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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不能通融嗎?」

    「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費海楠咕噥著,其實自己不大想打電話向兩個堂哥求助。

    「我來打吧。」墨蘭看出她的想法,向費海楠要指揮部號碼。

    這一通電話直接撥到了指揮所的文秘。

    「司令,盧同志來電。」

    一句話,讓指揮所的軍官們刷地都把目光聚集在費鎮南一人上。

    費鎮南在眾目睽睽下,邁開腳步走到電話那裡,接過文秘手中的電話筒,背過身去聽。

    黎立桐望著手錶,嘆:「這小別就是勝新婚啊。看,不到兩個小時,就開始思念了。」

    費鎮南轉過臉,向他掃去一個橫眉。

    「哈哈。你繼續聽,我向你保證這裡的人都不會偷聽。」黎立桐收到他的眼神,馬上向他拍胸脯打包票。

    「不是。我是問,她說她在海里救了個人口這人情況比較危急,需要送到基地里的大醫院處理,你說能通融嗎?」費鎮南沉穩地說明情況。

    黎立桐腦子裡差點拐不過彎來,呆呆地重複他的話:「你說她在海里救了人?」

    「她和海楠私自跑出去基地外面了。這個,我會處理的。」費鎮南咔一聲掛了話筒。

    所有軍人包括黎立桐,默聲無語。對於費鎮南來說,通融收個病人可以,但是自己的兵違背自己命令跑出去基地外頭,就是不可能通融的,哪怕是自己的親人。

    果然,在看見岳濤帶了兩個49察兵過來時,費海楠兩條腿兒懂得害怕了,打起了抖兒:「是三哥,還是四哥的命令?」

    「你說是誰接的電話?」岳濤給她一個沒好氣的白眼。

    「三哥。」費海楠沮喪地耷拉下腦袋,「這點上三哥比四哥嚴厲得多。早知道我直接找四哥解決問題了。」

    六六指揮兩個醫護兵將病人抬進救護車裡,走到墨蘭那裡,看見了她嘴角的淤青。他眼中抹過一絲疑問:「被誰打了?」

    連六六都能看出是被打的,墨蘭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質。她本想笑著敷衍過去:「泡海水時,不知怎麼撞到的。」

    「你連我都騙不了,怎麼能騙得了政委?」六六彎彎的眼睛笑了一笑,表明不是他想為難她。

    想到那隻惡魔,墨蘭就頭疼。還真的是頭疼,她的手不覺地伸出去摸額角的紗布,卻在見六六的目光掃過來時收回了手。防著個兵,防著個軍官,絕對都比防著個軍醫官容易得多。費君臣將一個最難搞定的人指派到了她這裡,費鎮南也能同意,都不知道懷了什麼心思。

    六六帶她出去時,微笑著給她手裡塞了條藥膏,讓她趕緊擦擦嘴角的淤青。

    撇去費君臣的關係不提,這個叫六六的軍官對自己倒是蠻好的。墨蘭接過藥膏時這麼想。

    當她要坐上軍車時,吳梓陽從裡面追了出來,向著她喊:」墨蘭,我知道你不原諒我,但沒有關係。以後我還是你的學長一一」

    他聲嘶力竭的喊聲趕不上飛速的軍車。墨蘭望著車前鏡里他的影子愈來愈小,最終變成一個小點,仍一直屹立在原地。為什麼,他會流浪到這個地方與她相遇?為什麼突然對她窮追不捨起來?她不是傻子,總以為這事有很多蹊蹺。

    指揮所里,費鎮南見費君臣要親自趕往海軍基地醫院看那個傷者,低下頭對堂弟說了一句:「我確定了她是鞏」

    「你怎麼確定?」費君臣果然被他這句話引了回頭。

    「我摸到她身上一條疤痕。位置與49當年受傷的時候一樣。」費鎮南沒有抬頭看他,似乎知道他肯定會提反對意見,只一個勁兒地說下去,「她是49,Aida會來,教皇也會來。至少這兩個人是會來的。」

    「你是走火入魔了嗎?」費君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想安慰他過於繃緊的神經。

    「我一直以為,那孩子之所以會突然消失,是你和老爺子的主意。」

    費君臣與他49目相對,沒有說話。

    「我會娶她。」費鎮南戴上軍帽,比他先一步往外走,「而且我會告訴她一切的。」

    費君臣在稍愣一下後,追了出去,拉住他一條胳膊,肅穆道「什麼都不要告訴她。這是老爺子的命令。」

    「這麼說,她的記憶是你抹去了。」費鎮南沒有疑問的,只是用駭然的目光在他臉上搜索,「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老爺子一句命令就讓你做了,這不合情理的命令你怎麼可以遵循!」

    「你怎麼看待我沒有關係。但聽我一句,她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當你的太太,一輩子不需要再受到生命的威脅,這就夠了,不是嗎?」費君臣收起向來吊兒郎當的姿態,認真到甚至可怕的眼神對著他說。

    「可是她現在生命受到威脅了。」費鎮南句句力爭。

    「那也沒有關係。只要她成為了你的太太,他們就得考慮動她的後果。他們如果敢動她,就是與費家又黎家、白家又容家、陸家五個軍團的人為敵。雖然老爺子一開始希望她能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長大,成人,接受一個世俗的家庭與愛情,過一個完全平凡人的生活。但現在如你所想,已經完全是不可能了。她的命運沒有辦法放過她。」費君臣一句句說給他聽,希望他能下定決心。

