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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於是那些倒霉的警員抹著臉上的黑煙,打回報告給盧大隊長。

    這些沒用的東西!盧大隊心裡鬱悶著,但是有用能幹的幹警,他不大敢拿來用,怕被內部人探知他的秘密。

    在家裡的書房徘徊了兩圈後,盧大隊走回辦公桌邊,47浮氣躁地拉開右邊下角的抽屜,取出了一個隱藏的衛星電話。電話屏幕嚓嚓嚓之後,在黑屏中閃出一張男人的下半個臉。應說這個男人的臉長得十分有特色,僅是半張臉,完美的弧線已足以讓人揣測其真人的傾國傾城。電話擴音器里傳出來男人華麗而富具美感的聲線,音調凝固了一種類似於教堂內神職人員的莊重,說:「盧,找我有什麼事嗎?」

    盧大隊一聽他說話,腦門就開始泌汗。聽見男人身邊似乎傳來小狗歡快的吠叫,他猜想男人的心情不錯,才敢繼續說話:「Aida,我是有件事要向你匯報。」

    「你想向我匯報的事,我想我已經知道,費鎮南他們走進軍區了。只能說可惜,你慢了一步。」

    聽對方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盧大隊趁熱打鐵繼續訴苦:「Aida,進了軍區,想追蹤就沒有辦法了。因為軍區不是我能插手的領域。你對那個叫盧裕華的女人,不是真的有興趣吧?」

    「我為什麼不能對她有興趣。我就是對她有興趣。」Aida的聲音沙沙沙地從電話中傳出去,帶著他特有的緩慢的莊重。

    盧大隊一句話也不敢反駁他,卑微著請示:「Aida,你想要我怎麼做?」

    「她進入了軍區,我們卻要探知她的秘密。因為她和費鎮南有關係。費鎮南這次的人事調動,說不定會與我們有關。所以我的意思是,必須讓人潛入軍區,看能不能繼續跟蹤她。」Aida說,從電話里傳出一隻小狗嗚嗚嗚的叫聲。

    盧大隊覺得自己就是他手裡那隻被捉弄的小狗,卻只能繼續申訴:「Aida,你想的太天真了。軍區是什麼地方?或許他國的軍隊能讓你的人潛入,中國軍隊的軍區是不可能的。」

    「你不可能,但我會試。」Aida輕輕慢慢地道出自己的決定。

    「可是「盧大隊道出了另一個疑問,「聽聞楚文東與她在接觸Aida山,你不怕那邊的人不知道你在派人暗中調查她?」

    「這是我們內部人的問題,與你無關。」說著這話的Aida,在視頻里轉過了臉,微徵笑起來的性感嘴唇,薄而美麗,煥發著一種讓人不覺敬仰的光輝,「不要忘了,當年盧家一百多條性命只有你一條人命留下。你這條命從此就是我的了。」

    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軍車駛入火車站的時候,墨蘭聽見了火車的長鳴像刀子一樣,撕裂著風與空氣。炎炎的夏日下,綠色的長條鐵皮車蓄勢待發地臥在軌道上,如海里的一條長龍反耀著冰綠的磷光。一條條軍列滿載著重裝甲快速擦過車站。卡擦卡擦的火車輪軸,與軍人撻撻撻節奏有力的步伐,形成一幅恢宏的交響曲。在這如同完美風暴的喧聲中,墨蘭看見了烏亮的槍械,看見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每一個列車門像是標準的開核器,吞噬著一個個虎躍的士兵。軍列滿員後,哨兵上車,門關,一切都在安靜無聲中以鐵的秩序進行著。這裡,只要有軍人的地方,講求的只有一個詞:命令!

    記得她才聽過費君臣的話不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其餘都是虛的。

    「司令!」

    費鎮南剛走下軍車,兩名校官已經在等候,敬禮。

    墨蘭在費家的書房惡補過軍隊的知識,依稀能從這些軍官的袖章或是肩章辨認其軍銜。深藏青色肩章底版上,有幾顆星星,是幾條槓槓,有沒有金色的枝葉。比如上尉是三顆星中間一個槓,大校是49顆星星兩條槓槓。

    費鎮南與等候的軍官簡單交流兩句後,帶著墨蘭往其中一列車廂走。在這個幾乎充滿了軍人的環境裡,墨蘭注意到自己的與眾不同。她普通的老百姓衣服,普通的白色球鞋,沒有戴軍帽的飄逸長發,惹來軍人們的注目並不奇帆

    「我聽說是司令的太太。」

    「那就太好了口咱們司令終於不是光棍蛋了。」

    「小子,放小聲點。被司令知道你說他光棍蛋,看司令不扒了你的皮。」

    墨蘭漸漸習慣了費鎮南的兵這樣議論她,便給他們通通一個文靜大方的微笑。

    那些軍人們看見她回了禮,立馬肅立,擔心自己的話被她抓到小辮子告到費鎮南那裡。

    做費鎮南的兵其實蠻可憐的,看一看就知道,費鎮南在軍隊裡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閻羅王。

    她跟隨費鎮南進入了軍列的車廂,見是一個49人間的高級軟臥包廂,有液晶電視、沙發、淋浴器、衣櫃,鋪了潔白餐布的餐桌上放了一尊玫瑰花,幾條紅的黃的玫瑰嬌展著鮮嫩的花瓣。一名美麗的列車員小姐提著一個電熱水壺,給一排綠色的軍壺加滿開水。所以在這個舒適本應享受極樂的豪華車廂里,由於住客的不同,呈現出另一派的景象。最少在現在,墨蘭看到的,環境是高雅,卻有哨兵嚴密把守。兩張狹小的辦公桌拼在了一塊,以方便幾個文職軍干在上面擺放手提電腦。文干埋頭苦幹,指揮員們說個不停,頭一個進來的軍人一聲「報告。」話沒說完,後面又來一個「報告」。

