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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論乾脆利落,論果決直接,在從小斗到大的兩人之間,祁陸陽絕對算是陸晚的親傳師傅。
全程,不管是姿勢還是力量,他都是絕對壓制,沒有慈悲,不講情面,未曾手軟。陸晚的巧勁對上男人壓倒性的蠻力,瞬間化作無謂掙扎。
「陸陽!你放開我!放開我!」
車廂狹小,陸晚連胸脯都被人壓得變形,衣領子不知何時已經扯到肩膀下,春光乍泄。她偏偏還要不知死活地扭動著身體,妄圖掙脫束縛,用額頭撞,用胳膊推,最後竟然還拿腳踢蹬對方。
被陸晚這折騰勁兒惹急了的祁陸陽乾脆用身體將人徹底壓實,不留一點縫隙。
兩人鼻端相抵,呼吸相聞,在這種距離之下,身體上的任何微妙反應都逃不過對方的感知。
敏感地察覺到祁陸陽某處的變化,陸晚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再動,我就當你在調情了。」祁陸陽把渾話直接遞到陸晚唇邊,差點就要親上去,「叔叔我是個什麼東西,你心裡應該有數。」
渾身繃得緊緊的陸晚終於識相地不亂動了。
悠閒地騰出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祁陸陽用指腹來回摩挲著,時輕時重,眼神也跟隨手指的運動軌跡在人臉上細細逡巡,沉醉和迷戀開始於男人眼底慢慢浮現,真假難辨。
某個久經情場的浪子,正駕輕就熟地操控著陸晚感官上的知覺與衝動。
「我還挺期待在這個地方做點什麼,你呢?你想不想試試?」他輕佻開口。
聽到這句,陸晚已經乾燥的眼眶再次被水光充盈。撇開臉不跟人對視,她只是呆呆地望向車頂,隨著睫毛輕輕抖動,一滴淚珠兒從眼角滾下來,正好砸在祁陸陽的指尖。
還是燙的。
膨大的欲望被瞬間澆滅,男人募地鬆開鉗制,將陸晚扯起來扶正坐好,然後自顧自整理在混亂中被扯開的西裝,神色已風平浪靜:「慫不慫?這麼不經嚇。」
陸晚還在哭。她將頭壓得低低的,肩膀抽動。
「沒完了是吧?」
祁陸陽說著靠了過來,準備掰正她的臉看看情況,她不讓;他又去拉陸晚松松垮垮的衣領子,想幫人整理下,她直接往旁邊一躲。
這是又槓上了。
憋著股火的祁陸陽沒打算跟她一般見識,心無旁騖地幫人把衣服撥弄好,結果,陸晚低頭就在他手背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一邊咬著,眼睛還直直地瞪著祁陸陽,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你屬狗的?!」祁陸陽頗費了點力氣才收回自己的手,氣笑了:「我是碰你了還是要你了,至於這麼委屈?」
陸晚癟著嘴把臉轉向車窗外:「不是委屈。」
「那哭個什麼。」
「生氣。」陸晚直說,「氣我自己。」
她確實沒覺得委屈。因為在祁陸陽問她想不想試試的那一刻,陸晚差點就說了「想」,只差一點。
她居然是期待的。
陸晚對自己很失望,失望到近乎絕望。
之前,她還能將自己乾乾淨淨地摘出去,把一切因暗戀而受的苦楚都怪罪在那個善於撩撥、又若即若離的少年身上。可當少年變為成熟男人,身份陡換,態度疏遠,經年未見……依舊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將她的理性全部抽走,讓人心甘情願跟著一起沉淪。
她明明知道,自己從來只是某人百無聊賴時拿來消遣的逗趣玩意兒,雖然祁陸陽對一個消遣品都能顯示出強烈的獨占欲,但這也只是更加印證了他不加掩飾的貪婪與自私。
可陸晚還是喜歡著這樣的祁陸陽。
就這樣,她硬生生被自己的無可救藥給氣哭了。
沒去深究她哭泣的原因,祁陸陽安靜地等了會兒,見人情緒平復不少,才問:「還折不折騰了?」
陸晚搖頭,很有默契地把手舉到祁陸陽跟前。繩結解開,她手腕上已經被勒出了深深淺淺一大片痕跡。
「這可都是你自己作的。」祁陸陽打開瓶水遞給她,又端起長輩架子,「我就該讓他們多關你幾天,吃點苦頭好長記性。陸老頭兒今年可都七十了,等知道了你犯的混事,只怕得操心得一宿一宿睡不著……」
「沒睡著的人是你吧。」陸晚說話時盯著男人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讓人避無可避。
她真的沒想太多,只是在描述自己看見的事實而已。
而祁陸陽最怕的就是陸晚這種直球選手。說她明白吧,少年時的很多事情都快甩在臉上了,還是懵懵懂懂;說她糊塗呢,三不五時又來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直不楞登的什麼都往外講,能把人噎死。
還好,他不是別人,他是祁陸陽。
男人直勾勾對上陸晚的眼睛,點頭:「對,為了把你撈出來,我電話打到沒電,大半夜申航線強行飛南江,別說睡覺了,忙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最後還送上門給小白眼狼咬了一口……」
「你說,我圖什麼?」
陸晚搖頭,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祁陸陽離得近了些:「我圖你這輩子都平安順遂。」
陸晚差點以為祁陸陽是在跟自己告白。兩人以極近的距離對視著,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被珍藏的那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