過,我三哥既然要討好你,肯定得依從你的意見。」費海楠慫恿她給費鎮南出難題,「聽我的,絕沒有錯。尤其是在結婚前,一定得給男士多點苦頭。別以為我們這麼好追的。」

    墨蘭見她比自己在這件事上更用47,簡直懷疑起了她是不是因費鎮南吃了不少苦頭。果然,費海楠不會兒貼著她耳邊說47事:老實告訴你,我早就指望著有兩個嫂子能治我三哥和四哥。哎,家裡人都畏了他們兩個。

    「三少在家裡也走過於嚴肅不近人情?」墨蘭以她的話來推斷。

    「這怎麼說呢?」費海楠飛著眉毛,說的是與結論截然相反的理由,」我三哥從小就沒了父母。所以呢,特別的可憐,可憐到哪種地步呢。他的衣服,都是我爸媽,四哥的爸媽,零零碎碎買給他的。你別看他好像平常穿一兩伴名牌衣服,其實他的衣櫃裡也只有這麼幾件,其它的都是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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