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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店主:「……」

    說好的女生都有選擇困難症呢?

    從和服店出來,桑湉帶厲桀轉戰手機店。

    她對電子產品不依賴,不熱衷,不講究。當初如果不是星野薰非把自己用了半年的果6塞給她,她還堅持用她的老人機呢。

    而既然蘋果用過之後效果不理想,她索性換了部索尼。幾個型號里她迅速比較了下,挑了電池耐操、有防水功能、價錢便宜的Z3。

    她手機里要裝得東西也不多,卡一拔一插,坐進租來的車裡,沒一會兒就弄妥了。

    隨後她跟厲桀回了H市。

    不得不說,當年對小初的那次失信抑或說欺騙,給桑湉的影響至深重。自那以後,凡她允諾,必能兌現。比如她既讓宮崎屻轉告吉永老夫婦她會帶手信給他們,哪怕此次回國行程再趕她亦沒有忘。

    去往機場的路上,她為此特意找了家商場,邁著大長腿挎著大背包,打巷戰一樣穿梭於各個櫃檯間。

    一番踅摸,她最終給吉永爺爺買了兩瓶據說歷史很悠久的蓮花白酒,給吉永奶奶的是一條花團錦簇的杭綢披肩。

    秉著寧落一群不落一人及省時省事的一貫原則,同一家專櫃同一價位,她給絲絲姨和加瀨阿姨也各買了條披肩。

    給星野薰的則是一條改良漢服連衣裙。

    給星野豐的,是一件好休閒好文藝好不做(you)作(ni)的紐襻唐裝。

    橫豎,她心意到了,就行!

    在絲絲姨和吉永老夫婦那兒,桑湉沒做太久的逗留,但也足夠他們發現厲桀眼神的變化。

    絲絲姨激動得哇哇亂叫,吉永奶奶更是灑了數行老淚。

    不容易啊不容易,老天開眼啊,她們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兒,對她爸盡心盡力的照顧,總算有了些許回報。

    該送的手信送完了。桑湉打開自家院子門。

    院子裡初夏晴好的日光,照著趴了一地的肥貓。

    它們對桑湉和厲桀早熟得放下了所有警惕與戒備,見了這對父女,懶散點兒的抬了抬眼皮,熱情點兒的喵了喵----但沒一個動窩兒的!

    桑湉失笑,用中文給她爸道:「您瞧瞧爸,我餵了它們幾年,它們就是這麼歡迎我們的!」

    攙著厲桀慢慢步入院子,桑湉探頭往貓食碗方向一瞄:「誒?」

    原先的三隻大號貓食碗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自動餵食器?」

    將厲桀安頓在櫻花樹下的圓凳上,桑湉驚奇地湊過去細細打量,很明顯,這個自動餵食器是巧手DIY的傑作----

    通體白色防水板材,鉚接得嚴絲合縫。儲食槽長約1米、高和寬約0.5米。

    掀開儲食槽蓋板,裡頭分三格,每一格塞著一隻帶蓋亞克力桶,每一格對應著一個下面的出食口。

    亞克力桶容量1公斤。桑湉起開一隻亞克力桶的密封蓋,裡頭貓糧還剩一小半,一粒一粒的很新鮮,絲毫沒返潮,是沙丁魚口味的。再起一桶,是牛肉味。再起一桶,是雞肉味。

    扣好亞克力桶闔上槽蓋板,桑湉蹲下|身,去看出食口。出食口有一塊長方形小薄板,連著下頭的接食槽,接食槽可按壓,桑湉伸食指摁了摁,咔嗒,長方形小薄板彈開一指寬的縫兒,旋即滴哩哩灑落一波貓糧來。

    聽見貓糧掉落的聲音,肥貓們仍穩噹噹或趴或仰享受著日光浴。

    桑湉用日語道:「怪不得你們見了我都不動。」原來是吃飽了!

    貓這種傲嬌的生物啊,無所求時才懶得搭理鏟屎的兩腳獸。

    這且不夠,餵食器上還畫著畫----沙丁魚口味的出食口,畫得是一條紅色卡通魚,牛肉味的出食口,畫得是一頭嚼草的小牛犢,雞肉味的出食口,畫得是一隻毛茸茸的小雞崽兒。

    接食槽板上也有畫,是墨色的一個一個的貓爪印。

    桑湉笑:「這誰做的啊?也太細節控了吧!」

    笑著笑著她嘆口氣,即便DIY這個餵食器的人不是宮崎屻,他能想到弄這個來,這份心意就夠了。

    回頭留意到厲桀有在看那群橫七豎八的霓虹貓,桑湉用日語同它們打商量:「你們不打算起來刷一下存在感嗎?我爸能看見你們了呢!」

    貓:e_e

    狗屋裡這時鑽出一張橘橘胖胖的臉。

    桑湉:「橘醬,你的寶寶們呢?」

    橘醬挺給面兒,並未因生了小仔兒而疏遠她,居然擰著貓步出來了,繞在桑湉腳邊挨挨擦擦的。

    「是不是吃膩貓糧了?」桑湉撫著橘醬的頭輕笑,橘醬往常對貓糧不感冒,它最愛的食物是桑湉蒸煮的各種海魚肉。

    仿佛聽得懂桑湉的話,橘醬委屈地「嗷嗚」了聲,同時揚起毛臉柔順地給桑湉撓,喉間伴著一陣陣小呼嚕。

    桑湉說:「乖啊,宮崎桑大老遠跑來餵你們,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不能再麻煩他給你做飯了。人情債欠不得,你曉得麼?欠了沒得還,一輩子都心難安。」

    略頓了頓,她捧起橘醬的臉,望著它黃燦燦的雙眼道:「唯恐有牽絆,到底還是把你們餵成了散養的家貓。這樣等我要帶爸離開時,你們怎麼辦……」

    午後東瀛小城靜謐,甚至聽得到草蟲飛螢的嗡唱。

    風很微弱地拂過檐廊下的明珍火箸風鈴,那偶爾的一聲玎鈴,及女孩兒細碎的低語,隔著敞開的院門,皆一字不差地落進宮崎屻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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