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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45:14 作者: 南山鹿
「我讓你出去,出去!滾!滾!」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叔叔屬野狗的,不咬不啃不叫親。
點擊一直比收藏多……so,是哪幾個小可愛在只看不收?以及,你們在害怕什麼?!
第9章 插pter 9
在陸晚夢回少年時的同一刻,開元控股總部某間休息室里,開會至深夜、睡下不到兩小時的祁陸陽從沙發床上驚醒了過來。
就剛才,他夢見自己仍在東寺街78號某戶人家裡和陸晚同吃同住,當著心那個懷鬼胎的小叔叔。
時間應該是離開陸家前的那個夏天。陸陽主動提出幫手上劃了個口子的陸晚洗頭髮,中途壞心思一起來,就故意把人弄得滿臉都是泡沫。泡沫融成的水沿著臉頰滴落,到下巴,到鎖骨,再到胸前,陸晚薄薄的背心被浸潤得半明半透,貼在身上。
春光隱現。
小小客廳里,兩個少年人,一個仍是純真,一個早有邪念。
不過多看了一眼,陸陽從身到心在瞬間同時被觸發。偏偏,對危險一無所知的陸晚還仰著臉不停地質問,自顧自往他這邊逼近。
少年心一橫:既然要走,那就乾脆順點什麼到手裡,當個念想也好。
輕手輕腳上前,陸陽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心之嚮往,一米,半米……在觸手可及的最後一步,他被人猛地拽到個黑漆漆的牆角。
場景陡然轉換成他在異國留學時住的那棟小白樓。
看上去不到20歲的景念北放開祁陸陽的手臂,將窗簾拉開一條細縫,鷹隼般的眼睛注視著院子裡正悄聲向小樓靠攏的人影。祁陸陽正準備開口詢問好友這是在幹什麼,景念北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遞來一桿填裝好的霰/彈/槍,用唇語說:
「先下手為強。」
祁陸陽接過槍,下意識搖頭:「我沒用過。」
手中的東西沉重而冷硬,鼻端還能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腥氣。他想扔掉,卻怎麼都脫不了手。情急抬頭,祁陸陽看向景念北,對方卻只是不以為然地笑笑,問:「你到底想不想活著回去?」
當然想。
祁陸陽還有好多事沒來得及去做。
兩人提/槍下樓,迎接他們的是一片混亂。零碎的色彩與尖銳線條在眼前晃動著閃過,場景中有對峙,有躲避,有偷襲……忽然,畫面停住,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放大數倍,直直釘在祁陸陽臉上。
夢境中的他條件反射地抬起槍,滑膛拉栓的動作意外熟稔利落,果斷得像個身經百戰的老練射手。
卻終歸是慢了一秒。
隨著轟的一聲響,祁陸陽眼前只剩濃稠到化不開的血紅……
老人家常說,夢是反的。大口喘息著醒來,他卻希望後面這段是真的。
祁陸陽剛被送去北美讀書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國內的祁家形勢瞬息萬變,他在國外的境況跟著起起伏伏,生死不定,很久之後才終於好轉。等表面的風浪退下,祁陸陽在異國擁有了人生中第一棟山頂豪宅,第一輛限量跑車,以及第一把刻了字的手/槍----就放在枕頭下,觸手可及的地方。
卻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長夜漫漫,他總會想起陸瑞年酒後反覆念叨著的那句家訓: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
只是想起而已。
畢竟,人吃錯飯、做錯事的前提……是命還在。
當時的祁陸陽顧不了其他。
睡是睡不著了,祁陸陽索性招來司機,讓人把自己送回溫榆河老宅。下車前,男人將脖子上的玉佛摘下,來回摸索幾許,再用軟布仔細包好,留在車裡。
走到老宅門口,時間還沒到6點。
滿身酒氣卻不顯醉態的祁陸陽在玄關換好鞋,徑直邁向大門正對著的某間屋子。
那是個供奉著三寶佛的小佛堂。佛堂被布置得莊嚴講究,一身灰黑衣裳的何嫂正背對著擺弄燭台。
佛像之下的第二層案几上,一左一右各擺了幅遺像。
左邊那副遺像上的男子年輕些,眉目間與祁陸陽有三分相似;右邊那個年長的,面部略有點浮腫,但一看就是一家人。
他們是祁陸陽同父異母的哥哥和父親,也是這間老宅的原主,祁宴清和祁元信。父子兩的忌日很相近,乾脆一起祭拜。
何嫂聽見動靜回頭,聞到祁陸陽身上的酒氣,皺了皺眉:「稀奇,您今年倒是回得早。」
坦然接納著她話中的諷刺與冷淡,祁陸陽接過毛巾擦淨手,拿了幾支香,笑:「怕耽誤了,半晚上沒睡。」
「這麼誠心。老祁總和宴清在天上看著,一定會『保佑』您前程似錦,富貴榮華的。」
何嫂在祁家待足了40年,一生未婚,半仆半主,把祁家正牌大公子祁宴清當成自己孩子一般照顧,幾乎將所有的感情都投入了進去----她會恨上祁陸陽,再正常不過。
像是感覺不到何嫂的冷嘲熱諷,祁陸陽按禮數上香磕頭,態度虔誠而恭敬,額頭都紅了。正欲起身,他用餘光瞟到何嫂在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眼神里除了憎惡不屑,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在裡頭。
「您幹嘛呢這是?盯得人直發憷。」祁陸陽半開玩笑地說著,站好撣了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