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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十八歲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桑湉這麼多年又只關注磨練釣技和照顧殘疾爸,一時間,她有點沒明白宮崎屻後一句話啥意思,濕漉漉的黑眼睛望著宮崎屻,茫然又懵懂。

    沒聽到她回答,宮崎屻抬睫看著她,一見她表情,他不禁低低笑出聲。

    看來,除了釣魚,她真是未開竅的小白一隻呢。

    「答應嗎?」他又問,沉沉澈澈嗓音魔鬼般誘|惑,「這賭注多划算。並且,我的味道也不差哦,乙女……」

    右手探出,他再忍不住拂上她臉頰,小馬燈橙黃光線下,她柔嫩細膩肌膚仿佛無瑕的玉,那一道枕頭印兒,因而格外想讓人撫平。卻在指尖兒將觸未觸到桑湉臉蛋兒時,手腕驀地被擒住。

    這是桑湉多年練拳形成的本能----講真,直到這一刻,她也沒琢磨過味兒宮崎屻新賭注的含義。然而肢體面對威脅或悖離意願地靠近自有其選擇,毋須多想她另一手攥住被角遽然一翻卷,兜頭向宮崎屻罩過去。

    宮崎屻反應也不慢,頭一偏繼後仰,拂向她的手回撤擰住被子另一端。

    船上的被子不算薄,兩人較力下被抻得繃成一長條。

    桑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宮崎屻:「你總算明白了。」

    桑湉沒什麼表情地望著他,擒住他手腕的胳膊忽反折,左腿踢出,又穩又准踢中宮崎屻左側肋條骨,宮崎屻根本掙不脫,結結實實挨了她一腳。

    之前調查桑湉時,宮崎屻當然查到桑湉有在學拳腳。不過,他壓根兒沒往心裡去。

    在他一貫的認知里,女人練拳無非是強強身健健體,遇到色|狼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人。

    拳館裡被桑湉揍過的男人們又都愛面子,支支吾吾只說桑湉蠻厲害,具體厲害到啥程度,sei也沒細說。

    如此一來宮崎屻就慘了,桑湉踢完一腳猶嫌不解恨,鎖腕壓肘制住宮崎屻,她扳轉他大半個身子面朝下,再一腳猛然踹落他膝彎,讓他屈腿半跪在床板。

    偏偏與此同時桑湉又打了個哈欠,宮崎屻雖狼狽不堪竟還是「哧」地笑出聲。

    這是有多困?

    她至於這麼困?

    該死的她這麼困,還輕鬆秒他無壓力!

    桑湉也是真怒了。

    她其實很少為什麼事動怒。

    哈欠打完她冷冷道:「想賭魚是不是?打得贏我我就跟你賭!」

    要說宮崎屻這人也的確夠奇葩,被秒成渣了仍是好整以暇地笑:「好啊。不過剛剛不算數。剛剛是你偷襲我。」

    話剛說完桎梏於身的力驟松,桑湉利落跳到床下站好了。

    艙板壁上掛著一件黑色長襦袢,她摘下長襦袢邊往身上套邊對宮崎屻道:「好,那就重新再打過。這裡施展不開,我們去甲板!」

    宮崎屻也起身,呲牙咧嘴揉揉膝和肋----這野蠻的乙女,下手真特麼狠!

    不過……靜靜望著抿角帶的桑湉宮崎屻想,她穿男裝和服真好看。黑色亦愈襯出她的冷肅與凜冽,對她……唉,他實是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氣來呢。

    五分鐘後。前甲板。

    「海女丸」此時停泊於一座孤島的凹峽間。

    按航程,要凌晨三點才起錨。

    夜釣的釣手都回艙室歇息了。除了桑湉和宮崎屻,甲板上再無第三人。

    而陰霾多時的天已放晴,海上明月夜,湛湛流光鋪瀉如水銀。

    宮崎屻說:「不打臉。」

    桑湉傲然瞟了瞟他那張如摹畫般雋秀的臉:「好。不打臉。」

    宮崎屻於是又欠欠地笑了:「我是覺得,嗯,女孩子破相不大好。」

    桑湉不耐煩:「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好像真能打過她似的!

    這絕非她輕敵,抑或她自負。

    現代搏擊講究得就是肌體的不斷強勁與實戰。

    十年來,她每日刻苦不輟地訓練,花錢請男陪練,不管多饞都堅持合理節制的飲食,可以說她這一身功夫,完全是拿鋼鐵般的意志與累累傷痕壘就的。

    傷得最重時,豈止星野豐發火不讓她再練,松坂教練亦規勸,然而任誰說破大天她該練一樣練。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在法律鞭長莫及的時候,在折辱與傷害猝不及防的時候,憑一己之力保護好自己和父親。

    她也不願恃強凌弱欺負宮崎屻,與其約好三局定輸贏。

    宮崎屻笑著答應了。結果,毫無懸念的,他輸了。

    他甚至沒能在桑湉手下支撐過五招。每一局,都三招之內被碾壓。

    這是他自找的。他不是沒料到。因為適才在艙室,他已清楚意識到,桑湉戰鬥值遠遠勝過他。

    那為什麼還要比?

    大概正如之前他所說,不再試試總是不甘心。並且、好奇怪,他明明不是抖M,卻就是愛看桑湉暴戾狠辣的樣兒。

    這心態有點兒像面對發狂發飆小獸物的鏟屎官,縱令渾身上下除了臉以外,哪兒哪兒都被懟得疼得慌,唇角依然勾著寬忍縱容的笑----

    「好了好了不打了。」仰躺在甲板上,宮崎屻咻咻喘著氣,「我認輸,我真的認輸了!」

    桑湉不信他:「你說話算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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