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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眈眈鎖住她眼眸,蒼海緩聲問:「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遠遠地徐鐸喊:「餵你倆過來入個鏡,回去剪剪放片子裡。」
桑湉沖徐鐸揮揮手,將將轉身之際不緊不慢道:「意思是----你問、我答、再補充。就是這樣子。」
眼瞅著她要走,蒼海伸手去拽她。偏偏一群俄羅斯中學生在講解員的帶領下涌過來。
蒼海一錯神的工夫,桑湉大長腿一邁,已穿過學生參觀團蹽遠了。
蒼海又氣又恨又無奈,這丫頭冷不丁來這兩句到底嘛意思?
是單純話趕話扯到這兒順嘴一提嘞?亦或一早窺破他演技?
還學歷太高也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那多高算高啊?
她該不會琢磨著也找個半文盲吧?
嘿,半文盲,半文盲……
這仨字兒自桑湉嘴裡吐出時蒼海尚無啥感覺,此刻他置身一群金髮碧眼學生堆兒裡頭,曾經對桑湉那絲惻惻切切的憫憐,卻漸漸放大加深至心疼。
半文盲,半文盲,她是用自黑掩飾她的自卑麼?
同時斷絕所有妄念與可能,這樣,她就沒有軟肋了。
☆、第 83 章
從自然博物館出來,一行人驅車前往事先訂好的酒店。
酒店房間訂得都是標準雙床房,小閃電和桑湉兩位女士不用問,自然住一間。
安頓好行李,大夥又在大廳會合預備找地兒吃晚飯。
吳越請的翻譯這時匆匆趕到了。
翻譯是個四十來歲的白俄胖大叔,由於長年給東三省對俄貿易的商販做翻譯,一口大碴子味中文超級溜,性格開朗,見面先道歉,道完歉即火速與徐鐸、展翼聊成一片。
小閃電不太說話,便湊到桑湉身旁默默跟著。
導釣英文蹩腳,遂也來找桑湉用俄語有一搭沒一搭嘮嗑。
於是,蒼海只能和彭小蓬組隊----他倒是不介意落單,but彭小蓬介意哇。
晚飯定在翻譯大叔推薦的一家北韓餐廳。離酒店不遠,他們選擇溜溜達達走著去。
日暮時分的哈巴羅夫斯克,比白天還涼,桑湉臨出來前,hin有心眼兒地加了件衝鋒衣。
小閃電卻僅一件長袖針織衫,還人如其綽號賊啦瘦,抱著肩瑟瑟發抖跟個小雞崽兒似的。
桑湉察覺了,嘁哩喀喳扒下衝鋒衣給小閃電披上。
小閃電推拒。桑湉說行了別墨嘰了,我這釣魚服有防風防水塗層,不冷。
這一幕悉數落在綴在後頭的蒼海彭小蓬眼裡。
彭小蓬咂舌悄嘆:「真是男友力MAX啊!」又嘀咕:「你說她這樣的,哪兒需要男朋友啊?她不當T,才是浪費。」
斜眼乜了乜蒼海,彭小蓬又唏噓:「或許我和她才是絕配----她是女王攻,我嘛,當直受好咯。」
蒼海哧了聲,回乜他一眼,波光瀲灩一雙琥珀色的眸,隱隱有嘲弄。
彭小蓬小心臟立馬噗噗跳開了,小拳拳不輕不重捶了他一下:「喔唷壞人你表醬紫瞧人家啦。好啦好啦我彎定了,她也捋不直,這你滿意了吧?不過別說我沒警告你哦,你再這麼撩,當心我纏上你。」
蒼海哂了哂,曉得他在開玩笑。
GAY一般不會對鋼鐵直男動心思,頂多也就是當吃不到嘴兒的天菜垂涎下。
由於蒼灝的原因,他對這一群體亦向來無偏見。
他想得是另外一件事----「你也看出來了麼?」
彭小蓬頑皮地睒睒睫:「作為0呢,我很敏感噠。」
那麼桑湉呢?原生家庭有缺陷的小孩兒亦大多極敏感,蒼海至此能斷定,桑湉在博物館裡那番話,絕非順嘴一說地補充。
北韓餐廳里談不上賓朋滿座也差不多。菜品嘛,俄式西餐北朝料理都有。
大夥大肉串羅宋湯漢堡排大醬湯炒年糕豬血米腸豆腐飯參雞湯沙拉泡菜點了一滿桌。
落座時,長方形大餐桌長的兩面一面是導釣、桑湉、小閃電,一面是徐鐸、展翼和翻譯。
短的那兩頭,則蒼海、彭小蓬各踞一端。
這樣,蒼海離桑湉簡直是山遙水遠。
演藝台還有北韓服務員電子琴伴奏載歌載舞表演《桔梗謠》。
熙攘中蒼海見桑湉不怎麼吃東西都沒法兒問問她是不是飯菜不合口----摔!不開森!
不過其他人都很嗨皮啦。胖翻譯兩瓶老米勒啤酒下肚,問服務員要了麥,他也不上台,就坐在座位上,一展歌喉唱起歌。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才起了個頭,演藝台上一水兒藍衣黑短裙的北韓姑娘們即用俄語應和著伴唱。
鄰桌一位壯漢見狀,果斷加入,之前表現靦腆的導釣小哥隨後加入。
一曲唱罷哪能夠,《小路》、《紅梅花兒開》、《喀秋莎》、《山楂樹》接茬兒連上。
餐廳氣氛一時嗨到爆。我方隊友雖不會俄語,但曲子熟啊!
徐鐸展翼攥著啤酒瓶當麥,用中文跟著唱。
彭小蓬一手開了攝像機錄像,一手拈著餐刀敲盤打點兒地嚎叫。
人是群居動物,幾乎不可能不受周遭環境地影響。很快蒼海發現,桑湉也唱了起來。
從她唇形翕動的程度看,她應該是哼哼,左手支頤她右手四指輕叩著桌面,整個人呈現出極為放鬆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