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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隨時。」
等兩人明明暗暗地聊了幾句,感覺到不對勁的陸晚笑著要送客,龔叔只說:「莊先生的那個提議,希望您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陸晚對著龔叔抿了抿唇,「您慢走,我就不送了,再見。」
等人下了樓,祁陸陽叫住陸晚:「以後少和那個姓莊的打交道。這一主一仆看著可都不是什麼好人,離遠點沒錯。」
陸晚反問:「別人都是壞的,那你呢?你就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好人麼?」
微怔幾秒,祁陸陽直視著她的眼睛,深淵一般的回憶開始在腦中閃現。男人的笑容開始發苦:「我不是。所以……」
「離我也遠點。」
*
帝都今天氣溫宜人,涼爽晴朗,天空是久違的湛藍。十分罕見地,莊恪讓幫傭將自己推到院子裡散步。
這套房子是莊恪母親的嫁妝。
建築本身占地不算大,但自帶一個大得奢侈的花園,以及一片鋪滿進口草皮的草地,視野廣闊,入眼都是不被時節影響的生機勃勃。
「大少爺,您今天心情很好呢。」見莊恪神情輕鬆,又願意出門活動,幫傭忍不住搭話。
男人的瞳孔在陽光下顯出種漂亮的淺咖色,他淡笑著點點頭,說:「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等周圍再無他人,莊恪接通了龔叔打來的電話。
「少爺,陸小姐說……她不用考慮了。您看我們要不要再逼緊一點?」龔叔的語氣小心翼翼。
「不需要。我有預感她這兩天就會聯繫我。」莊恪唇角微微揚起,又克制地放下,「先說說你在南江查到了什麼吧。」
「大約在七八年前,祁元善和祁元信都分別派人去南江『看望』過祁陸陽。」龔叔一五一十地匯報:
「祁元信相對比較謹慎,出發之前就拿到了祁陸陽的血樣,直到做了親子鑑定、確認無誤後才找上門去。但他找祁陸陽……似乎不只是想認回兒子。」
聽到這,莊恪眉頭輕蹙:「繼續說。」
「我找到了祁家當時的家庭醫生,據他說,祁元信的真實目的,是想要祁陸陽給大兒子祁宴清做肝移植配型。」
「祁陸陽一開始確實答應了,後來不知為什麼又突然反悔。結果您也清楚,祁宴清重病死了,沒多久祁元信也去了。公司落在了祁元善和祁陸陽手裡。」
輕蔑地笑了一聲,莊恪下意識搖搖頭,自言自語:「小陸護士,你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過了會兒,他又問:「不是說還有個意料之外的發現麼?」
龔叔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興奮:「我順藤摸瓜查到了陸小姐父親的車禍死因。事故報告的拷貝文件已經發到您手機上了,一看便知。」
掛掉電話,莊恪將手機上的圖片放大了好幾倍,細細瀏覽。
當看到「肇事司機在事發前一個月確診胃癌晚期」「事發當時陸一明與其弟陸陽正在人行道上並排行走」「陸一明率先發現情況不對,將其弟推開」這幾行字,他微眯了下眼睛,輕聲感嘆:
「原來是欠了人家一條命……難怪了。」
第26章 插pter 26
送走龔叔,陸陸續續又來了三兩波親戚給陸瑞年上香。
幾位長輩進門後四處掃了眼,若有所指地問陸晚:「你們倆……昨天都歇在家裡啊?」見陸晚點頭,對方又問:「家裡這么小,睡都睡不開。怎麼不去酒店定個房間?」
陸晚指了指自己那間小臥室,一臉無所謂:「床不挺大的麼,我們兩----」
祁陸陽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把人扒拉到自己身後,笑:「我在客廳湊合了一宿。小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習慣了。」
人來的有點多,祁陸陽和陸晚乾脆領著他們去附近酒店吃飯。
半路上,祁陸陽落下幾步,趁機會把陸晚拉到自己跟前,刻意壓低的語氣里有隱隱怒意:「剛乾嘛呢?大姑娘家的能不能注意點兒?」
「對不起。我會吃會喝會咬人,就是不會撒謊。」
陸晚梗著脖子看了他幾秒,旋即擺出副天真懵懂模樣:「我就弄不明白了,咱們昨天夜裡確實是睡的一張床啊。怎麼你能做,我就不能說了呢?」
狠狠掐住她下巴,兩指發力,收緊再收緊,哪怕女孩眼裡開始閃過吃痛的神色,祁陸陽都沒好心地放鬆半分。
他是真的生氣了。
直到有長輩注意到了這裡,他才把人給放開。
「恃寵而驕,不知好歹。」
不容反駁地丟下這幾個字,祁陸陽大步走到了前面。
席上,有位長輩吃到半路將筷子一擱,半開玩笑地說:「陽子,以後晚晚這邊可要靠你了。我們幾個老的老、殘的殘,家裡一大攤子破事等著,幫不上大忙。」
聽到這話,其他幾人多多少少都附和了三兩句,表示認同。
陸晚心裡發苦,舌頭根本嘗不出什麼味兒來,便也停了筷子。
爺爺走了,媽媽忙著繼父和兒子的事情,葬禮當天露了下面就又回了去,她瞬間變成了沒人願意接手的孤女。雖然陸晚已經過了需要操心上學的年紀,但有前科、沒工作的她,條件有限,嫁人不好嫁,擱誰手上都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