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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女人的純真在第一個完整愛的人那兒就已燃燒殆盡,後面不管遇著誰,全是裝的;但男人不一樣,他們只有在唯一真愛著的女人面前,才捨得把珍藏許久的純真悉數獻上,任人揮霍。

    至於之前的其他人?來往皆是買賣,裝都懶得裝。

    這會兒,四九那首《情人》已經唱了一半:「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有日有夜有幻想,無法等待……」

    指尖在陸晚的腰上打拍子,祁陸陽說:「這歌挺好。」他評價的是歌詞。

    說完,他看向陸晚,眼神深深的。

    夜場獨有的絢爛燈光罩染在男人臉部山巒起伏的硬朗線條上,明明是俗氣至極的人間煙火色,在他這兒卻變成了觸不可及的如夢似幻、和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握緊的餘生共白頭。

    「你說好就好。」

    陸晚說完仰起臉,才發現天花板也是面鏡子。

    那是另一個更加混沌的世界。

    彩色光束經過鏡面一層層的反射,碎裂成密密麻麻的光斑,紅的綠的,金的銀的,灑滿了整片天與地。面頰酡紅的她攀著心愛男人的肩膀,在籌碼聲聲、酒香陣陣的極致喧囂與熱烈中,於心底蔓延出無邊的涼。

    他和她,哪裡有什麼白頭可共。

    「陸陽,帶我走,我想走。」昏昏沉沉的陸晚把頭埋在祁陸陽肩膀,摟緊脖子不撒手了。

    祁陸陽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跟二樓的景念北點點下巴:「回了,你們慢慢玩兒。」

    「這就撤?什麼情況。」說話的是徐四九,「對了,這姑娘誰啊?之前沒見過呢。新----」

    「她叫陸晚。」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怕把人摔了,祁陸陽往外走:「但你得叫她嫂子。」

    從未有過的稱呼。

    或者說,之前那些女人從來沒得到過任何稱呼。

    整個包廂安靜了幾秒,世界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連碰牌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只剩屏幕上的歌詞還在滾動:

    「你與我之間,有誰……」

    *

    酒量太淺,陸晚是一路睡回去的。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自己騰空而起,被人抱著離開車廂走了幾步,又重新進到裡面去。

    無力的肢體任人擺布。隨著後背抵住方向盤,硌得人一陣生疼,陸晚這才把眼睛全睜開。

    車停在老宅的半地下車庫裡,而她,正面對面趴坐於祁陸陽身上。

    因著不需要在戶外多待,陸晚穿得不多,全身上下攏共只穿著件粗花呢的套裝裙子。

    「捨得醒了?」祁陸陽啄了啄她微張的唇,單手將衣料推到了鎖骨上堆疊好。前扣式的內衣在男人這裡形容虛設,他垂頭,嘗試用牙挑開搭扣。

    噠,扣子鬆了。

    被人為聚到一起的脂肪自然地向左右散開,陸晚不自然地吞咽一下,隨即往後躲。肩胛骨摁響了車喇叭。

    她驚得一跳,說:「別、別在這兒,來人怎麼----」

    「放心,做完之前不會有人來。」祁陸陽不可能錯過這任人採擷的美,他噙住,嗓音含混,「乖,就在這裡吧。不止你等不了,我也等不了。」

    穿得少有穿得少的好處,裙擺掀起,男人將陸晚一條腿抬高,最後一層防線被粗暴地扯了下來,隨手扔在一旁。

    手指先行探路,祁陸陽尋到開口處,輕攏慢捻,抹復挑。

    「果然,遲遲早就準備好了。」男人說完斂住笑意,在陸晚因為害羞最緊張的那一瞬間長驅直入。

    他在裡面,她是被軟木塞堵嚴實的紅酒瓶。

    兩人一起嗟嘆出聲,又成了薄紙都塞不進的緊密磁鐵。

    車廂還是太過狹小,空氣也在劇烈的喘息中慢慢變得稀薄。陸晚的腳尖找不到著力點,整個人的重量壓實在對方身上。不管是上面還是下面,每個開口俱是密不透風,胸前起伏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厲害。

    在愈發不可控的顛簸中竭力避開著喇叭,陸晚的手肘卻又不小心摁到了車燈。明明滅滅的昏黃光線中,她看到祁陸陽埋首於自己胸前,漆黑的發,專注的眼,還有硬茬兒一樣的毛髮在她的皮膚上輕輕刮。

    十指穿插進祁陸陽的發,陸晚用心感受:這人連頭骨形狀都漂亮。

    理智散盡的邊緣,她感覺變成了一顆孤零零暴露在月光下的櫻桃樹,有渴極了的小獸翻山越嶺而來,張嘴叼住了她僅剩的那顆果子,舌頭捲起,溫熱濡濕,連核兒一起吞下,無法饜足。

    他和她,都抗拒不了動物本能中的貪婪無度。

    這回,是陸晚於事後長長久久地趴在祁陸陽身上,無法動彈。

    簡單清理了自己、陸晚和車廂,男人看著濕漉漉的坐墊和一堆紙團無可奈何地笑笑,然後用自己的西裝外套將衣不遮體的她包裹住、只露出個迷糊糊的腦袋來,這才抱回了房間。

    陸晚洗過澡,反倒清醒了起來。

    「睡不著?」祁陸陽也一樣,「我今天帶你出去,本來是想讓你高興點的。好像……起了反作用。」

    她沒否認這句,只說:「我知道你想對我好。」

    對每一任女友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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