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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我在樹上釘死的。」迅速斂起怔然桑湉神色淡淡道,一壁扽了扽濾淨袋,「頭給你。」

    鼓樂喧囂亦壓不住濾淨袋讓人汗毛直豎的簌響,首領炯炯雙目自上至下把桑湉打量了再打量:「你不害怕嗎?」

    他一手接過三叉戟,一手挽過濾淨袋,埃拉博克拉裂頰蛇習性詭譎且奸狡,即便悍猛如他們,等閒也抓不到。而桑湉不僅抓到了,還把蛇頭趁活著主動給他們,如此上道……首領問:「你以前來過這?」

    桑湉說:「沒。」

    「為什麼要給我?」

    「我留著也沒用。」

    「拿到馬瑙斯能賣好多錢。」

    「呵,是嗎,可帶著太危險。」

    幾問幾答間,桑湉站起身,由於葡語的「三叉戟」她不會說,遂比劃了個手勢道:「這個還給我。」

    首領繼續咄咄望住她。桑湉不耐煩起來,折騰一天,一身臭汗,眼下她就想----趕緊歇歇!

    「算了。給你吧。我不要了。」伸手入兜,桑湉抽出三叉戟的鞘,彎腰放在首領的腳下。她反正買得多,不差這一把,再者,比賽結束後離境,這些武器好賴她都得送人,沒一樣帶得走。

    首領仿佛這才回過神:「我不是要這個。」

    桑湉擺擺手:「沒關係。我還有。」言罷利落掉頭走人了。

    樹屋裡。

    義大利小哥抻著脖子舉著手電筒盼啊盼等啊等,總算在林霧氤氳的夜色里,瞄見桑湉修頎挺拔的身影。

    「Floppy呢?褲帶給他了?」將手電筒光調低一檔小哥幫桑湉照著攀爬的藤梯。樹屋離地近四米,桑湉關掉自己的手電眨眨眼工夫即翻了上去,臉上神情忍俊不禁的----這實誠孩子啊,人說啥信啥。

    樹屋約摸十來平方大,說是「屋」,其實就是枝幹上橫橫豎豎架杆搭塊板兒,板兒上鋪篾席,四壁圍半人高的藤帘子,頂棚搭稀疏的草簾,草簾每隔尺寬距離吊一束緩慢燃燒的灌木莖,白煙裊裊,味道辛澀,是土著用來驅蚊的。

    「Wilf呢?他怎麼還不回來呀?」小哥繼續嘀嘀咕咕地問,「他不會也同那些黑女人一|夜|歡|好吧?呃,那些黑女人既然目的是想生孩子,肯定不能讓他們戴……」

    猛地掐住話頭兒,小哥極為尷尬地咳了咳,因為樹屋一角,脫完防水靴脫襪子,脫完襪子又脫防風服涉水褲的桑湉,她一雙長得天理難容的漫畫腿,黑色運動背心貼身顯露一段不盈一握的A4腰,骨架纖亭,胸型秀挺,袒在外面的肌膚既有亞洲女性獨具的瓷白,又有歐羅巴人種難比的細膩與光潤,仿佛一塊瀅瀅的玉,無不讓小哥意識到----這是一個girl啊girl!他在跟她咧咧啥!

    突如其來的安靜,Logan都被帶得囧囧的。桑湉卻毫無所覺把脫下的飛釣馬甲和涉水褲整齊疊好碼成摞兒。

    講真,被一層又一層的汗漚了一整天,單就那涉水褲,已然餿得不像話。可桑湉此次為了多帶武器防身,衣物只能儘量從簡,像頗占地方的涉水褲,她便僅帶了一條,再餿也得忍。

    所幸桑湉早慣了惡劣環境下隨遇而安,況且,餿的又不獨她寄己個兒,大伙兒彼此彼此,sei也憋嫌sei。

    翻出盥洗包,踩著雙人字拖,桑湉一手匕首一手手電筒,對屋內二人道:「我去洗洗。你們累了先休息。」

    義大利小哥唔唔兩聲,小眼神兒亂飄亂晃地瞟著桑湉翻梯而下。

    Logan憂心忡忡勸:「你要去河裡嗎?不行,有寄生鯰!」

    桑湉在樹屋下答:「不去河裡。」

    Logan:「不去河裡也不安全!天都這麼晚了……」

    小哥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我們陪你吧?」言罷立覺不妥,待再斟酌措辭重新提議,桑湉卻已蹽得沒影兒了。

    二十分鐘後,桑湉回來。原先黑色的運動背心和短褲,換成了深灰的。頭髮濕漉漉鬆散散在腦後綰個低抓鬏,白璧無瑕的少女肌愈如自帶美顏加濾鏡般泛著盈盈的光,整個人漾一抹涼沁沁的冰蓮香。

    義大利小哥:「……」

    腫麼辦,移不開視線了腫麼辦?

    相比之下英倫貴族就淡定許多了:「你究竟在哪洗漱的?」

    桑湉蹲在她的行李前,把髒衣服歸置進一隻收納袋:「這裡左轉十多米,有土著儲洗澡水的橡木桶。」

    「神馬?」義大利小哥震驚了,「他們難道不是在河裡涮涮了事嗎?」

    「什麼話。」氣笑不得瞥了他一眼,桑湉說,「就你們知道河水裡有寄生鯰,不能貿貿然下水,人家在這活了幾世紀,會不知道?」

    小哥訕訕哦了聲:「可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用橡木桶儲水的呀?」

    桑湉持之以恆糊弄之:「我做攻略了。」

    「那你怎麼找到的橡木桶?」

    「我放行李時問過Floppy。」

    在背囊角兜抽了張面膜撕開包裝袋,桑湉邊往臉上貼邊道:「他們的洗澡水拿藥草煮泡過,據說能防蚊和驅蟲。你們要不要去試試?一共好幾大桶呢。」

    小哥頭搖得撥浪鼓也似:「不去不去!我寧可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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