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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又想了想,桑湉給NOEBY漁具的吳越亦發了條信息:『今明兩日出海,有事請留言。』
然後收好手機,繼續疾行。
一直沉默的星野豐這時問:「聽薰醬說你們認識了幾個中國的好朋友,就是他們麼?」
桑湉誒了聲,唇邊不覺掀起一彎淺淺的笑,很柔和,似天邊初現的那一縷淡淡的曙光。
星野豐又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四點五十分,他們走到了碼頭。先他們一步到的是此次出航的隊長,草翦秀一。
大老遠,草翦就對桑湉興奮招手,他認識桑湉兩年了,桑湉每一次海釣,都是跟得他。
草翦同星野豐也認識----說起來,釣魚的人辣~麼多,能被封神的卻無幾,早年星野豐的戰績迄今仍是圈內的神話,在星野豐面前,草翦奏是個腦殘粉兒。
互相寒暄問早後,星野豐對草翦一鞠躬:「湉醬就拜託給您了!」
草翦誠惶誠恐答:「星野桑您太客氣了!」想說湉醬就跟我自己親侄女一樣樣,日本人的克制好歹令他忍住了。
同船釣手很快陸續到齊了。五點整,桑湉接過星野豐遞至的大竿包。
雖然已出海過無數次,星野豐還是像所有家長一樣不放心,手指點了點竿包另一側,桑湉嗯了聲表示她明白----竿包另一側的邊袋裡,藏著星野豐早前送她的脅差刀和匕|首。
「老師,」臨凳船的前一刻,桑湉略猶豫終是壓著嗓子道:「我新買了份意外險,受益人是您……」
未及她說完,星野豐整張臉倏然寒如霜,桑湉見勢不妙掉頭就跳上了艞板,身後星野豐赫然一聲吼:「混帳!」
美杜莎揚起頭,跟著叫了聲:「汪----」
他們這次乘的釣艇叫「海女丸」。六名釣手每人每天支付十萬日元。除釣手和水手外,還有兩名專業攝像師隨行跟拍,攝像師是草翦請來的,費用從釣手的船費裡頭出。
由於全船只有桑湉是女的,草翦理所當然給她安排了個單獨的艙室。艙室極小,所幸整潔。桑湉安頓好行李,一時無事,亦沒興致看海景吹海風,趁著還有信號,便拿出手機看了看。
出乎她意料,「千里共嬋娟」這個點兒竟然有人回應她語音。是蒼海,嗓音微啞興致倒蠻高,她剛留完言即問她:「是去船釣麼?」
桑湉簡直納罕了,不答反問道:「你這麼早就起了?」
蒼海幾乎是秒回:「我根本就沒睡!」
桑湉不曉得接什麼,沉默以對之。
數千公里外,中俄邊境處。蜷在福特皮卡后座的老丁酣然扯著呼。
蒼海燃起一支煙,伸了個大懶腰,夜車開了多半宿,他也累得快癱了。
然而人在極度疲乏時,精神往往hin亢奮,見桑湉沒吱聲,蒼海惡習不改勾勾唇角逗她道:「喂,發張照片我看看。萬一你是吹牛呢!」
桑湉暗暗忖:這有什麼吹牛的?
不過還是拍了張舷窗外面的甲板照發到了群裡頭。
未料蒼海見了猶自不滿意:「得你露臉才算數!」
桑湉硬邦邦懟了句:「算不算數我也在這裡!」
須臾傳來蒼海一長串:「哈哈哈哈哈……」
桑湉低低斥:無!聊!指尖兒到底戳開蒼海又一條語音。
他說:「釣到石斑給我留兩條,過幾日我去吃!」
桑湉心說真的假的你開玩笑呢吧!
再一條語音彈出蒼海重複道:「別忘了啊!我只吃石斑!」
桑湉不耐煩:「再說吧!」
這人還真是,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
釣魚門道太多了。
單一個海釣便能細分出許多種:磯釣是一種,筏釣是一種,船釣又分好幾種。
一直以來東亞比較偏好磯釣和筏釣,歐美則以船釣為主流。
而桑湉的目標可不止於淡水路亞抑或一億日元的磯釣賽。為此她三年前就在星野豐的保薦下,加入了H市船釣俱樂部。
她的計劃很明確----明年打完AOTW總決賽,再打一場EELJ海釣精英賽。
有生之年至少各拿一次這兩項賽事最高獎。
更多的,看本事,憑運氣。
「海女丸」駛離碼頭十幾海里後,桑湉全副武裝來到船頭甲板找釣位。結果到了方發現,大家還沒開始呢,兩名攝像師和幾個釣友圍著草翦正聊天兒,原來他們是在等船長領他們去三十五海里外的一處歷史沉船點。
桑湉對定點船釣沒興趣----技術要求不高,缺乏挑戰性。與諸人隨意客套一番她即鋪排開裝備。
這些人里有不少她之前都認識。她在AOTW亞洲區初賽大獲全勝的威名,他們玩兒海釣的,也略有耳聞。
其中一位叫木村的老先生跟桑湉最熟稔,遂湊近了問桑湉用什麼餌。桑湉邊組釣組邊答用活餌。那是她前日晚間去附近淺灘撈捕的鯔魚與灘涂魚。
攝像師之一渡邊架起了攝像機。他專事運動類攝像已經十餘年。之前他曾跟拍過一次有桑湉的船釣,視頻剪輯後賣給電視台,反響特別好。
是以一聽草翦說這次桑湉又報了名,他果斷推掉另一個佣金更高的單,跑來「海女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