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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39:21 作者: 貓眼如月
說完他就準備走了,走了幾步之後,又轉過身來,看了看白雪,表情和語氣裡面都透著一股子欣慰的對她說:「白雪啊,你最近一段時間的進步,我們都看得到,不止是工作能力有提高,自信心也有提高,這樣很好,我很高興看到你有這樣的變化。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句話我一直都是很相信的!」
說完,他對白雪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白雪聽萬山這麼說,其實心裏面還是覺得很暖的,在她穿上這一身制服的第一天開始,其實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做的不夠好,辜負了父親一輩子兢兢業業創下的好名聲。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的工作表現,她還可以讓自己不要太在意,但是像萬山和石大河這種,過去和自己的父親共事過的人,她就會格外的緊張,怕自己的方方面面表現讓他們感到失望。
雖然說之前自己已經算是得到了肖戈言的肯定,但是現在被萬山這麼一誇獎,還是讓白雪有一種心裡頭的大石頭忽然被卸掉了的感覺。
在得到了萬山的首肯之後,白雪回去叫上了肖戈言,準備去旁聽吳樹對姚自強的訊問,她把呆會兒的要做的告訴肖戈言,肖戈言並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只是目光裡面透著關切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把白雪都有點看得不自在起來了。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生怕是自己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這么半天自己都沒有意思到,鬧出什麼笑話來。
肖戈言仔細的看了看她,忽然好想放下心來了似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吳樹方才的激將法並沒有影響到你,這樣很好,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白雪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在擔心方才吳樹試圖敲打自己軟肋的那件事,於是便也笑了,搖搖頭:「他那種把戲,一次兩次我會買帳,不代表我每一次都會買帳,尤其是都過了這麼久了,他還是用同一招,故意那你說事兒,想要一下子打擊兩個。如果是剛認識你那會兒,說不定我會覺得挺彆扭的,但是現在不會了。」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肖戈言:「我可比他了解你多了!」
肖戈言忽然覺得心裏面湧起來了一股連他自己都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感受,那種感覺之前是幾乎從來都沒有過的,從小到大他都不算是一個特別活潑外向的孩子,父母出了事之後,就更是不願意向周圍的人表達自己的內心想法和感受,很多時候,就連家裡面的兩位老人都會忍不住有些無奈的抱怨,說他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人,永遠也弄不清楚他心裏面的想法是什麼。
正是因為這種誰都看不懂他,就好像是在他的周圍罩起了一個透明玻璃的罩子,看起來恍若無形,卻又把他和其他人隔絕開來,雖然說這種誰也走不進自己內心的狀態在某種程度上也給了肖戈言很大的安全感,但是在另外的一個層面上,那種沒有人能夠產生共鳴,沒有人可以和自己心照不宣,甚至沒有人懂自己想法做法的內心孤獨,也同樣是一種折磨。
白雪最初給自己的印象是一個膽子不大,思想也比較單純,並沒有很深城府,更沒有一肚子花花腸子的簡單人,如果時間倒退回到最初,估計肖戈言自己也絕對不會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去標榜,就照樣可以懂得自己,明白自己的意圖和用意。
這種終於有了能夠懂得自己的人的感覺,讓肖戈言的心頭有些發燙。
不過他的性格始終都不是那種情緒外露的類型,所以不管自己內心裏面是如何的巨浪滔天,行動上他依然是同白雪之間最常出現的那個動作----伸出手,就好像是撫摸一隻毛茸茸小動物一樣的,摸了摸白雪的頭頂。
白雪對於肖戈言的這個動作也都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她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叫上肖戈言一起到審訊室去,因為這一次負責訊問的是吳樹和小趙,所以她和肖戈言就在審訊室套間的單面鏡另外一邊旁聽。
這麼做的原因麼,可以說有兩方面,一來訊問姚自強,如果審訊室裡頭一下子呼啦啦的坐了四個人,未免顯得有些重視過頭了,容易讓姚自強產生一種心理上的優勢,認為自己掌握了主動權,便可以端著架子不開口了。
二來,吳樹那個人白雪很清楚,假如他們在現場,插話跟著一起提問,會被認為喧賓奪主,一言不發的單純旁聽,過後又會被吳樹擠兌挑釁,反正橫豎都不是什麼好主意,倒不如在單面鏡的這一頭,聽得也踏實,耳根子也清靜。
兩個人到了套間裡的時候,那邊吳樹和小趙也已經到位了,兩個人也在為接下來的詢問做著準備,有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姚自強就被帶了過來,他看起來臉色蒼白,全無血色,面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你們憑什麼把我弄到公安局來!憑什麼讓我進審訊室!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啊!」姚自強不等坐下,就已經梗著脖子先大聲的抗議起來了,鼻孔翕動,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看起來是真的非常憤怒。
第一百三十章 為何哭泣(中)
「坐下!為什麼讓你過來,為什麼讓你坐在這裡,你心裏面還沒有數兒麼?」吳樹虎著一張臉,語氣不善的對姚自強說,「孫琦文跟你的事兒,我們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