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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他及時按滅屏幕。
「又是哪個心肝小寶貝啊?這藏著掖著的,看都不捨得給人看。」張元元問。
窩著手不動聲色地點燃一支煙,祁陸陽似乎沒多想,答:「哪兒來那麼多小寶貝……」他悠悠然吐出個煙圈。
「就是個小廢物。」
*
評優結果出來的第二天,陸晚例行推著莊恪到樓下花園散步。經過護士站,男人讓她停下,看向牆上照片時唇角揚起,弧度克制:「拍得不錯。沒浪費我給你投的票。」
居然是他……
陸晚一時是失望至極,機械地回道:「謝謝您的支持,病人的滿意就是對我們最大的肯定。」
「你不開心?」莊恪問。
「我開不開心,跟您好像沒什麼大關係吧。」
「有關係。」莊恪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小片漏針造成的淤青,「小陸護士,你的操作水平和心情成正相關。你開心與否,對我影響很大。」
陸晚一噎。
打這一針的那天,葛薇在試探多次無果後,直截了當地來問她:「開元的小祁總到底是你什麼關係的叔叔啊?遠房親戚?」
「不遠,我和他親得不能再親。」陸晚頂著口氣說完,順勢嗆了她一句:「問這麼清楚幹嘛?你看上他了?」
葛薇當時就臉一紅。
陸晚這才想起來,葛薇已經很久很久沒找她打聽石明安的事情了。自打祁陸陽來了又走之後,她對陸晚的態度是越來越好,不僅不說嫌話,偶爾還會在外面幫忙維護幾句,頗有點巴結討好的意思。
原來如此。
葛薇八成是在曾敏兒子那裡當值時,和祁陸陽產生了交集。
想到處處留情、片葉沾身的某渣男,陸晚心裡火燎一般難受,打針的時候分了神,就把莊恪的手給紮成了這樣。
「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陸晚為自己的不專業誠心給人道了歉,「您生日我補個禮物,就當賠禮了。」
莊恪不以為意地笑笑,說:「沒事,我開春就要轉院去帝都了,生日在九月,怕是收不到你的禮物了。」
陸晚哦了一聲沒有下文,莊恪又說:「小陸護士,你有沒有興趣去帝都發展?我想請你當我的私人助理。」
說罷他又加了句:「不是保姆。」
陸晚當然明白莊恪的意思。他這趟回去大概率要接手家裡的生意,身邊需要一個具有基本醫學常識和護理經驗的助理跟著。很好理解的想法。
但理解不等於接受。
「我沒興趣。」陸晚很乾脆地拒絕了他,客套地說,「不過,最後這幾個月我還是會盡心盡力地做好本職工作的。出院以後院裡會做回訪,您給我個好評就行。」
似乎真的只是一場客套,莊恪沒再多說,話題終結於此。
*
陸瑞年一月中就出院了,恢復得不錯。陸晚過年只有兩天假,除夕晚上在章華陪爺爺,初二上午便啟程回了南江余奉聲和姜藍的家。
她平時和阮佩一起住在醫院宿舍,沒事很少來這裡。
姜藍很早就和陸晚爸爸離了婚,不過母女倆感情沒受大影響,來往一直很親密。直到陸晚最叛逆的那年姜藍懷了孕,兩人一個覺得自己的母愛被分走,一個得不到女兒的體諒,這才矛盾爆發大吵一架。
好在血濃於水,隨著陸晚長大成熟自己想通,和母親自然而然又親熱回來。
大年初二下午,陸晚帶著小自己17歲的熊孩子弟弟餘思源在客廳又蹦又跳地玩著Wii,余奉聲和姜藍則關上門在臥室里小聲爭吵。
「她額頭上的疤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她也不說。是不是病人打的?」姜藍雖然在責問丈夫,但心裡更多的是自覺失職的愧疚。
陸晚工作忙,她又要帶孩子,母女兩人幾個月來只打了三次照面,直到今天她才看到了女兒那塊疤。
余奉聲心虛地賠笑臉:「那就是個意外。」
「我早說過,她就不適合幹這事兒。你們院VIP病房裡都是些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你送她過去安的是什麼心!」
知道妻子只是心直口快,自己最喜歡、最看中的也是她這份單純直接,余奉聲便忍著耐心哄道:「等三月份過完,我就把陸晚安排去眼科,好不好?你啊,有空在這裡瞎想,不如管管小源的學習去。五門功課三門不及格,成績一泡污……」
姜藍那點疑惑,就這麼被打消在扯遠的話題中。
醫療行業有一句話,叫「金眼科銀外科,累死累活婦產科,打死不去小兒科」。結合地區情況,這段話的版本可以有無數種,但眼科始終排在最優選擇那一欄。
陸晚過年時在余奉聲那裡得了消息,她四月就能調去金燦燦的眼科了。心裡一歡喜,日子自然也好熬了起來。
轉眼就到了三月底。
莊恪將在一周後啟程去帝都,這天,陸晚例行給人休剪手指甲。心情燦爛的她捏著男人的手指,隨口誇了一句:「你這手可真好看。」
養尊處優的莊恪確實有一雙美手,指節纖長,骨點平順,膚色白得都快趕上陸晚的了。
「謝謝。」莊恪清冷的眸子裡有了點溫度,最後一次邀約,「小陸護士,上次的提議你考慮過了麼?去帝都做我的助理,待遇隨便提,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