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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彭小蓬小跑到岸邊,脫鞋脫襪,腳丫子才一伸水兒里,嗷一聲狂嗥。

    帳篷里徐鐸、展翼、小閃電聽到了,嚇得趕忙探頭看:「你又作什麼妖了你!」

    彭小蓬又捧腳又跺腿樣子說不出的哏兒:「艾瑪這水咋還瓦涼瓦涼滴啊!」

    桑湉都快被彭小蓬氣樂了,拎起一旁200L大桶,大步流星到岸邊:「老毛子皮糙肉厚地扛造,你個細皮嫩肉的小gay,能跟人家比?」

    彭小蓬苦著臉:「僧哥你幹嘛?」

    桑湉摁倒桶灌水:「你不要洗澡麼,我再搭個灶,給你燒熱水。」

    彭小蓬金雞獨立一晃晃地穿鞋子,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僧哥……你真是我的好僧哥……」又說,「僧哥,我提,我提。」

    桑湉似笑非笑說:「好啊。」

    河水堪堪灌了一多半,她攥住桶沿duang往岸上一蹾。

    彭小蓬學她亦雙手攥住桶沿,一提,沒提動。憋口氣再提,仍沒動。三而竭。

    桑湉說:「得了你一邊兒呆著去吧。」

    肩膀頭頂開他,她geng geng geng把桶提到臨時灶台處。隨後另架了堆火,支起大鑊,燒上水。

    水燒好,她在營地後頭樹窠子裡找了塊空地,把熱水、冷水一併端過去。

    彭小蓬喜孜孜地去洗白白了。沒一會兒,徐鐸展翼穿著背心和褲衩,合力端著另一大桶水,樂顛顛也來了。

    不過直男洗澡多能糊弄呀,何況是如此艱苦的環境,對徐鐸展翼而言,洗髮水洗個頭,沖泡沫時順帶著把身上也沖沖,就算洗完了。

    彭小蓬對此極其地鄙視,這跟涮五花肉有啥區別啊?

    望著他倆趿拉著澡堂拖踢踢踏踏而去的背影,彭小蓬這廂小白眼還沒翻完呢,蒼海捏著個旅行洗漱包過來了。

    這若擱往常,彭小蓬一準兒假模假式拗拗羞澀狀----呃,他可愛逗蒼海了。

    這刻他卻沒往槍口撞:「吶,這個給你舀水用。這剩下的水都是乾淨的。」

    蒼海嗯了聲,水舀子舀了點水在掌心,旋即擠了好長一節潔面乳,打出泡沫後臉上一通搓。

    彭小蓬:「哎呀你這麼用力很傷皮膚噠!」

    蒼海:搓搓搓。

    彭小蓬:「我有潔面儀要不要?」

    蒼海:搓搓搓。

    彭小蓬:「仔細搓紅搓腫了,讓人以為我親的呢。」

    他不提這一茬兒還好,一提蒼海搓更猛。

    彭小蓬:「到底怎麼了嘛,不開心成這樣兒?」

    蒼海心說,被人吃了豆腐還被嫌棄豆腐餿,換你你開心?

    彭小蓬瞟瞟他:「跟僧哥慪氣了?」

    他當然沒指望蒼海回答yes or no,忍著樂又道:「你好歹讓她一讓嘛。」

    蒼海悶悶來一句:「我沒不讓。」實在彼時羞憤難言就差沒狗帶,可惜了他一腔激情白澎湃。

    慢悠悠包好干發帽,彭小蓬說:「你們這些富家公子哥啊,以為自個兒走點心,就是好了不起的壯舉了,人家只要沒跪地唱征服,就是不識抬舉不識做。」

    蒼海想說我沒有,我哪敢幻想她跪地唱征服?我跪地給她唱還差不離!

    然而細思量,儘管他嘴上說對桑湉不強求,在他潛意識,卻自然而然地認為----凡他所念,必有迴響。

    如是桑湉一不順他意,他就恨她不開竅。

    這大概也是老丁曾經呲打他的吧----一早被海海倒追的女生慣壞了。

    一舀子清水遞到他眼前,彭小蓬提醒:「再搓禿嚕皮了……」

    蒼海默默接過水兜頭罩下,大背心瞬間濕了個透。

    彭小蓬別開臉,不去看蒼海線條緊|致流暢無一絲贅肉的胸脯與勁腰。

    就像《四書遇》里所云:不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為而不為,賢人也。

    所以彭小蓬特別理解桑湉。

    至於蒼海……哼,直男不值得同情!讓他接茬兒鬧心去好了!

    晚飯蒼海沒少吃,餓夠嗆是一方面,主要是對口。其他人亦咔咔埋頭就是造。

    導釣們都說,唔唔唔這也太好吃了,讓我們接下來幾天還怎麼做飯額?

    翻譯大叔翻譯時直接甩了個成語:「班門弄斧。」

    桑湉說:「那我做好了。」

    翻譯大叔說別:「你們甲方爸爸付錢時,說好了我方管一日三餐的。」

    桑湉說:「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將在外,什麼什麼什麼的嘛。」

    翻譯大叔一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桑湉說:「您業務能力太強了!」

    拈起一條炭烤細鱗鮭,翻譯大叔換了俄語問:「姑娘,你在這邊呆過吧?」

    桑湉說:「是。」之前她不說,無非不欲人藉此問----你咋來的啊,啥時候來的啊,跟誰來的啊,幹嘛來了啊,等等。

    翻譯大叔咬了口魚:「會俄語倒也不稀奇。但你知道麼,這種炭烤魚技藝,只有遠東部分地區和你們新疆的沙雅有。」

    桑湉說:「哦,我還真不知道。」

    翻譯大叔又樂,這能幹姑娘憨起來real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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