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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51:23 作者: 肥媽向善
    「是的。」墨蘭想起自己早逝的母親是老太太最小的女兒,因此倍受老太太的疼愛,只可惜母親不爭氣嫁了那麼個吃軟飯的男人。

    「老太太如今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墨蘭。」蕙蘭激動時,緊緊地握住妹妹的雙手。

    「姐,你說!」她找到這裡來,不惜以身試險,就是想找到家人,想為家人付出一切。

    「墨蘭,老太太手裡的股票,已經決定通過我,全部轉移到你名下。」蕙蘭沉聲道,「當然,他們都說你死了。但老太太直至最後一次清醒時,都貼在我耳邊說,有你帶著我們姐妹們。畢竟,傅家裡面,除了我們幾個年紀比較大的,成了親的,還有一些無依無靠的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們。」

    傅老太太親生的女兒一共有五個,其中三有個成親有了自己的家,生兒育女。有兩個終身不婚或是結婚後離婚的,也有自己的幾個孩子。說到墨蘭的這五個姨媽們,如今還活在這世上的卻只剩三人。一人在巴黎,是D&L的名設計師。一人在丈夫死了後獨守空閨,整天吃香拜佛,比老太太的生活更清淨。還有一人,卻是在年前得知生了重病的,誰也不敢將傅家發生的事告訴她。

    因此,到了墨蘭這一代,老太太仍不能掉以輕心,所有自己親孫子親孫女們,都得抱到自己膝下好好照看。尤其是那些沒了娘的,好像墨蘭與均世,更要悉心撫育。老太太如果一倒,傅家的主心骨可以說就是沒了。一群對傅家產業早已虎視眈眈的餓狼們,必定會趁機群起圍攻。到了這個時候,那些沒有了傅家便會流落街頭的傅家孩子們該怎麼辦?因而老太太必要時時刻刻想到為傅家子孫們留條後路。

    與墨蘭年紀相仿或是比較年長的姐妹們,一般都是成了家,顧不了娘家太多。唯有墨蘭,學富五車,見多識廣,又是未嫁,老太太把墨蘭的婚事時刻念叨在心上不會沒有理由。

    「老太太看重你。這話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的。」蕙蘭向妹妹重申,「就看你了,墨蘭,姐妹們不能沒有你!」

    ------題外話------

    我不懶啊,我日更啊!(*^__^*)

    第三十三回:我相信你

    「盧同志----」

    見小陸趕了上來,墨蘭迅速截斷話題,鬆開蕙蘭的手,戴上帽子。蕙蘭從巷子的另一頭離開。找到墨蘭的小陸,為她撐開把黑傘遮雨,問:「傅家的小姐呢?」

    「半路分開了。她有事要辦。」墨蘭仰頭望著天上的雨,雨愈下愈有點兒大了,漸漸地密集起來,然不是粗麵條,是細細的,好像絲線一樣。

    「想不到盧同志與傅家的小姐是舊友。」小陸感慨,「朋友去世,盧同志肯定很傷心吧。」

    墨蘭輕嗯了聲,往前走。小陸緊跟在她後面,邊為她撐傘,邊想繼續打電話給費鎮南。

    兩人進入了墓園,向著傅家的墓地走過去。

    遠遠的,能見著許多人聚集在一塊地方。傅家有一排專有的墓地,在這裡入葬的傅家人,只有被傅家真正認可的子孫。比如墨蘭的母親葬在了這裡,而如果韓貴浩想將來與妻子同葬在這塊風水寶地,卻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只是個入門女婿,而且並沒有得到傅家的認可。

    墨蘭看見了父親與後媽楚昭曼,立馬停住了腳。自己的墓地就挨在了母親傅尚惠長眠的近旁,可是,韓貴浩沒有對妻子的墓地看一眼。或許是心虛,或許是慚愧,韓貴浩有意地站到人群的外圍,這樣能距妻子與女兒墓地遙遠一點。

    「貴浩,你這是怎麼了?」楚昭曼走近到韓貴浩旁邊,對於他的逃避行為深有不滿。

    韓貴浩摸出包煙抽出一條點燃後猛吸上一口,在大樹底下來回徘徊,遲疑不決。

    「你說你這是怎麼了!」楚昭曼站到了他面前,低聲怒問。

    「你說,我們為什麼非得來參加葬禮呢。」韓貴浩邊說,邊神色慌張地往人群里偷偷地望,擔心有什麼人會認出自己似的。

    「這是你女兒的葬禮,如果我們不來,不合情理。」

    「可你不是不知道,這個葬禮傅家並沒有邀請我們到場。」韓貴浩吞著口水,緊張地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這麼多年來,他對於傅家人始終存有畏懼,即使現在自己攀上了更有錢的楚家。

    「怎麼?這是你女兒的葬禮,你作為墨蘭的父親卻不能來,不是很奇怪嗎?」楚昭曼倨傲地望著站在人群中央的蕙蘭等傅家人。

    「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在墨蘭被捕的時候便去看了墨蘭。為什麼直到墨蘭在醫院急病去世後,才告訴我這件事!」韓貴浩狠狠甩下菸頭,氣怒卻不敢大聲說話。

    「你好意思責備我了,是不是?」楚昭曼一個厲聲便壓住了韓貴浩的氣勢,「不要忘了。當時是誰求我要和我結婚的,又是誰讓我全權處理有關墨蘭的任何事情。」

    「可,可你終究也算是她的媽了。」韓貴浩疲軟道。

    「我怎麼是她媽了?」楚昭曼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巴掌打在他肩頭上,貼著他耳邊說,「我和你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嬌嬌。其他人,都不是我們的兒女。」

