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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搏導欣然接受。薇拉笑逐顏開。特米特里羞答答朝桑湉道了聲thank you。蒼海也一顆心落肚。

    講真,他剛見桑湉先瞅德米特里後同搏導打商量,還以為她要君子成人之美主動申請坐副駕呢。

    還好還好,皆大歡喜。

    秉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大伙兒讓桑湉小閃電先上。

    桑湉又秉著弱者先行的原則,讓小閃電打頭。

    軍卡車斗不矮,桑湉幾乎是半舉半托地把小閃電弄進了車斗。在她之後是彭小蓬。

    個傢伙咬著塗了迪奧魅惑唇膏的唇,三級梯才開始爬就嚶嚶嚶說好高、好怕、腿好軟。

    桑湉一彎腰,手穿過他腋窩一提溜,bia ji,彭小蓬已完成了乾坤大挪移。

    拍拍胸口彭小蓬道聲謝,咔,緊挨著小閃電坐穩了。

    於是第四個上來的蒼海,自然而然就占據了桑湉一旁的單人椅。

    彭小蓬趁桑湉沒注意,鬼子溜兒似的朝蒼海一齜牙。

    蒼海回了他一個wink。

    彭小篷撅撅嘴,唇語說:「又撩人家~~」

    蒼海唇語回:「滾。」

    車啟動。德米特里說:「我們第一站是丹姆袞河。」

    那是阿穆爾河流域的一條小分支河,再往前,與安尼提亞納支流交匯。

    桑湉想了想,用俄語問:「那得六七個小時車程吧?」

    翻譯大叔大碴子味中文接上:「哎呀媽呀姑娘沒少做攻略奧!」又說,「可不得那麼長時間捏嘛!哪怕我們定的登船點,是丹姆袞離這塊兒最近滴!」

    桑湉笑了笑,用中文問:「往那邊去的路況現在怎麼樣?」

    翻譯大叔說:「不咋樣。尤其一進無人區……呵呵,到時你就知道囉。」

    桑湉沒再說什麼,扭頭向窗外。哈巴羅夫斯克市區內,這些年變化並不大。出了市區後,俄羅斯遠東的蒼茫遼闊與荒蕪,就更與幼時記憶一般無二了。

    默默望著飛速掠過的景色,桑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神情有多冷硬。

    她同樣沒有意識到的,是舉凡她難過、憤怒、悲傷時,她的神情都會如此的冷硬,似乎在用全部的力量去對抗,丁點宣洩的可能。

    而蒼海是知道她這一點的,因為在月琴湖,柳琳琅一通歇斯底里的發瘋後,他有見識過。

    「要喝點水嗎?」半晌,蒼海小聲問。

    桑湉隔了兩秒,才做出反應:「不,謝謝,水喝太多容易上廁所。」

    「那吃點東西麼?我發現你這兩天吃得特別少,是食物不合胃口麼?」

    桑湉轉回頭,坐正身子盯著前面的座椅背:「不持續高強度訓練的話,不可以吃太多。」

    「可胃是有容量記憶的,突然吃得少,會不會覺得餓?」

    桑湉說沒事:「挺挺就好了。」

    「喏,嘗嘗這個。」蒼海說著拉起她右手,塞給她一片獨立包裝的豬肉脯。肉脯俄文包裝袋已撕開,蒼海說:「就一片。再要我也不給你。」

    桑湉沒回絕,她是怵了蒼海力薦美食的執著勁兒----循循善誘,動之以情,簡直白雪公主後媽一樣樣!

    豬肉脯比國內常見的要厚些,桑湉咬下一旮瘩,含在齒間無聲咀嚼細細品咂著。

    難怪蒼海要她吃,肉脯咸鮮回甘味美無比,漸漸地,桑湉冷硬神情和緩了些兒,代之以淡淡的疲憊。

    蒼海等桑湉咽下第一波肉脯,始問:「好次伐?」

    桑湉點點頭。

    蒼海痞帥痞帥地一笑:「我早上頭吃早點前,在酒店一樓的小超市買的。超市里那個大嬸說,這個超美味。」

    又咬下一旮瘩肉脯,桑湉叮囑他:「在這裡別隨便稱呼人大嬸,搞不好人年紀比你都小呢。」

    蒼海:「……」

    她這是誇他保養得好,還是diss他歲數太大呢?!

    不過他也學乖了,曉得若想活得久,和桑湉嘮嗑是不能太計較的:「還要不?」他等桑湉肉脯都吃完後問她。

    桑湉瞅都不瞅他:「你不是說再要也不給我了麼。」

    蒼海說:「那你試試唄,萬一我心軟又給了呢?」

    桑湉仍是不瞅他:「還是別讓你勉為其難了。」

    挺正常的絆嘴,蒼海的本意無非是逗她排遣一下。前排某0卻驀地回頭詭異一笑。

    桑湉看見了,沒琢磨過味兒。

    蒼海秒悟,抬手照著彭小蓬後腦勺就鑿了一記。

    彭小蓬嗷嗚一聲慘叫,把駕駛位上開車的搏導嚇一跳,忙問怎麼了?

    蒼海用英語說沒事兒,又說:「能放點音樂麼?謝謝!」

    車廂旋即響起俄羅斯近幾年流行的歌曲。

    彭小蓬挨了一記消停了,為表示自個兒不再偷聽,他掏出耳機朝後比了比。

    其他人則打瞌睡的打瞌睡,刷手機的刷手機。

    老毛子士兵個頂個人高馬大,這軍卡座椅遂設計得極寬大,座椅下可供伸腿的空間也蠻大,桑湉調整了下坐姿,說:「我眯會兒。」

    來的飛機上她就是,說眯馬上就能眯瞪著。

    蒼海問:「你幾點起的床?」

    桑湉說:「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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