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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德米特里接口:「可你說俄語是地道的聖彼得堡口音啊。」

    桑湉敲開一隻煮得半熟的雞蛋,攤上一匙北極鮰鮮紅透亮的魚子:「教我俄語的是一個被流放的老教師。他以前也是這的護林員。」

    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戰鬥民族兄弟們俱沉默。

    徐鐸問:「嘮啥嘞?氣氛突然這麼凝重?」

    翻譯大叔驀地舉杯,先中文後俄語道:「為我們今天的生活和相聚干一杯!」

    我方隊友雖然莫名其妙,徐鐸展翼彭小蓬還是捧場道:「乾杯乾杯!全是緣份吶!再加一條,中俄友誼地久天長!」

    一群漢子裡,就蒼海沒舉杯。

    翻譯大叔問:「小伙子,你咋回事兒?」

    蒼海微微一笑,特誠懇地道:「我酒量淺,連續喝受不了,這今早都強爬起來的,腦仁子嘣嘣疼到現在。」

    翻譯大叔人老成精了,立馬意味深長道:「好好,年輕人,保重身體,道阻且長。」

    蒼海內心OS:大叔,您中文肯定過十級了!竟然連「道阻且長」都說得666!

    孰料,偏有人當了真,隔著滿地的盆盆碗碗問蒼海:「頭疼你不早說?我有薄荷膏要不要?」

    我方隊友and翻譯大叔:強忍著不笑。

    蒼海:「……」不知道這是酒桌上慣常用的擋酒伎倆麼?

    瞟瞟對面尚在等答覆的某小怪,好吧,她的確沒可能知道。

    「不用了,睡一覺應該就好了。」向旁撇開眼,蒼海語氣仍帶一絲小彆扭。

    彭小蓬頂瞅不得蒼海的傲嬌勁兒:「那你憋吃了,趕緊睡覺去!」

    蒼海從白鋼盆里撿了條北極鮰,篤悠悠撕下一片魚腹肉:「吃你的沒?管著麼你!」

    恰巧這頓飯彭小蓬挨著桑湉坐,聞言他一扭身:「僧哥,你看他欺負我……」

    桑湉說:「呃,你吃你的,甭理他----還能鬥嘴,看來疼也有限。」

    蒼海頓時那個氣喲。這胳膊肘朝外拐的小冤家!

    可這情形就好像學校里熊孩子掐架,他是掐贏的一方,彭小蓬是被掐的一方,如今人家不甘心找上門兒告狀,家長能咋辦?

    總不能說----對,掐得好,掐得妙,下次遇著你還掐……吧?

    一餐飯結束,大夥一起打掃戰場。七手八腳收拾完,男士們迴避,桑湉擔水進天幕帳篷跟薇拉小閃電洗漱。

    蒼海等啊等,等啊等,等得望眼欲穿幾要以頭搶地耳,才聽到桑湉在外頭同內倆姑娘道晚安。

    他連忙撈起隨身帶的一本書,攤在膝頭,煞有介事看起來。

    可恨的是,薇拉又拽住桑湉一嘟嚕一串兒地不知聊什麼,蒼海抬腕看看表,已經八點四十五,距桑湉每天睡覺的點兒僅剩一刻鐘,哎喲蒼海簡直百爪撓心有沒有,就差沒爆喝一聲----這sei家娘們兒這麼沒有眼力見兒?還不快領走!

    總算,帳篷門拉開,桑湉彎身閃入,同時一縷淡淡的橙花香氤氳開,瞬間熨帖了蒼海的暴躁。

    不過他傲嬌的臭毛病一時是改不了了,依舊佯裝苦讀不倦。

    桑湉瞟瞟他,轉過身逕自脫外套。

    適才她洗罷澡,順手把白日穿的運動Bra洗淨掛外頭樹枝上了,所以……咳,她衝鋒衣裡頭是光著的。

    日月可鑑,蒼海並未想偷看,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目光膠著追攆著心水的姑娘。

    結果,迎頭一記美背殺,直接把他造傻了。

    我我我我的老天爺,他他他他千萬覅流鼻血!否則這人就丟大發了!!

    幸好幸好,桑湉迅速裹了件杜若色長襦袢。長襦袢過膝,接下來她脫防風褲,換一次性內褲及穿薄秋褲,總算讓蒼海免受再一次暴擊。

    但伶伶的蝴蝶骨,微凹的脊柱溝,纖細柔韌的A4腰,盈盈可掬的腰眼窩,卻如慢鏡頭回放般,在蒼海腦中持續地刷著屏。

    可惡的小混蛋!他下午苦口婆心那一席話,看來她全就飯吃肚兒里去了!

    這轉過身脫衣裳換衣裳,就不算當著男人面了是不是?

    好歹吱一聲,他把燈關了也成啊!

    蒼海得了便宜還氣咻咻,桑湉何嘗曉得他此刻這番內心戲。

    自背包里抽出一根綁腿軍刀帶,桑湉隨後把手|槍在右腿根上縛牢了,睡袋枕下則壓著出鞘的槍|刺,且沒完,她又穿上了膠底防滑地板襪,戴上了半指格鬥黑手套。

    在這裡露營一旦出意外,可比海上兇險太多了。畢竟海上要防的僅是人,這裡要防的除了人還有獸。

    弄妥這一切,桑湉才安然鑽進了睡袋。

    想了想,她又伸出手臂到一旁的雙肩背包里翻了盒薄荷膏,嗒地擲給蒼海道:「頭還疼不了?還疼就抹點在太陽穴。」

    蒼海默默旋開蓋,真就抹了點----嗯,他現在的確亟需降降火。

    那廂桑湉闔上眼,燈光下肌膚雪潤似吹彈可破。

    蒼海收起書,關掉帳篷燈,小馬燈亦調黯。

    桑湉說:「沒事兒,有亮我也睡得著。」

    蒼海說:「累壞了吧……」

    從早四點到現在,她這一天沒有半刻地得閒,能幹不說,關鍵還會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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