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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同時也是真潔淨!
地板毋消說,門板和樟木板壁亦擦得一絲兒污漬都沒有,窗戶透亮,榻榻米散發出淡淡清新的藺草香,被褥蓬鬆輕軟隱隱透著日光晾曬充足的味道。
如此主人……豈會容忍客人不洗洗就睡?
是以先把宮崎屻安置在沒鋪衾枕的榻榻米上,桑湉轉身即去樓下打了盆水,繼而熱熱毛巾擦了他臉和手,又毫不忸怩扒了他足袋,兩隻腳連趾縫都逐一拭了個遍,最後爪一伸,她開始拆宮崎屻腰間的角帶……
宮崎屻大囧!
這這這,雖說對桑湉他確乎存了份綺念,然而作為母胎SOLO,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女孩兒扒衣服……實在太羞澀了好不好!
宮崎屻猶豫了----或者他該裝酒醒?
可惜他尚未猶豫出個所以然,桑湉已動作神速解開他角帶的一文字結,又兩下拆了縞紋袴腰帶的十文字結,然後托起他臀一點糾結都木有地褪下他的縞紋袴,旋即一手撐著他後背,一手利落扯掉他上身黑色的著物。
再下一刻,宮崎屻稀里糊塗就被桑湉塞進被窩筒。
桑湉臨把他頭放落枕上前,還不忘拿毛巾擦了圈兒他後脖梗。
宮崎屻:⊙_⊙
所以你到底給男人脫過多少次衣服啊喂!
要不怎麼說潔癖讓人崩潰呢!!
不過拿擦完腳的毛巾給他擦脖子真的好?
她對美杜莎,都沒這麼嫌棄罷!
宮崎屻兀自閉著眼凌亂,他簡直不曉得到底該吐槽哪一樁!
桑湉逕自端盆出去了。
樓下須臾傳來桑湉與星野薰的對話聲。不大工夫又斷續傳來流水聲。細辨方向當是浴室吧?
宮崎屻平生也是頭一遭住這種傳統木結構老房子,這渣一樣的隔音效果啊,他算領教了。
桑湉再次迴轉時,左手握一隻帶蓋鋼化玻璃杯,右手拈一個細頸玻璃瓶,長發想必嫌礙事兒,跟在船上一樣又是腦後隨便綰了個鬏。
屋裡沒開燈。閣樓斜頂窗灑進外面的白月光。
視線一旦適應倒不覺得黯。
遠處街道時有野貓咉咉叫|春聲。
愈映襯這一室寧靜與清幽。
將手裡東西輕輕放在宮崎屻睡榻旁,桑湉筆直跽坐好,纖纖十指拎起宮崎屻被脫下的衣物,她一件件一絲不苟地疊起來。
長睫密密低垂掩住她眸中一貫的清冷。宮崎屻撬起一簾眼縫偷覷著她。
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她精緻的菱形臉,線條利落且大氣,沒有一絲多餘,不露一毫敗筆,金相玉質五官疏朗,夠得上造物「大巧不工」四個字。
而他再沒見過有誰能把男裝襦袢穿得似她一般帥。
帥到----她若是男的,他都保不齊會不會被掰彎……
心裡有一株小苗在生根後瘋長。
渺渺光暈里,他神情漸惘惘。
以致桑湉突如其來一句「你醒了?」,宮崎屻要怔忡半晌方能答:「嗯。」
桑湉又問:「你是在這睡一宿?還是現在叫司機來接你?」
宮崎屻:「你不趕我我就明天走。」
桑湉無所謂:「算了你別折騰了。」
端起玻璃杯,她說:「喝點蜂蜜水。」
宮崎屻坐起身,接過杯子慢慢啜。
桑湉說:「我看看你的腳。」
宮崎屻的右足踝的確骨折過,不過早八百年前就好利索了,現在除了皮膚上有兩塊當初下鋼釘留下的小疤痕,沒紅也沒腫。
可有人天生演技好。桑湉一指頭堪堪摁下去,宮崎屻立馬呲兒了聲。
「很疼?」桑湉疑惑地又一指頭摁下去。
宮崎屻再次呲兒了聲。
桑湉:「……難道是要變天了?」說完她抬頭望了望斜頂窗。
星野豐受傷的骨頭就是每逢陰雨必酸痛。厲桀嘴上說不出,反應則比晴天朗日焦躁些。
宮崎屻一臉無法言說的難受:「從船上下來就斷斷續續的痛……」
桑湉沉吟著:「可能觸發陳年舊疾了。」
換了個坐姿她盤起腿,把宮崎屻右腳架上她膝彎,又不由分說一把掀開被子和他襦袢的右襟擺,仔細審視他腿上的幾處傷。
宮崎屻:⊙0⊙
饒是他臉皮厚,也忍不住紅了個透。因為褪了縞紋袴他裡頭就剩兜襠布,沒穿別的了啊啊啊!
月光照著宮崎屻的大毛腿,宮崎屻內心在咆哮。
雖說桑湉掀起的衣擺沒露那麼上,可這生物真是女的女的女的嗎?
一次兩次的,她咋就沒有丁點忸怩羞澀呢?!
還是她覺得男人就可以隨便在人前袒|露不害臊??
桑湉壓根兒沒留意宮崎屻的抓狂與鬱卒。她全神貫注盯著宮崎屻的腿。
從「海女丸」上岸不過才三天,宮崎屻腿上瘀青並未消,髕骨摸上去裡頭仍存著積液,當是半月板挫傷未愈所致。
膕窩充血處呈淡淡的紫癍,迎面骨破的皮倒是已結痂。
難怪他走路一瘸一拐離不了手杖。
桑湉嘆口氣:「我給你抹點藥油揉揉吧。」
有那麼一瞬她想說要不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就算給你們幫會裡的人知道,我也能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