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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15:48 作者: 織織
    「沒有啊,我的兒子們還在嗷嗷待哺等我餵呢,一日三餐,從不落下。」盛熠體貼地為周慕寧拉開玻璃門。

    「兒子們?」周慕寧皺眉。

    盛熠解釋,「實驗組的小白鼠們,都是我親手養大的好大兒。」

    周慕寧嘴角彎了彎,隨口又問了一句,「你的塑料兄弟呢,最近怎麼沒見到他,真絕交了?」

    「葉勤那小子啊,估計在哭呢。」

    「……怎麼說?」

    「他是畜牧養殖專業嘛,他們組課題論文是研究魚,辛苦養一池子的魚,被不知情飯堂叔叔撈走了。這撈走的哪裡是魚,是孩子們聞雞起舞起來辛苦勞作餵魚的學習夢啊。」

    「……」

    「哦,那天他去飯堂還點了魚,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的課題論文吃下肚子裡去了。」

    周慕寧差點沒忍住笑。

    盛熠聳了聳肩,略表無奈,「當初就讓他往那個火熱母豬產後護理專業發展,那小子固執,非要作妖,沒辦法。」

    周慕寧好奇地問,「什麼母豬?什麼產後?什麼護理?」

    「動物健康養殖與安全生產。」盛熠說。

    周慕寧「噗嗤」一聲,徹底被逗笑了,「哈哈哈,他怎麼這麼慘,心疼他一秒。」

    盛熠看著笑靨如花的周慕寧,眉眼彎彎,特別好看,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剛看周慕寧難過的模樣,有點揪心。

    他笑了,暫時算哄好了吧。

    進了咖啡店,盛熠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點了喝一杯咖啡一個切件蛋糕。

    咖啡店設在校內,特意劃了一塊學習區,給有需要的學生邊喝咖啡邊學習。

    點了餐後,盛熠從包里抽出幾本書,是生物工程相關的,其中還夾著一本建築理論學。

    周慕寧送餐過來時,盛熠正在看建築理論學,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筆記,字跡清晰工整。

    學習相當認真。

    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姓盛的是建築學專業的呢。

    盛熠拉住周慕寧,裝模作樣地請教了一道問題。

    咖啡店現時間段人流量小,周慕寧在草稿紙上把答題計算公式全部寫下來,推到盛熠的跟前,「研究研究,不懂再問。」

    盛熠看著草稿紙上邏輯清晰的運算,乖巧地點頭,「謝謝周工頭。」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盛熠就一直陪著周慕寧,直到他下班。

    周慕寧換下了員工服,走出來時,正好看到盛熠站在門口等著。

    估計是在等他吧?

    周慕寧單間背著包,走到盛熠跟前,開口說,「盛熠,要不要一起去吃冰淇淋。」

    盛熠秒回,「好啊。」

    周慕寧奇怪地看了盛熠一眼,「大冷天的,吃冰淇淋,你不覺得我有病嗎?」

    他已經有能力了,可以自己買冰淇淋。

    盛熠聳了聳肩,特別懂,「我就喜歡冬天吃冰淇淋。」

    「……」我覺得,姓盛的,有點舔狗?

    ……

    第14章 你鞋帶開了。

    冬月的天黑得早,夜幕落下,路燈亮起,周慕寧和盛熠並肩坐在學校的休閒長椅上吃冰淇淋。

    買冰淇淋時,周慕寧順手拿了一罐啤酒,迎著寒風,咕嚕咕嚕灌了幾口,他酒量不好,喝到半瓶,臉已泛起了紅意,一直蔓延到耳根子處。

    見他還想喝,盛熠把酒搶過,放到一邊,「周慕寧,不喝了。」

    周慕寧整個人放空,靠在椅背上,兩眼無神地凝著漆黑的夜空。

    「盛熠。」

    「在。」

    周慕寧打了一個酒嗝,有點迷糊地盯著盛熠問,「……你、你討厭我嗎?」

    盛熠目光灼灼如華,堅定地說,「我怎麼會討厭你。」

    路燈下,明朗的少年們四目相對,眼神交織,冷風將青檸薄荷味的信息素吹散。

    盛熠看著無力的周慕寧,帶著一股隨風就能吹散的破碎感,他抬手,輕輕地按在周慕寧的頭頂。

    「周慕寧,你怎麼了?」他的語氣帶著克制。

    周慕寧的眼角微紅,「……沒事兒,誰家都有點破事。」

    盛熠沒有再問,深吸了一口氣,心隱隱作痛。

    酒意有點上頭了,周慕寧腦袋有點暈乎乎的,意識也有幾分迷糊了,「盛熠,你為什麼總來旁聽建築系的課啊?」

    「因為……」

    盛熠正想要編一個藉口,周慕寧的手摁在盛熠的肩頭,笑嘻嘻地打斷,神秘兮兮地說,「我知道。」

    「知道什麼?」盛熠的眼底凝著周慕寧那一張泛著桃花粉的臉,冷風將淡薄的青檸香送過來,惹得他呼吸一陣急促。

    周慕寧笑起來時,精緻的眉眼彎成可愛的月牙型,壓低聲音像說悄悄話,「班上吃瓜的猹都在悄悄地議論你。」

    「怎麼說?」

    「他們說……」周慕寧斷斷續續地說,「你來蹭課,分明就是看上了班上的某一個人,對嗎?」

    盛熠的心頭一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千言萬語哽咽在喉嚨里,在短短的一瞬,他驚得手心都冒汗了。

    周慕寧發現了端倪,手捧住盛熠的臉,將他的頭扳過來,眯著眼,故作認真地打量,「盛熠,你是不是慌了?」

    兩人的距離極近,相距不過十厘米,盛熠的鼻息間聞到了一股清晰的酒味,心更亂了,「我、我有什麼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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