    「告訴我,她是什麼人?」費鎮南逼問。

    「她叫做傅墨蘭,傅尚惠的女兒,父親不詳。傅尚惠是傅家老太太不為人知的養女。傅尚惠是老爺子當年堪稱包養的「情婦」傅尚惠後來離開,不是因為「愧疚」是因為傷已養好。問我怎麼知道,當時給傅尚惠療傷的是我爸和我媽,謹遵老爺子的命令一句話都不能說。」費君臣娓娓道出了埋藏在父母心裡許久的秘密。

    「傅尚惠的真實來歷是?」費鎮南雙眼眯緊。

    「她姓盧,所以49的原本名字就應該是盧裕華。」

    原來費老先生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有緣故的。費鎮南忽然對於爺爺的高深莫測,升起了一股畏懼。

    「知道都是爺爺安排的,你還會發誓去把她作為一個妻子保護一生嗎?」費君臣冰涼的眼神從眼鏡後方she了出來,「我先警告你。如果你讓她受到傷害,我和老爺子第一個不會饒恕你!」

    第六十六回:四將聚集

    九年前,當一顆石子忽然倏地穿過了枝丫的密fèng,神不知鬼不覺地打到他左臉上時,他作為十聖心排行第三的狙擊手「教皇。」從未有過地感受到了侮辱。他迅速轉移瞄準器,回掃到石子發來的方向,Aida忽然發來了命令,道:撤,你不是她的對手。

    於是,他咬牙忍受侮辱撤退時,清楚地聽見了一個童稚的聲音:胖子,你過來幹什麼?

    49,你再喊我胖子,我就喊你瘦子。一一48說。

    49吐掉嘴裡咬的糙根,望著跟來的媽。比她編制前一個學員號的48個胖乎乎的小伙子,體重應有她的兩倍重,因此她隨口喊了他胖子。

    說起來,48是與她同病相憐的學員,表現在經常受到指揮官的懲罰。不一樣的是,她是愛與司令官抬槓,才被司令官懲治。48則是身材過重,被政委同志喝令減肥。兩個學員在半個月的訓練期中,天天晚上一塊被懲罰跑步,自然而然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媽沉重的身體從糙地上爬伏過來,把糙屑磨得沙沙沙聲響,足以嚇跑四周的小動物們,看得49直皺眉頭。然而這胖子毫無自覺性,爬上來還故作小聲地問:「我見你在she彈弓,she到什麼沒有?」

    「she到了一個。可惜不是槍。」49惋惜地摸摸自己做的小彈弓。

    「明天下午要進行實彈訓練了。「48道,瞅瞅她未發育完全的身材,倍覺她可憐的,「我說,瘦子,你能扛得起一支步槍嗎?」

    「你明天下午看就知道了。」49帥氣地扔下這句話,回身滑下斜坡。她兩條腿剛在糙地上站穩,忽覺一個小山般的身影籠罩在了自己的上方。立馬,她一條胳膊舉了起來,敬禮:「司令。」其實她在內心裡邊罵:這三更半夜的,你這司令官不睡覺跑到野外來幹什麼?

    費鎮南自然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什麼,臉色一黑:「你晚上不睡覺,到這裡幹什麼?」

    即使是在黑咕隆咚的夜色里,48和49都能感受到費鎮南頭頂的烏煙在冒氣。48想在49挨訓的時候,偷偷溜回營房。當然,他過大而不迅捷的身體移動時,就宛如坦克車經過一樣,能逃得了費鎮南的法眼嗎?

    「48。」費鎮南喉嚨里發出一個低音。

    「到!司令!」嫣喊得特別大聲,生怕自己的教官沒有聽見趕來營救自己。

    因此,在半夜裡被告知自己的學員偷溜出營房,繼而四處尋人的六六和48的教官,聽聞聲響跑了過來。

    費鎮南在48和49的臉同時掃過一眼,對夠的教官說:「帶他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媽獲得了緩刑,離開前特別囑咐49:「瘦子,你小心一點。」

    49摘下頭頂上的軍帽,開始扇風,表明已經習慣了。六六見她在煽風點火簡直是要觸怒到費鎮南的龍鬚上,趕緊將她的袖子扯一扯。

    費鎮南發現到了六六的小動作,深吸上口氣,道:「49,我們到辦公室談談吧。」

    「深夜談話?」49大搖大擺跟在他後頭走,陰陽怪氣地說,「司令,你不會對未成年少女意圖不軌吧?」

    眼看費鎮南那快要殺人的目光掃過來,六六急忙捂了她的嘴,氣道:「你能不能給我閉上嘴!」

    見大姑娘教官六六都生氣了,49心裡腹誹:這群軍人真是不開化不開化啊,只不過是一點點的玩笑話就能緊張成這樣?

    指揮所辦公室的燈還亮著。費鎮南今夜之所以會到營房四周巡查,是由於這幾天偵查兵報告說,周近夜晚裡有熱源閃現,不排除是敵方的狙擊手在趁夜間行動。

    推開辦公室門進去,見黎立桐已經躺在一張軍用帆布床上和衣側臥。費君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著一沓文件,儼然在等費鎮南回來後告知結果。結果呢,這是帶回來了誰?

    「沒有搜到敵人,卻是捉住了個自己的人。」費鎮南解開衣領子最上頭的那顆扣子,如今是近秋,夜裡風涼,他走這麼一趟,卻能被兩個偷溜的學員氣得渾身冒熱煙。

    費君臣好奇的是49左手裡拿的那把小彈弓,問六六:「她什麼時候做了這個東西?」

    「應該是夜晚我不在的時候做的。」六六也略帶了不可思議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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