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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蒼海吩咐完酒店客房部經理,默默聽她說----之前她跟他通電話,次次寡言到高冷,可你看她對這些歐巴桑,不僅耐心還超暖心。

    總算桑湉跟加瀨道罷撒油那啦,蒼海問:「我聽翻譯大叔說,達莉婭入冬後要去|日本?」

    桑湉說是:「阿穆爾冬天動輒零下五六十度,達莉婭年紀大了還有關節炎。我就力勸她,不如到我家小住一陣子,泡泡溫泉養一養。反正駐地那邊,日常做飯灑掃德米特里他們也能幹。我爸、老師,她又都認識。」

    「那你訓練怎麼辦?」

    歷屆AOTW總決賽都定在二月份,比賽地點從不出北美區。按慣例,選手們會提前一或兩個月過去,在賽場確定前,熟悉北美各大水域的水情與魚情。

    桑湉說:「沒關係啊,我可以哄她陪我一起去嘛。早年她說她一輩子呆在遠東,也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正好有機會,她會樂意的。」

    座位底下抻了抻大長腿,桑湉臉上隱約透著縷期待:「到時我再忽悠下加瀨,只要加瀨肯去,我就把爸也帶上。」

    蒼海說:「呃……」

    他原還想他若有幸殺入總決賽,北美至少兩個月的訓練期與賽季,他都能同她膩歪在一起呢。

    如今……他恐怕要做好闔家歡、親子游的準備了。

    罷罷,她開心就好。

    S市交通擁堵是常態。待奔馳G500好不容易駛進蒼海家地庫,恰臻景客房部送洗淨烘乾的新床品過來。

    蒼海本打算讓來人放下即走,可一路輾轉長途飛行再加上龜速爬行倆小時,他早累得不行,索性讓來人和他們一起上到十九層,進門,把床鋪利整。

    桑湉也乏夠戧,尤其趕路趕得風塵僕僕頭髮都出油了,衣服亦仿佛有股子汗餿味兒。是以蒼海推開主臥衛生間門說:「你先洗澡吧。」

    她毫無異議地挎著雙肩包就進去了。

    四十分鐘後,桑湉出來。酒店的人已走。一張簇新的King Size床上,象牙白薄被一側斜角折起30度,另一側被蒼海壓在身底下。

    「該你了。」桑湉語氣平平道。

    蒼海指指自個兒頭:「我剛洗過了。」

    桑湉這才注意到,他不止換了短袖T、大短褲,頭髮亦是潮潮潤潤的。

    「我們怎麼睡?」

    站在原處,桑湉身著一件蒼青色苧麻料日式男款浴衣,鴨青兵兒帶一文字結利落平整,吹風機吹過的發,松松編一根蜈蚣辮,細膩肌膚泛著泠泠的光,臉上殊無忸怩與退怯。

    蒼海拍拍床:「過來。」

    那一霎他琥珀色瞳仁眸光沉沉,仿如谷澗幽潭帶著靜邃吸力。

    桑湉不由一頓,方過去照著他拍的地兒一屁股坐下:「你要跟我一床睡?」

    蒼海扭頭望住她:「不行?」

    桑湉說:「有什麼不行的。」

    掀開被子,挪腿上床,桑湉瞥見對面牆電視,想起先前兒哈爾濱機場轉機時,褚輕紅在「千里扯」艾特所有人,說今天下午兩點半,蒼海上次在雲冰湖錄的專訪會首播。

    「幾點了……」她嘀咕,抬腕瞄了瞄黑水鬼,錶盤分針指向兩點二十五。「快,開電視。」

    蒼海不動:「幹嘛啊。」

    桑湉上半身倚靠在床頭:「明知故問啊你。」

    蒼海仍舊艮啾啾:「你還真看啊。」

    桑湉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趕緊地。」

    蒼海擰著眉,老大不樂意:「有什麼好看的……何況後天會重播……」

    「重播時我都回去了。」

    「那你晚一天再走唄。」

    「不行,我機票都訂好了。」

    「什麼時候訂好的?訂得哪一趟航班?」

    輪到桑湉擰起眉頭了:「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蒼海乍著倆手向上舉了舉:「我手都洗淨了。」

    桑湉怔了怔,悟了,簡直不知該作啥表情。

    蒼海盯著她,緩而清晰道:「我想摟著你這個潔癖小怪獸,好好補一覺。」

    桑湉說:「算了,那我不看了。」語氣未免含一絲遺憾。

    蒼海挺不明白的:「你幹嗎這麼想看啊?」桑湉可不像對電視節目有執念的人。換作厲桀專訪還差不多。

    桑湉說:「我想瞅瞅你上鏡什麼樣兒。」

    蒼海嘟噥:「放著現成大活人你不瞅。你就說,你是不是小怪。」

    下巴朝他那側床頭櫃歪了歪,蒼海說:「遙控器在抽屜里。」

    桑湉二話不說傾身過去拉抽屜。辮子拂過蒼海肩頭辮梢落在他頸間,刺痒痒帶起他一陣栗。

    日式男款浴衣交領開得略微大,不過桑湉自有妙招兒縫了摁扣藏在襟衽下,這樣,無論她如何翻轉騰挪也只露兩片纖纖鎖骨和盈盈鎖骨凹。蒼海看著,看著,喉結上下滑動驀地抱住她。

    桑湉全無驚動地,任由他抱著,同時在抽屜里拈出遙控器。

    抽屜關上。

    抽屜臨關之際兩盒安全套撞入她眼帘。

    她腦中靈光一閃,忽然get到他為什麼不嫌折騰要換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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