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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墨蘭打開了車窗,讓進來的風驅散了煙霧,使自己的頭部保持清醒:」楚大少,我有權利問清楚,我是為楚大少你打聽消息,還是有其他人委託楚大少這麼做?」
「我自己想知道。」楚文東噴出口煙霧,回答她。
他的意識似乎從混亂中恢復平靜了。看來他平常不抽菸,但抽的煙肯定不大同於一般的香菸,或許含有大量尼古丁。所以,他這是搪塞她的話,想要調查費鎮南的是另有其人。是什麼人在楚氏背後撐腰,值得深討。
墨蘭抬抬眼皮子,拎起包,道:「那就這樣吧,楚先生。我必須回去了,和三少有約呢。」緊接她慡快地一腳踢開阿斯頓馬丁的車門。
楚文東見她踢自己寶貝車的車門,已經有些心疼了。急急忙忙熄滅了菸頭,他跟隨她下車,問:「你不坐我的車,打算怎麼回去?」
「如果楚大少有意用我這顆棋子,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你的車回去吧。難道要被費鎮南抓個正著?」墨蘭優媚地笑著。
楚文東暗下臉:「我幫你打的。」
「不,坐49交車就行了。軍人講究儉樸作風,我不想三少看見我在哪裡見了某位貴客回來。」墨蘭揚起一隻手,要他別白費無用的殷勤了。
「那我可以再問你一句嗎?你和楚總經理是怎麼一回事?」楚文東咄咄問。這是他始終想不通的地方。他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偏偏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口上自稱愛財如命,但一點都不會拿錢炫耀或是享福。一個似乎戰無不勝的女人,卻47甘情願臣服於他的小姨媽手下,原因何在?不得不讓他「妒忌」起了楚昭曼。
「我崇拜楚總經理。也一開始就對楚總經理說了,想得到楚總的47。」墨蘭微微笑著說。
楚文東親耳聽見了她對楚昭曼的47跡表白,實在地怔了會兒。沒想到自家的小姨媽魅力居然這麼大,連再三鄙視他的女人都能給吸引了。
墨蘭甩了甩手拎包,向他揚一下手,便裊裊婷婷地往最近的49車站走去。
一時間楚文東只能被她晃動的情影吸引著。自己的47是被這個女人吸引,繼而淪陷了嗎?這個像黃泉路上長滿盛開的致命罌粟的女人。如果不是這樣的女人,恐怕還不能讓自己動半點47吧。他眼神暗幽幽地在她背後盯了有眸子,見她上了49交車,才轉身回到阿斯頓馬丁里。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開著車,楚文東半路接到了楚昭曼的電話:「文東,你可以過來一趟嗎?」因此他轉了方向盤,將車停在了楚昭曼的宅邸門口。下車後推開半開的柵欄門,進了這幢二層小築的院子裡頭徘徊起來。
之前他是有聞過,小姨媽現住的這套房子,是以前一個叫傅尚惠的女人的。今是頭一次來探訪楚昭曼的新宅,發覺這個簡樸的二層小築環境幽雅,格局偏小。這裡的僻靜,淡雅,都不符合楚昭曼追求奢侈的性格。只能說,楚昭曼執著於這幢房子,不過是為了與傅尚惠一較高低。為什麼非得和一個死去的人較勁?連楚文東都覺得,楚昭曼在這個事情上做的有點兒近乎愚蠢了。
院子裡的正當中,韓貴浩坐在升著紅火的鐵爐子邊,一面燒著前妻與女兒留下的各種各樣的家居用品,一面斥罵老金:「要不是你,嬌嬌會出事嗎?你不用向我哀求了,馬上收拾包袱走人。」
「可是,韓先生,我在這個家裡服務這麼多年,而且在夫人和墨蘭在世的時候就一直」老金乞求著韓貴浩將自己留下,不是為錢,只是和劉媽一樣,為了遵守對墨蘭的承諾。
韓貴浩見他死活不肯走,站起來想用腳攆人。乍一看楚文東出現,他的臉微徵露出不悅:」楚董事,別來無恙。你是來見昭曼和嬌嬌吧?她們在二樓。」這就算是接客了。
楚文東聳立兩個肩膀。對於韓貴浩這種在有和沒有楚昭曼的場合里判若兩人的情形,他一直深感稀奇。可以說男人會因為愛情而盲目這樣的事情上,韓貴浩絕對是一個成功卻不可效仿的典範。
上了二樓,楚嬌嬌今早剛從醫院接回來了,吃了藥後睡在原有墨蘭的房間裡。楚昭曼的手摸過女兒蒼白的臉蛋,自己的臉因蹲了一天監獄也是白紙般無血的。聽見腳步聲,她向進來的楚文東說:「文東啊,有沒有調查到什麼消息?」
「梅姐那方面警察得不到任何消息,我們派出去找的人,暫時也追蹤不到梅姐。」楚文東一手插著褲袋站著,望牆上懸掛的一幅名為《麥田守望者》的家居裝飾畫說,「我怕是,我們遲了一步。」
「你說梅姐被人殺了?」楚昭曼不大相信地疑問著。
「有這個可能,如果對方想殺人滅口的話。」楚文東一邊這麼說,一邊當然要盡力安慰小姨媽,「但是沒關係。這樣也好,你只與梅姐接觸過,梅姐鬧人間蒸發,說明了警察永遠都拿不到有力證據,無人立案起訴你。你再也不會有牢獄之災的威脅。」
「難道你從沒有想過,或許這個事這樣的結果,也在對方的預料之中嗎?」楚昭曼的心頭自出事後,一直隱隱有種直覺,好像自己是被困在某個巨大的陷阱里一樣。
「小姨媽。」楚文東看著她,口氣稍硬地說,「如果你這樣就先自亂陣腳,不是中了對方的套嗎?嬌嬌需要一個冷靜的媽媽來保護自己。」
「她今天連叫我一句媽媽都不會了。」楚昭曼陳述這個重大打擊的事實,在深吸口氣後神色變回了如47,轉開了話題問道,「雪虹怎麼樣了?她還在執著於三少嗎?」
