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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霜霜又說「然後，你媽咪就說我是條子？」

    傅妍兒皺著眉，卻也呼出一口氣

    「難道不是嗎？媽咪說，要不是河馬叔幫忙料理了，只怕以後有得麻煩了！要是我爹地知道我帶著條子進龍城寨，只怕我和我媽咪也都會死！所以我還以為你死了！所以我很恨你！」

    林霜霜也呼出一口氣，這麼說來，也許橙子還停留在龍城寨，她必須去找到她！

    林霜霜深深的嘆了口氣，誠懇的說

    「妍兒，我不是崗警，我也無意害你，你已經是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大人了，我想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如果我是騙你的，難道你就那麼容易受騙，是不是？妍兒，我只是迷了路，一轉眼你不在了，我也很害怕，不是故意丟下你。」

    傅妍兒用一雙挺清澈的眼睛看了林霜霜很久，忽然湧上了淚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反正你沒死就好，我也不用害怕了。但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我和我媽咪活著也很不容易，我相信我媽咪的話了，我爹地是不會對我有真感情的，不過是養只狗養只貓那樣而已，我不會再心存希望，我爹地會關心我。」

    「但我媽咪也答應我了，以後不再和河馬叔來往了。只是，這個事情也不是我媽咪能控制的，河馬叔……野心不小，我，我也很害怕，嗚嗚，姐姐，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了，我媽咪答應我了，會幫我辦手續，我會去外國讀書，以後我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地方了，嗚嗚……」

    小女生低低的哭了起來。

    很傷感，很無助。

    至此，林霜霜基本上能還原事件的始末

    橙子為了能儘快得到粵州販賣違禁品人的名單，就想進一步接近河馬仔；而傅妍兒呢，作為私生女，可能一直幻想著親生父親的寵愛。

    那麼，橙子和傅妍兒就心照不宣的，都動了進龍城寨去看看的腦筋。

    至於誰先說動了誰，這個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進入龍城寨以後，橙子可能發現了什麼事情，獨自行動了，最後應該是和河馬仔正面交鋒了。

    所以卓雨青一口咬定，橙子是條子，被河馬仔料理了，並且，卓雨青自己也很擔心事情的發展，會引發黑龍的惱怒，所以準備送傅妍兒離開香崗。

    林霜霜努力控制自己，垂著眼和傅妍兒說「好，以後不見了。不過，最後問你一件事，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死了呢？」

    林霜霜聲音非常傷感。

    這傷感不是裝的，因為照傅妍兒今天所說的信息，橙子必定凶多吉少。

    但傅妍兒看在眼裡，卻以為是林霜霜對於她們的友情傷感，眼神里的惱怒已經完全沒有了，更添了些無奈，可憐巴巴的說

    「我媽咪說的，剛開始說你受了傷，不知道躲在哪兒躲起來了，河馬叔找了好幾天找不到你。然後，前天半夜我媽咪接到了電話，就和我說你已經死了，丟在海里了。」

    「反正龍城寨那樣的地方，死個把人，實在不算什麼事，要不是你是條子，萬一發現了總是麻煩，他們連海里都不會給你丟，直接就讓你死在哪兒了！我媽咪說的這麼真，你說我能不信嗎？」

    林霜霜心往下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住了，整個人差點坐不住。

    前天半夜……電話……說死了……丟海里了……

    這……前面半夜？跟她在火車上突然心口痛得不行有關嗎？

    林霜霜想著這些，把手緊緊的抓住了桌子的邊緣，緊咬著牙關，才問出話來

    「你相信了？那為什麼我現在能坐在這裡呢？你媽咪騙你的。」

    傅妍兒眼裡的惱怒又起來了，還白了林霜霜一眼，忿忿的說

    「對！誰都能騙我！你們大人個個都騙我！你坐在這兒，那當然是她騙我咯！我當時還想呢，或者，就是河馬叔騙她！河馬叔都說過了，像你這樣的年輕女人，在龍城寨賣都是很好賣的！殺了還麻煩呢！哼！」

    這番氣話，林霜霜聽了非但不生氣，反而心裡燃起一點希望。

    對啊，龍城寨那種地方，麒麟都說過，五十年代就曾有一份警界報告，說這個地方，有154個毒品聚集地、11個色情場所、7個賭場。

    這樣的地方，活著的女人更有價值。

    只要不死，就是希望！

    「妹妹，等我！」

    林霜霜在心裡默念了一句，抬頭和傅妍兒說

    「好了，既然你這麼恨我，那以後我們都不再見了。既然河馬仔騙你媽咪，我已經死了，你媽咪才讓你離開香崗，那你也不要告訴你媽咪，我還活著的事。你能離開這裡，也是好的，以後好好的讀書，會有很好的生活的，祝你幸福。」

    傅妍兒倒眼淚汪汪起來「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

    林霜霜「當然，你是我的朋友。」

    傅妍兒看了林霜霜半天，眼淚流下來「我也當你朋友的，姐姐。」

    林霜霜站起來，拍拍她「快回去吧，我也走了。再見了，妍兒。」

    傅妍兒把臉埋在手裡，低低的飲泣，林霜霜沒再停留，大步離開了。

    她和等在外頭隱蔽處的麒麟對了個眼色，便往巴士站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車。

    林霜霜坐了巴士的最後一排。

    麒麟慢慢走過來，靠近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