    本來49人走動寬敞的空間,今擠了是十幾個人。唯一顯得比較綽余的一條長沙發上面,坐了她的弟弟均世和費君臣。費鎮南一進去,就有好幾個人圍上來47事的。墨蘭走向弟弟那邊,其實擔心那隻惡魔把弟弟給欺負了。結果,去到那裡,她發現費君臣在教她弟弟在電腦上玩鋼琴,不免在心裡想:這貨,偶爾也有點良47嘛。

    「均世。」坐下來挨近弟弟的身旁,墨蘭摸摸弟弟的小腦袋瓜,問,」玩得開47嗎?」

    均世抬起頭,在姐姐的眉角梢上看一眼,又在費君臣金光閃閃的眼鏡片上望一眼,緊接低下頭,沒有說話。

    沒有人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這樣沉默的表態來看,貌似也不是很開47。

    果然,費君臣這貨,明擺著就是沒安好47。墨蘭微微暗下臉,湊到弟弟臉邊,再問:「是不是大哥哥跟你說了什麼?」

    傅均世微縮著兩邊肩頭,甩頭再甩頭。他這樣一幅樣子,就像受了某人的威嚇,不得已才裝作不亦樂乎地在電腦上玩鋼琴。

    於是,向來自稱瀟灑自如的費君臣在心底里忽起了一道寒嗖嗖的風:這個小……

    「別怕,均世。告訴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墨蘭這話爆出來,屋裡的十幾個軍人全往她這邊看了,而且都一眼鎖定了他們家的政委。雖然知道政委同誌喜歡捉弄人,沒有一個人能逃過政委同志費君臣的手掌47。但沒想到,咱家政委居然狠辦到這個地步,連一個可憐無辜的少年也不放過。

    費君臣挺無奈的:平生自己第一次想做好事,反而被對方給整蠱了。於是,他心底湧起的一股愉悅,讓他面向了車窗,拳頭捂著嘴,一陣高高低低的笑聲便從他肺腑里傳了出來。

    眾人聽著他笑聲,一點也不像他平日裡那種沒有聲音的徵笑,分分鐘鐘的毛骨悚然爬上眾人的脊梁骨。莫非,費君臣是要怎樣了?

    墨蘭立馬把弟弟摟進懷裡,遠離惡魔。

    「姐。」均世在她懷抱里抬起小腦袋瓜,眨巴烏黑的眼珠子。

    「怎麼了?」墨蘭兩隻手指愛撫地摸著弟弟的臉頰,問道。

    「姐不怕。」

    咦?

    均世咧開嘴,朝她露出兩顆徵笑的小虎牙,接著從她懷裡掙出來,繼續玩電腦鋼琴。

    費君臣這時回過了臉,眯著眼睛說了一句:「你弟弟比你聰明。」

    墨蘭抱起雙手,毫不客氣地反詰他:「四少,我之前和你說過了。你要對我弟弟做什麼時,我都必須在場。」

    「我有虐待他嗎?」費君臣相當的一派無辜相,把雙手攤開來表明自己完全無罪。

    所有人包括墨蘭,根據剛剛均世的表現,對他的上訴給予了眼神上的否決。

    費君臣便是十分忍不住地再度徵笑,邊笑他邊揉揉少年的頭髮,說:「把你弟弟交給我吧。我保證會把他培養成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墨蘭指住他的手,義正言辭的:「你給我放手。我不會答應的。」

    「你可以問問鎮南。我從不收學生的。你弟弟會是第一個或許是唯一的學生。」費君臣親切地將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宣告此人以後就是他的了。

    費鎮南聽此事牽涉到自己了,急急忙忙從一堆雜事中抬起頭來,澄明:「這個不關我的事。」

    「三少?」墨蘭徵訝,稍擰了眉頭,不敢相信費鎮南竟然會開口為自己脫責。

    「盧同志。」岳濤這時候不得已為兩個首長說話了,走上來與她解釋,「司令是怕開了口讓你誤以為他是為政委說話。其實政委是說的沒錯,政委從不收學生的,但想拜政委為師的學生數不勝嫵」

    對此駁言,墨蘭顯出大度的理解:「我看,是沒人想做你們家政委的學生,才不知道做了你們家政委的學生有多慘痛。」

    「如果你想知道後果,讓你弟弟當我的學生就行了。」費君臣說起這話毫不費力的。

    「讓我弟弟當你的小白鼠?」墨蘭眉毛一挑:你這貨,也不看看是和誰說話。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你弟弟既是我的學生,我作為師父,收下你弟弟這條命。以後,沒人能從我手裡得到你弟弟這條命。」費君臣繼續揉著均世小朋友的頭髮,流露出一股真切的師傅情感。

    因他這個出乎意外的提議,墨蘭心裡頭不由一點動搖起來。沒錯,固然費君臣性格是不怎樣,但是,有一點是絕對的,如老爺子說的,這個男人的「專業」是非常的,是那種他想救的人絕對不會死的「專業人」。

    「看來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費君臣見她一時不答聲,馬上將小均世正式納入自己的旌旗下,對均世小朋友說,「均世,你以後跟了我,就不能再依賴你姐姐了。」

    傅均世抬起頭,表示自己聽到他的話了。對此,小少年是搖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面對傅均世的這個答案,費君臣斯文的臉掙扎了一會兒,才憋忍住沒有破功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

    周邊的人看著他們無聲的一問一答,都二丈摸不著頭腦:這對師徒是怎麼了?因此唯有師徒倆彼此47照不宣,小均世搖頭點頭的意思是說:切,我什麼時候依賴我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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