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泡溫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只是時間不宜過長，合伙人替他們在溫泉會館裡訂了房間，好像是小說里才會出現的總統套房。

    一間房一張床，床夠大。

    套房裡的應用設施一應俱全，她洗了澡出來，看到男人正穿著黑色睡袍倚在床頭看著床頭櫃裡放的德語雜誌，宋圓月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背過身去，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一想到剛才男人對她說的話，她總覺得心裡慌慌的。

    男人笑著摘下了自己的無框眼鏡，關掉床頭昏黃的燈，他手臂一伸就把小姑娘摟到懷裡，她翻身窩在他的懷裡，悄悄紅了臉。

    其實……對喜歡的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主動親吻他的下巴，親吻他的唇角，卻被他無情鎮壓，席清晏伸出手來拍著宋圓月的背，像是哄著不睡覺的小貓似的，低聲說：「乖，快睡吧。」

    她泄了氣，正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他說：「年紀那么小，別想太多。」

    不！明明是他好不好！她準備接下來的一個晚上都不理他了！

    第二天早晨在回別墅區的路上，宋圓月看到了蘇黎世街頭的各式各樣的城堡建築，是只有中世紀的公主才能住的樣子，她喜歡得不得了，他全都看在眼裡。

    在蘇黎世的第七天，中午十一點鐘是往國內D市起飛的時間，老管家親切地同他們揮手道別，期待他們下次再來。

    天氣逐漸變暖，只是三月的風還是拂人刺骨的，宋圓月投入到緊張而又忙碌的第二個學期的法語學習當中，而席清晏則看起來更忙，每天只有午休的時候能和她說會兒話。

    三月中旬的一天，宋圓月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來電人是何廷舒的媽媽。

    來電的原因是讓她勸何廷舒和那個她也不認識的男人趕快分手。

    宋圓月經常能看到何廷舒在朋友圈裡曬她的小幸福，可是何媽媽卻在電話里讓她勸一勸何廷舒，不要讓她再和那個男人接觸。

    宋圓月禮貌地向何媽媽問了原因，何媽媽卻不同她說，只是一再拜託她，一再請求她。

    晚上下了晚自習回了家後，宋圓月撥通了和何廷舒的視頻通話。

    「你和那位談戀愛……阿姨知道了嗎？」

    何廷舒正趴在床上吃著她男朋友親手做的宵夜，臉上都是肉眼可見的幸福，她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塊點心，含混不清地說：「知道了……」

    「她還不同意我和他談戀愛。」

    「因為我男朋友是我爸爸以前公司對頭的兒子，她啊，就是太陰謀論了，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人家何必來害你？」

    宋圓月聽了這話，也不再多說，轉而和何廷舒聊起了別的話題。

    這件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四月三日是宋圓月的生日，恰好前一天是周六，那天席清晏又翻出了那張在蘇黎世拍的小姑娘的睡顏照片，捧在手裡看個不停。

    寬大的深褐色桌面上擱著一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文件。

    他食指和中指轉著手機，還是給宋圓月發了微信消息。

    席：晚上的時候，來我家？

    那邊的小姑娘應該是在玩手機，她回復的很快。

    圓圓的小月亮：怎麼了呀？

    席：想你了想見見你。

    席：媽媽不是和同事換班了嗎？今天應該不在家吧。

    圓圓的小月亮：好吧，那我……傍晚六點鐘去你家吧！會打擾你工作嗎？

    席：不會，我在家裡等著你。

    宋圓月沒有告訴席清晏她的生日是哪一天，可是如果在生日的零點鐘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度過，在宋圓月心目中，那絕對是可以超過各種昂貴禮物的。

    傍晚六點鐘，宋圓月在家裡吃了泡麵後就往席清晏的家裡跑。

    她穿著白色套頭長袖上衣和深藍色牛仔褲，他拉著她的手進了書房。

    這還是宋圓月第一次見到席清晏的書房，寬敞明亮，辦公桌上沒有一絲灰塵，桌上的文件雖多，可都擺放整齊。

    透明的文件夾和深褐色的辦公桌更配。

    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席清晏，他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不是喜歡城堡？」

    「看看文件袋裡是什麼？」

    她低頭看著他遞給她的牛皮紙袋，然後接過來拆開來看。

    蘇黎世某個古老的街頭的某一處在建城堡過戶到了她的名下。

    她聽到他說：「這片地是最近才到手的，想到你那天看著城堡就移不開眼睛，所以預備在這片地上建城堡送給你。」

    「不過不要著急，要等到明年或者後年才會完工。」

    她翻著紙張，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眼淚奪眶而出，滴在自己的手指上，他挑著眉以為她不喜歡，卻聽到她帶著哭腔對他說：「你……你這多浪費錢！」

    席清晏聞言，本想揉一揉她小腦袋的手收了回來，笑著答道：「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她淚眼婆娑，把文件塞回到他的懷裡，「你……你先替我保管吧……」

    男人臉上掛著的笑只深不淺，「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都忘記了哭，她看著席清晏又從桌子的左側抽屜里拿出了一把嶄新的車鑰匙，「駕駛證什麼時候能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