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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8:08 作者: 口紅吊蘭
褚輕紅乖乖得令。
桑湉緊了緊保暖防滑手套,開啟快速鏟土模式----
天如此冷,雪和冰以外,地都凍實了……
她卻鏟得仿佛是沙子,一鍬鍬乾脆又利落。
褚輕紅看傻了。
手電光圈籠罩下,她呆呆注視著桑湉埋頭弓背的身影,忽而覺得很感動。
跟她周遭那幫弱雞似的都市男人比,桑湉這樣的,好像才更讓她有安全感。
嚶嚶嚶,好想跟她撒嬌腫麼破……
「喂!」
桑湉輕輕一聲叫回了褚輕紅的魂兒:「這麼深夠不?用不用再挖點兒?」
褚輕紅:她就知道她最會煞風景!還這麼深夠不?難不成以為她是造糞機器咩!
見褚輕紅不吱聲,桑湉錯誤地理解了她的無語。
產自德國的420高碳兵工鏟「嚓嚓嚓」又挖了四五坨土:「這下夠了吧?」她問褚輕紅。
褚輕紅:「……夠了。」
把她埋了都夠了。
桑湉卻又問:「對了,你帶紙沒?」
褚輕紅這下真哭了。
因為,她憋得昏頭脹腦的還真忘記帶紙了。
淚水被冷風一吹,轉瞬風乾在臉上,繃得皮膚辣辣的疼,褚輕紅卻停不住。
自到貝諾勒爾湖後種種超出她認知的不容易,都找到了出口來宣洩----
這差事真苦啊,她要崩潰了。不止便秘折磨她,還好幾天洗不了頭和澡。
聞聞她身上和發叢里,那叫什麼味兒?
餿得像暑天裡變質的咸豆漿,噴多少香水都蓋不住。她都快被自個兒熏死了!
「還真沒帶紙啊?」寒夜裡桑湉納罕地輕問,惹褚輕紅哭得愈狠愈委屈,倒真有點撒嬌的意味了。
放下兵工鏟,桑湉奪過褚輕紅握的手電筒,隨意夾在右邊胳肢窩:「沒帶就沒帶,有什麼好哭的。」
褚輕紅不理她,好像受的委屈都是源於她。
桑湉不由得笑了笑,低低的豆沙喉,竟有一絲難得的無奈與溫柔。
褚輕紅:「你還笑----」邊說還邊跺跺腳。
桑湉:「好好,我不笑、你也別哭了。回頭風把臉吹皴了,你就沒法兒上鏡做採訪了。」
自大衣口袋掏出包濕巾塞給褚輕紅,桑湉又拍狗似的拍拍她腦袋:「喏,用這個吧----比紙軟乎,擦得淨,還不拉屁股。」
褚輕紅:「……」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走向怎麼越來越有百合風啊?
要不,我乾脆百合算了……
☆、第 5 章
擦的問題解決了,接著就該嗯嗯了。可褚輕紅自打幼兒園畢業,就再沒在人前方便過,如今就算她憋得亂蹦,也抹不開臉脫褲子。
桑湉催促:「快點兒!我去那邊等,你不會熏到我!」
褚輕紅訥訥:「我不是因為這個……」
不,確切講,她也有點擔心這個……
好在對於桑湉說話的方式,褚輕紅已多少適應了,囧了不過片刻,她就強自鎮定道:「那你走遠點兒。」
桑湉嗯了聲。將兵工鏟「咣嗤」一下垂直摜入坑邊的土層,她叮囑褚輕紅:「等下扶著些,萬一腿凍僵或腳蹲麻,你也不至栽坑裡。」
她這把兵工鏟,鏟杆是鋁合金製造,空手握上去自然涼,桑湉便又脫下一隻手套扔給褚輕紅,「戴上。免得被鏟杆粘掉一層手心皮。」
褚輕紅真是……既想為她前一句話狠踹她一腳,又想為她後一句話抱上她一抱。
桑湉卻壓根兒沒留意她糾結的小表情,左手抽出長匕首,右胳肢窩兒夾著手電筒,逆著風向走遠了。
「誒!」褚輕紅突然怕起來,「這裡會有野獸嗎?」
「會!」遙遙地桑湉言簡意賅答。
褚輕紅驚得聲兒都有點破裂了:「那野獸來了怎麼辦?」
「我隨身有武器,你那鏟柄裡頭藏著刀,到時我儘量爭取時間讓你提褲子,再讓你把刀擰下來去戰鬥。」
褚輕紅:「你快回來!別離我那麼遠!」
桑湉:「我怕被你熏到了。」
惶急之下褚輕紅也算急中生智了:「你在我上風口,我才熏不到你呢。」
與她相隔十幾米遠,桑湉微微彎了彎唇。
褚輕紅又問:「你是在逗我對不對?」
桑湉:「我逗你幹什麼。」
聽出桑湉語氣中小小的戲謔,褚輕紅羞惱了:「你怎麼這麼壞!」
桑湉笑意加深反問她:「我壞?這天寒地凍大晚上的,我可是用生命陪你來大號。」
褚輕紅不言聲。
桑湉也不再玩笑了:「放心,這裡離駐地近,大型肉食動物一般不會來,能來的無非狼啊猞猁啊狐狸什麼的,不至於就打不過。」
一聽離駐地近,褚輕紅另一重擔心又來了:「那會不會有人也來這兒……那啥啊?」
桑湉將手電筒調成爆閃朝天晃了晃,「瞧見這樣的光,明白的就知道該自動繞開這一塊兒。不明白的……除非他拿強光對準了照你,否則啥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