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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她沒再來急診科。

    等又一天過去,從不遲到,甚至連假都很少請的阮佩,意外地缺勤了。

    偏偏這天,陸晚扛不住身心壓力選擇在家休息。她是在一場渾渾噩噩的午睡中途得到的消息----察覺不對的余奉聲直接找到宿舍來,帶著震怒的拍門聲將人驚醒。

    陸晚這才知道,阮佩因為調換了酒駕的繼父送檢化驗的血樣,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這件事情暫時還沒有聲張出去,醫院裡只有幾個直屬領導知曉內情,余奉聲就是其中一位。他強忍怒火,把大致經過告訴了陸晚。

    阮佩的繼父是一名夜班計程車司機,陸晚同他打過幾次交道,或者說,她攔過幾次他想打繼女的手。

    計程車屬於營運車輛,司機酒駕得刑拘,而且吊銷駕照、五年內不得再考,如此一來,基本等於失業。阮佩的繼父剛被查到就慌了神。知曉自己會被帶來就近的人民醫院,這人便找機會發出消息,讓繼女幫忙瞞天過海。

    不知出於什麼考慮,阮佩居然答應了。

    來VIP病房找陸晚時,她繼父還在被帶往醫院的路上,時間的確夠用。等到第二天,阮佩繼父的血檢報告結果出了來,酒精含量為0。

    似乎沒有哪個環節露出破綻。

    不巧的是,有另一個醉駕男子在當夜同一時間被送來醫院,而那人的血檢結果卻和吹氣測試時的結論完全一致。

    儀器顯然沒有問題,警方當場斷定:有問題的是血樣。

    暗中調監控走訪,問詢搜查……沒有大肆聲張,從案發到找到關鍵證據,總共三十八個小時不到,阮佩就被帶走收押了。

    「她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血?」余奉聲背著手在狹小的宿舍中踱來踱去,焦頭爛額。

    腦子一片空白的陸晚茫然地啊了聲,隨即回憶道:「阮阮那天去相親了,喝了點酒。所以……」

    「糊塗!真是糊塗!這種忙怎麼能隨便幫!」余奉聲氣得拿手往陸晚臉上指,「還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應該沒有。」

    「那就好。話說回來,這個阮佩到底靠不靠得住?」余奉聲眉頭緊鎖,「如果她一口咬定用來替換的血樣是自己的,只要警察那邊不較真,只要沒第三方舉報,我……你倒是不會受什麼牽連。」

    陸晚根本不理會什麼牽連不牽連,只條件反射地問:「老余,阮佩她會不會有事?她什麼時候回來?」

    余奉聲冷笑:「有事?她這是犯法,要坐牢的!你們這些小姑娘,闖禍的時候不考慮後果,現在倒知道怕了。當時幹什麼吃去了?!」

    「你麼,倒可以說是不知情,亂發善心被人利用。她呢?完全就是驢腦子、惹禍精!交友不慎……」

    陸晚急忙幫閨蜜辯解:「她不是惹禍精,不是的。阮阮她媽賭博欠了一屁股債,都是她後爸在還。那個人脾氣不好,也愛動手,但好歹知道養家的。而且,阮阮的妹妹馬上要高考了,他不能出事,不然家就散了。」

    原生家庭帶來的沉重枷鎖,哪怕阮佩不輕易提起,陸晚都看在心裡。

    聽到這段,余奉聲似是想到什麼,眼一眯,登時換了副面孔:「養恩不比生恩輕,這個阮佩倒也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難怪你們合得來。」

    陸晚無心領會其中深長的意味,只說:「阮阮她真的很好,她肯定不會牽連我的。老余,你能不能----」

    余奉聲打斷她的話:「行了。哭夠了照常去上班,有我在你不會出事的。你媽媽那邊我還瞞著。至於其他人,我愛莫能助。」

    「可阮阮她……」陸晚抱著膝蓋縮在沙發上,鼻音都嗆出來了:「明天我能不能請個假?我不想去醫院。」

    「不可以。莊先生明天上午就要出發回帝都了,院裡組織了歡送會,我會參加。」余奉聲直接否決掉她的請求,「你是責護,必須出席獻花。」

    「我真不想去。明天是我的----」

    「陸-晚!」余奉聲蹲下身,勉強壓住急躁與怒氣,平視著陸晚:「你一直都很懂事。這回也不會讓余伯伯失望的,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件有生活原型,前因後果比故事裡還魔幻。

    P.S.

    愛信不信:本渣南要去參加高考,停更一天。

    預知後事如何,等我考完再說,拜拜~~~

    第16章 插pter 16

    莊恪家裡派了架飛機來。

    莊氏家族發跡於南江,根卻在帝都。有傳言說莊恪同家中長輩不合,因此才一直固執地留在南江養病。這幾年,莊家陸陸續續派了很多人遊說都沒能把獨子的歸期確定下來,直到前幾個月莊恪自己想通,事情這才落實。

    醫院的同事們在群里熱火朝天地議論:帝都近期大會不斷,安保升級,空管極其嚴格,但莊氏就是有通天本領能拿到航線,絲毫不受其影響,後台之硬可見一斑云云。

    陸晚本不太關注這些,今天卻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

    ----有人說,至高權力的一次小小任性,就能給普通人帶來命運的轉折。她不曾艷羨特權,只是今時今日,有人需要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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