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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拿出手套準備擦廚房的時候，一個久違的人給她打了電話。

    吳佳佳媽媽的聲音還是溫柔，乍一聽，倒是有點像徐琴。

    「孟老師，那個……您好，沒打擾到您吧?」

    孟芸原本是用肩膀和耳朵夾住的手機，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她摘了手套，握住了手機，非常禮貌地回道：「沒有關係，是佳佳有什麼事嗎?」

    吳佳佳的媽媽連忙道：「沒有沒有，佳佳沒事的，在午睡呢。我是想，老師不知道有沒有空，想請老師吃個飯，感謝您這一年的幫助……」

    孟芸本想婉拒的，但是她心裡也一直有點記掛吳佳佳。

    陳熙的事情成了她心裡過不去的砍，很多小時候受過傷害的小朋友，長大後都會成為他們不可磨滅的傷痕。在家長看起來只是打鬧的小事，說不定就讓改變了小朋友的性格。

    她的能力有限，無法改變陳熙的觀念，但是至少，她想稍微為吳佳佳做些什麼。

    孟芸笑了笑，「那一起吃個簡餐吧，我也有些想佳佳了呢。」

    吳佳佳的媽媽似乎很擔心她拒絕，聽她這樣說，鬆了口氣，趕忙和她約好了時間地點。

    恰好約在她要搬家的那天中午。

    孟芸算了一下，吃飯花不了多久，本來也是要等陸野下班才好搬的，正好吃完之後回家收拾一下就差不多了。

    只是小半個月沒見，吳佳佳已經比印象中長高了不少，看起來更加乖巧了，看到孟芸就笑起來，甜甜地喊人，「孟老師!」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一天一個樣，孟芸也不吝嗇誇獎，摸了摸她的腦袋，「佳佳怎麼比上次見面更漂亮啦?是因為已經是小學生了嗎?」

    吳佳佳聽了很高興，抱著她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孟芸便將她抱起來，朝著她媽媽笑了笑，帶著小朋友走上去了。

    雖然說了簡餐，但是吳佳佳媽媽還是執意要請貴的，孟芸不願意，也不好意思直說，便逗吳佳佳：「我們去吃麥當勞好不好?」

    小朋友一聽，立馬就響亮地應了聲：「好!」

    孟芸笑了笑，「還是聽小朋友的吧。」

    佳佳媽媽嘆了口氣，「孟老師，你是個好人……」

    「沒事的，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再說。」

    工作日的麥當勞里也沒什麼人，三個人挑了個靠窗的座位，點了三份套餐，坐下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起來。

    孟芸早就知道吳佳佳進了什麼學校，就是他們家戶口所在地對口的附小，也沒有花關係進別的地方去。

    不過那個附小也不差，還有藝術特色班，吳佳佳在幼兒園就表現出對畫畫極大的樂趣，也可以往這個方向發展一下。

    陳熙則是被他媽花人脈弄進了私立名校，聽張老師說，是直接進了最好的班級，那個班級的班主任是本市有口碑的老教師，教學質量相當過關，進這個班還是要考試的，不僅要考英語、算數，還要考小學奧數什麼的，要求非常高。

    只是這么小的年紀就奔著教學質量什麼的……孟芸總覺得，陳熙這脾氣，多半是要鬧出事兒來的。

    想到這兒，孟芸拿了一根薯條給吳佳佳，耐心地說道：「佳佳，進小學了也要對同學友善。但是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一定要告訴老師和家長，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知道了嗎?」

    「孟老師……」吳佳佳的媽媽語氣有些複雜。

    孟芸笑了笑，衝著她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吳佳佳的腦袋，「佳佳是個好孩子，但是好孩子更容易想太多，家長也要注意關注一下小朋友的心裡狀況。」

    說完，她有種整個人都鬆懈下來的感覺，似乎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心事。

    「佳佳很好，對朋友好、對同學好、對老師家長也很好，但是也要注意保護自己。你是女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是弱勢的一方，但是越弱勢越要強大……長大了也要記得老師說的話。」

    孟芸有的時候會真心地覺得，生而為女生，本身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了。

    陳熙欺負吳佳佳，她就算想反抗，也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甚至為了不讓媽媽擔心，都默默地忍受下來了。

    可是明明是上一代的恩怨，小孩子又懂些什麼呢?

    如果吳佳佳是男生的話，孟芸倒是希望，他能夠狠狠地揍陳熙一頓。

    可惜她不是。

    「要好好保護自己啊。但是也不要怨恨這個世界，一直都能善良的孩子，會有福報的呢。」

    ……

    和吳佳佳母女告別之後，孟芸回了家。

    早上她已經把箱子收好放在了門邊，沙發床等等的大家具都細心地蓋上了防塵罩。

    地毯也收起來了，她便直接在地上坐下，從包里拿出書來打發時間。

    到傍晚的時候，孟芸收到了陸野的電話。

    陸野的語氣有點急，還有歉意，「云云，我這邊要加個班，可能要加兩三個小時，你等我一下可以嗎?」

    孟芸「嗯」了一聲，安慰他，「你先忙，別急，我等你。」

    陸野也是沒想到運氣這麼差，都快要下班時間了，一個病人突然暈了過去。

    一般來說，拔牙比較容易引起大出血，所以經常有拔牙的病人送急診去的情況，但是一個補牙的能暈倒送急診，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