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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老子打死你個賠錢貨!你他媽的不是在KTV賣嗎,賣到現在一分錢存款沒有,蒙誰呢?躲?躲什麼躲,老子以前打你還打少了?你躲有個屁用!」
接著,又是幾聲悶響傳來,聽著像是什麼東西被人用力磕到了牆上或地上,一聲比一聲重。
合著它一起傳到景念北耳邊的,還有女人綿延不絕、悽厲的慘叫。
剛點上的煙還沒來得及吸一口,景念北直接將它掐滅了。暗罵一聲草,男人隨手抄了個椅子,大步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 繼……沒啦~~~
雖然前台評論區關了,可作者還是想在後台看到你們的評論,大家走過路過按個爪唄,不然存稿期好寂寞啊TAT
第63章 插pter 63
小旅館隔音差,景念北在喧囂吵嚷的哭喊與謾罵聲中提著椅子上了二樓。
阮佩父母所處的那間房,門虛掩著,三五個住客正聚在走廊上趴著門縫看熱鬧,神色精彩紛呈。
一人說:「我的乖乖,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只怕要打出腦震盪來。看到沒,見血了都!」
另一人附和:「這是有多大的仇,騎在人身上打。」
「要不要報警,會死人的吧?」
「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屋裡不還有一個人嗎,要報警也是她來報。」
……
聽到這些,景念北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下意識加快步子。男人面色不虞,橫眉豎眼的,手上還拿著個「兵器」,他眸子隨意一掃,看熱鬧幾人立即嚇得縮回了自己屋裡。
----景念北真不耐煩摻和這些破事,也很多年都沒自己動手了,可既然答應了陸晚要把阮佩全須全尾地帶回去,就不能食言。
猛地一腳踹開房門,等景念北看清裡面的景象,呆了。
房間裡,阮佩正騎坐在一個中年男人身上,雙手抓著他不算長的頭髮,借力將人的頭瘋了一樣重重往地上磕。
咚,咚,咚,她每一下動作都專注而癲狂,吃了興/奮/劑一樣,細瘦的胳膊爆發出異樣大的力量。阮佩臉頰上有一大片紅腫,頭髮紛亂,五官扭曲,衣服又皺又亂,只一雙眼睛著了火似的亮。
那是壓抑了近二十年的憤怒、痛苦與不屈。
正挨著打的男人估摸已經被撞暈了,血糊了一臉,嘴裡語不成句地嗷嗷亂叫,手腳還胡亂地揮舞著,可惜,沒起到半點反抗作用,看起反而很是滑稽。
屋裡另一側地板上,有個中年女人坐在那裡。她似乎被眼前的狀況嚇傻了,正縮在牆角悽厲地哭著,喊著,聲音尖細,面白如紙。
「佩佩啊,你這是要打死你叔叔嗎?!救命,救命!勞改犯殺人了!要死人了啊!」
原來,樓下聽到的哭聲不是阮佩發出的,挨打的也不是她,景念北手裡的椅子,看來也用不上了。
情況危急,景念北見那男人快要被撞得徹底失去意識,擔心事態無法收拾,上前三兩下就將阮佩從人身上拎了起來。阮佩激動異常,在人懷裡不停地扭動著,手腳並用,看樣子還想繼續,她邊折騰,還邊入了魔似的重複:
「讓你們欺負我,讓你們欺負我,都欺負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都殺了!」
「你他媽有完沒完!」
景念北將阮佩拖到了房門外,雙手箍住肩膀將她強行架了起來,高度正好與自己對視:「坐了一次牢還不夠,在裡邊待上癮了嗎?!」
阮佩被景念北這一嗓子給吼蒙了,她沒再亂動,一雙眼空洞洞的,身上的力氣隨之卸了一半下去,又變回之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可憐女人。
景念北聲線稍微放平了些:「你才20多歲,後面起碼還有四五十年好活,為了他們這種,這種……犯不著,也不值得。好好想想,這筆帳你能算清楚的。」
犯不著,不值得。
眼睛裡恢復了些神采,阮佩終於平靜了下來。
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眼下這個人只能是景念北。
阮佩繼父的傷勢沒有看起來那麼嚇人,心理創傷興許比生理上的更大----畢竟,稀里糊塗地就被常年處於弱勢的繼女給騎著揍了一頓,換誰都有點接受不了。
被送到醫院後,他歇了會兒就清醒了過來。睜眼看到床邊凶神惡煞的景念北,還有這人不知哪兒招來的幾個「小弟」,他氣勢一泄到底,整個蔫兒了:
和解?好說好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吵個架而已,難不成還去告警察去啊。
治療?要的要的,頭還暈著呢,床都下不了,只怕得靜養十天半個月。
至於五萬塊錢,如果可以的話……頭上裹著紗布的狼狽男人呵呵一笑:不急不急。過了會兒,他又在景念北不怒自威的注視下改了口,說不要了不要了,自己有手有腳的,出院了再慢慢想辦法。
將剩下的事情交給本地的朋友們善後,景念北去急診科另一頭看阮佩的情況。
剛才的「爭執」中,阮佩被母親和繼父相繼打了幾巴掌,左側面部軟組織挫傷,看起來有點嚴重。
景念北過去時,阮佩仰著頭,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給她看診的男醫生。那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人,眉眼清淡,膚色勻白,長相比一般人好些,也只是好一些而已,就是舉手投足間書生氣挺重的,氣質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