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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桶的容量是,200L。
熱水倒滿一水桶後,小閃電問她:「你幹嘛?」
桑湉說:「沖個澡。」
小閃電:「蛤?」
桑湉這次沒千里迢迢背她的充氣式浴缸,因為阿穆爾一帶並無貝諾勒爾那樣的獨幢小木屋,她出發前已料到會露營,所以她帶得是……充氣盆。
這種盆摺疊後不占地方也不沉,她就多帶了倆。原本想著如有條件一個洗頭洗臉一個洗腳一個洗PP。
現在……面對小閃電和薇拉疑惑又熱切的目光,桑湉說:「盆是新的。要不,我們一人一個一起沖澡吧?」
她是無所謂。畢竟日本呆恁久,露天風呂泡過無數回,再說又不是全|裸,有啥難為情?
薇拉也很放得開,喯兒都不打同意了。
小閃電咬唇糾結了半分鐘,到底是女生,抵不住睡前熱水洗洗的誘|惑,也羞羞答答地同意了。
接下來,桑湉把切菜的摺疊方桌搬到天幕帳篷里,充氣盆充好氣,擠到方桌上。地上冷水熱水排一溜兒,洗漱用品亦備好。
然後,三個女生,站在封得嚴嚴的帳篷里,穿著文胸和胖次,圍著方桌沖澡澡。
呃,或者確切講,是以手掬水往臉上身上撩。
盆里的水渾了,就「嘩」地對腳一潑,踩著拖鞋的腳趾頭互相搓搓,連腳都洗了。
薇拉覺得這也太好玩兒了吧!一直咯咯咯笑不停。
小閃電漸漸亦放開了,起初轉身彎腰用水舀子舀新水時,還下意識拿毛巾擋胸口,後來索性不擋了。
姑娘們在天幕帳篷里洗啊笑啊的,男士們則酒酣而眠。
蒼海開始還等桑湉,豪情萬丈設計了N種攤牌方案,等著等著,眼皮越來越沉,終是熬不住,也睡了。
半夜,蒼海被尿憋醒,急三火四衝到外頭噓噓完,再急三火四沖回來,帳篷門拉鎖拉嚴後,他方驀地省過神兒:他傍晚穿的抓絨衣被脫掉了,防風褲亦被脫掉了。不僅如此,他還被塞進了睡袋!
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
害羞嗎?
呃,老實說,有上次光著腚被她抱到醫院的經歷在,這回……完全是不值一提小case。
那麼還有啥?感動有----因為他曉得她是怕他穿著外衣外褲睡覺不得勁兒。
好笑麼,也有----畢竟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居然無知無覺地讓桑湉像擺弄洋娃娃似的擺弄了一溜兒十三招!
然而這些以外,他又不禁泛起絲絲的酸楚。想起他第一次去月琴湖路亞時,星野薰曾跟他私下聊到過,說厲桀從出事起,就是桑湉親力親為在照顧----飲食,洗澡,大小便,理髮,刷牙,剪指甲……
有一陣子厲桀不能動,便秘很嚴重,食療效果不顯著,桑湉就每天給厲桀按揉小腹促進腸蠕動,兼之打打開|塞|露。
俗語道「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俗語在桑湉那兒卻完全不適用。所以她一番擺弄下他照舊睡得呼呼地,未必是他覺太大,亦有可能是她訓練太有素……
蒼海這廂兀自唏噓著。不意桑湉突然嘟囔了句:「你醒了?」
她睡袋旁,擱一盞小馬燈,小馬燈雖開著,亮度也就聊勝於無吧。這烏黢麻黑的,她抽冷子發問,蒼海結結實實嚇了一小跳:「你你你怎麼也醒了?」
蒼海都結巴了。
桑湉打了個哈欠,口齒依然不太清:「我在外面睡不實,有點動靜就能醒。」
從睡袋裡抽出手,她眯起惺忪睡眼瞟了瞟黑水鬼:「趕緊接著睡吧。也不知道冷……」把手縮回睡袋,她又含含糊糊嘀咕道:「你是出去尿尿了麼?」
蒼海:「……」大妹砸你這讓我怎麼回答呢?
他簡直啼笑皆非了好嗎!
遠東六月的夜很涼。穿著半袖T、運動短褲睡袋外呆久了的確冷。
蒼海撐開睡袋,「噌」地出溜進去。漸漸地,他視線適應了小馬燈微弱至極的光。
單手支頤側臥著,他於渺黯中望著她。她一頭香檳啡色長鬈髮,全鋪散在外頭,襯得小小的菱形臉,少了白日鐵劃銀鉤的稜角與鋒銳,全然一副他從未見過的軟萌。並且,還好香啊啊啊啊!
聞著帳篷里暗暗浮動的橙花香,蒼海呼啦一下又省起一件事兒----他睡前沒洗漱,這會兒,會不會滿身菸酒氣外加口臭啊?
將腦袋埋進睡袋裡,他悄悄哈了口氣,似乎……聞著不嗆人?
可到底不放心,他又把腦袋和手伸出來,去夠角落裡的雙肩包。
他窸窸窣窣老也不消停,桑湉聽了不禁問:「你怎麼還不睡?」
蒼海:「呃,我口有點干,我記得我包里有瓶水來著。」
桑湉:「小心喝完了又有尿。荒山野嶺這個時間段,最好別出去。」
蒼海:「……我就喝兩口。」
桑湉唔了聲:「要不你把飲料瓶留著,有尿直接尿瓶里。」
蒼海瞠目:「那怎麼行?!」那他寧願把膀胱憋到爆!
桑湉不以為然道:「有什麼不行的?再說我又沒讓你在帳篷里解決。你把帳篷門拉開,鑽出去尿完再鑽進來……總比你跑到僻靜背人處,被熊或狼咬斷喉嚨掏出腸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