    墨蘭遠望著父親與後媽成雙成對地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宛如一對事業有成的完美夫婦。韓貴浩在自己前妻與女兒的墓地前面與另一個女人親密無間,除了讓墨蘭覺得可恥,就是可恨。她心頭劇烈地翻湧著,掉轉身,能直望到母親長眠的墓地。還有,她幼小的弟弟均世站在了她和母親的墓地中間,左右盼顧,雙眼空洞,孤獨無助地叫著:「姐姐呢,我姐姐呢----」

    「均世----」她急上前一步。

    驀地,後面伸來一隻手拉住了她,外加一個醇厚沉穩的聲音:「現在不是時候。我相信你能忍得住。」

    那隻手緊緊地拉著她,於是她只能向上仰望,見是一個戴了禮帽的男人。當他把能蓋住容貌的禮帽抬高了帽檐,露出了輪廓分明的臉,剎那間,她的心落入了他那雙廣闊無垠的眼睛裡。

    「三少,你來了?」小陸發現是費鎮南,驚喜地喊道。

    費鎮南將只手指豎在嘴唇上方,示意他的勤務兵噤聲。接著,他看回了墨蘭,說:「你很聰明,不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三少如此看得起我。我怎能讓三少失望呢?」墨蘭似乎能冷靜下來了,在接觸到他冰涼如鐵宛如沒有半點感情的眼睛後。她不會忘記,現在自己的一舉一動,還關係到救她性命的費家和他費三少。

    「我相信你的。」說完,費鎮南輕輕地鬆開了她的手腕。

    墨蘭點下頭,往自己的墓碑望過去。眼看應邀來參加傅墨蘭葬儀的客人們陸續到來,不多久,已經到了葬儀開始的時間。

    蕙蘭站在了眾人面前,當然,她一眼看到了仍生存在這世上的妹妹墨蘭。然後,她鋒利的眼神對向了韓貴浩和楚昭曼等人,說:「這是我們家墨蘭最後與世辭別的場合。我妹妹墨蘭,生前為人心善,廣交善緣,一直是我家老太太和我們姐妹們為之驕傲的傅家女兒。所以,墨蘭只想和真心愛護她關心她的親朋好友們告別,至於那些心存惡意不怕天打雷劈的人,請自動退出這裡吧。墨蘭不歡迎你們,我們傅家更不歡迎你們!」

    韓貴浩心虛地把腳挪了挪,楚昭曼立馬挽住他臂膀拉了回來,笑著答蕙蘭的話:「那是的。我們家的貴浩,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突然辭世感到特別的心痛,今天還是帶病過來的。」

    「楚夫人,如果你還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的話,馬上離開這裡!」傅蕙蘭對於這個臭名遠昭的女人,真是連個請字都懶得說了,直接遣客。

    「你在胡說什麼?我與貴浩,是這孩子的媽和爸。主持孩子葬儀的事本來也該是我們。」楚昭曼徑直把韓貴浩拉到了眾人中間,向傅蕙蘭高唱反調,「你們傅家現在是喧譁奪主,而且不允許我們為人父母與自己的孩子告別,你們有沒有人性!」

    於是,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因為不知其中的來龍去脈,僅憑几人和逝者的關係,似乎楚昭曼的話反而占住了道理。就是蕙蘭的老公肖慶生也悄悄地在妻子耳邊說:「不然,讓他們幾個先留在這裡。畢竟,今天市裡面有幾個重要領導都過來觀摩葬禮呢。」

    蕙蘭暗中捏緊拳頭,一眼掃過去,也知道今日裡來的一些意外之客,全都是與老太太敵對的人請來的。現在,她該怎麼辦呢?就此委屈吞聲嗎?

    墨蘭看出了姐姐的為難,正想走出去為其解困。身旁,忽然幾聲響亮的掌聲,瞬間奇妙地將場內的喧譁給鎮壓下去了。

    第三十四回:一個個地揪出來

    眾人望向掌聲響起的地方,見是一個身穿黑衣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男人。然而,在見到他摘下禮貌露出的那張臉,人群里便有幾個人迅速地變了臉色。

    「是費家的----」

    「是費三少。」

    「看來費老先生真是在這個城市裡養病了。」

    人群中交互傳播一系列的唏噓聲。蕙蘭見費鎮南旁邊站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墨蘭,便知道叫小陸的小伙子說的沒錯了,看來自家妹妹是被費家人給救了。為此自己算是鬆了些氣。

    「大哥,費三少是誰?」問話的是遲來的楚家小姐雪虹,攬著未婚夫吳梓陽的手,款款走到楚文東的身邊。循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望見了費鎮南和墨蘭。熟悉的人影讓她雙目一瞪,怒道:「哎,這兩人不是上回在D&L與我們搶禮服嗎?兩個不知好歹的,竟然慫恿店面經理拒絕我們楚氏。大哥,收回那家D&L的鋪面,給我出口氣,不然我以後沒臉見人了!」說到最後,楚雪虹狠狠地跺起腳。

    楚文東沒有被妹妹的話一點冒火。他認得費鎮南身邊的女人,不就是剛在餐館替蕙蘭強出頭的盧小姐嗎,稱是費鎮南的舊時同學。這事多少有些謎團的影子,他謹慎地再問楚雪虹:「你說你是在哪裡見過這兩個人?」

    「D&L專賣店。就是那兩個沒有禮貌的傢伙,搶了我的禮服!」楚雪虹怒指向遠方並肩站立的男女,女的身上穿的華麗黑衣,還是掛著不賣給她的D&L專賣店牌子。若不是礙著那麼多人在場,她會直線衝過去撕了墨蘭的衣服。

    「你是不是在人家專賣店裡無理取鬧了?」楚文東了解自家妹妹的性子,欲把事情原委問清楚,便是問向一直陪妹妹的吳梓陽,「梓陽,整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說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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