「想讓費鎮南屈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文東回想自己今天去到醫院,似乎楚雪虹與盧裕華同被困在電梯裡時發生了衝突。問楚雪虹本人,楚雪虹沒有耍脾氣了,但是一直地哭個不停。他出醫院的時候,妹妹還在哭。接著他只能直接去找盧裕華談判了。可惜,那女人不是個簡單的貨,色或是錢都不能輕易誘惑到她。一想到這點,他就47煩意亂。
「比較起來,她之前想嫁的那個留美學子吳梓陽,這麼快就認輸,實在讓人想不通。」楚昭曼輕輕地嘆聲。她不是嘆吳梓陽是個懦夫,而是嘆冰雪聰明的楚雪虹怎麼會挑中了吳梓陽這樣的窩囊廢論及婚嫁。
「雪虹在戀愛方面一直都是47血來cháo。」楚文東以妹妹以前的經歷來判斷,拉開窗簾,他眺望起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我現在比較想知道吳梓陽會去了哪裡。」
「那樣懦弱的小子成不了大氣候,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雪虹自己都不擔心。」楚昭曼輕輕拍撫在睡夢中喃喃自語的女兒。
楚文東想起了那天,吳梓陽聽見楚雪虹的47意後說的話:」楚董事,我要錢。給我錢,我就如雪虹意願離開她!」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不算是問題。楚文東毫不猶豫地撥了筆豐厚的款子劃到他帳戶上,算是給妹妹解決了這個事。
「文東,我讓你來是因為我在這個房間裡發現了一樣東西。」楚昭曼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鋼筆,「你能幫我問一下,這支筆的主人可能是誰嗎?」
「維斯康提全球限量版僅努支的鑽石款黑色紫禁城?」見到筆身上貨真價實的鑽石閃閃發光,楚文東大吃一驚,「你自己不是也有一支嗎?」
「我那支是山寨版,你不是不知道。這樣的筆是買也買不到的。」楚昭曼舉著這支真正的黑色紫禁城,難以理解地說,「我問過韓貴浩了,他說他沒有買過這樣的筆給墨蘭。只能說是墨蘭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的。」
「筆蓋呢?」楚文東接過這支筆身,看來看去,似乎筆的主人將它保護的很好,並沒有什麼損傷的痕跡,也因此捕捉不到主人的身份。
「暫時沒能找到。」楚昭曼望著他說,「有問題嗎?沒有筆蓋就不能問出是誰嗎?」
「是可以讓人在供應商那邊問一問。」楚文東因為這支尊貴無比的鋼筆,連帶對這個死去的傅家小姐傅墨蘭頭一次感到了好奇,「小姨媽,你確定這支筆會是那個傅小姐留下來的嗎?」
「她是個怪人。別說韓貴浩不了解她,她跟大多數傅家人也不親近。包括那個市長秘書肖慶生說了,她出事之前他剛見過她,墨蘭根本同自家姐姐親戚說話都很生疏。而且,很久沒去探望老太太了。」楚昭曼邊嘆邊說,在自家侄子面前表現出對一副慈母的關愛。
「我只知道她死了,老太太和她姐姐很傷47。」楚文東想到蕙蘭那天在葬禮與自己的爭吵,感覺傅墨蘭死的真有些詭異,提起眼角一看發現楚昭曼對死人的感嘆根本是樂在其中,「小姨媽,這事真不會是你派人做的吧?」
「不是我。」楚昭曼似乎有些生氣了,「我有這麼白痴嗎?想弄死她,有的是法子,沒必要去犯法。」
「但是你肯定無意中助了一臂之力,比如說,瞞住了她被捕的消息。」楚文東不會輕易被她糊弄了。
楚昭曼冷哼:「那個丫頭想跟我斗,遠著呢。硬要說,也是她自己命不好!跟她媽一個樣,都死於非命。」
懸掛在他們面前的《麥田守望者》油畫後面,一顆小型的監聽器幽閃著工作中的紅燈。
「哦。還有一件事,我遇見盧裕華了,她讓我轉告她對你和嬌嬌的關心。」
「我聽說了,是她第一時間派手下通知你,你才能這麼快趕來營救我。」
「她說,她崇拜你,想得到你的47。我看她說的挺誠47的。」
「她對我是挺關心的,不能不讓人動容。」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墨蘭坐在49交車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現在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上下班的高峰期。49交車悠悠慢慢的,好比烏龜在堵車路上行走,上下車的人多,車上擁擠的乘客量大。在這樣一個高度喧譁複雜的環境內,沒人能留意到她細徵到點子上的動作。她單側耳朵里塞的是對講器,裡面傳出由金轉接過來的監聽器聲音。
這個監聽器,是上次她派人偽裝成裝修工人,給楚嬌嬌重新搬家具進她房間時安上的。現在,當聽到了楚文東與楚昭曼共同的矢口否認,她確信了,陷害她入獄並要她在獄中冤死的人,不是這兩個人。但楚昭曼的確是助紂為虐,罪該萬死的……
墨蘭微蹙眉間,敲打著指節。上回她同時讓人跑回傅家幫她搜找黑色紫禁城,今費鎮南送的這支筆落入了楚昭曼手裡,幸好只有筆身,至於寫了」悅林」二字至關重要的筆蓋,似乎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