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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0:35:31 作者: 西大秦
    但面對這樣的顧乘州她說不出指責的話。

    光是看他這樣躺著說話,心都軟了下來

    他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是吧。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我不是把東蕪交給你坐鎮了嗎?」

    顧乘州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輕顫,看上去好委屈,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聽說,津洲使團里有謝清衣,我不放心。」

    白檀愣了下:「不放心什麼?謝清衣還能吃了我?」

    「謝清衣不能吃了領主,卻能勾走領主。」顧乘州緩緩地說,聲音里透著一股難言的哀怨,然後抬起眼,一雙微微狹長的眼眸,平日裡總是清冷而疏離的,此時卻好像即將被拋棄的狗狗一樣看著她。

    白檀愣了好一會兒,腦海里像是被灌進一桶水:「啊……你,你……你說什麼話,他怎麼可能勾得走我?」

    她覺得顧乘州怪怪的,讓她很想立即逃離,這個房間裡的空氣都好像頓時燥熱了起來,讓她整個人都坐立不安。

    「可都說謝清衣和領主是舊交,還每天給領主飛燕傳情。」顧乘州慢悠悠地說。

    白檀又尷尬又好氣:「哪裡來的飛燕傳情?那些信寫的一堆屁話,我都沒看就直接扔了好嘛。」

    說完又後悔,她幹嘛要解釋這個?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朝顧乘州看去,只見少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像是兩汪潭水,像是深不見底,又像是閃著亮晶晶的光,充滿期盼。

    他的心意,明晃晃地擺在了臉上。

    白檀又慌又頭痛:「這個男主怎麼回事,他沒發覺他的行為、表情、眼神,都很像在邀寵的男寵嗎?」所以追著謝清衣砍,是在剷除自己潛在的爭寵敵人嗎?

    老天哪,這人設崩出了十萬八千里啊!

    778也驚訝得不得了,不過它充分吸取前輩的教訓,反正不該它管的它絕對不管,只乾巴巴地說:「挺、挺可愛的啊。」

    白檀心想,跨越一個城市跑過來,大半夜把自己打扮得跟個死神一樣,把謝清衣嚇成那樣、打成那樣。這如果叫可愛,世上就沒有可愛的人了。

    但看他這副委委屈屈吃醋的小樣子,她又覺得,是真的挺可愛的。

    「所以領主是真的不喜歡謝清衣了?」沒等她繼續說話,顧乘州主動問。

    白檀想著一個多月後的重頭戲,沒應聲。

    顧乘州退而求其次:「領主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謝清衣多一點?」

    白檀頭痛,今晚的顧乘州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顧乘州沒得到答案,耷拉下狗狗眼,低沉失落哀哀怨怨地說:「我果然只是謝清衣的替代品,我不該打傷謝清衣,更不該奢望什麼,在領主心裡,我恐怕連謝清衣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這期期艾艾幽幽怨怨的語氣,這是喝了幾斤碧螺春啊!

    白檀打了個哆嗦,無奈道:「比得上比得上,是謝清衣比不上你的一根頭髮絲。」

    顧乘州頓時眼睛亮了,像得到肯定的大狗一樣看著她:「真的嗎?」。

    白檀心中縱使還疑惑他為什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但見他如此,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她只能迴避目光,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出房間,她又揉了揉額頭,這都什麼事,和她預期得不一樣啊。

    葉金默默過來來請示:「謝清衣招了,被顧少爺發現前,他剛剛協助他們津洲的人把王高志弄出了城,他正要跟著走,卻被顧少爺攔住了。」

    白檀頭更痛了,小屁孩這是給她找麻煩啊。

    但這個謝清衣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做壞事被當場抓包,被抓了還軟骨頭直接招供了,現在人在她手裡,她也不能就這麼放了啊,那屋裡頭那小孩還不得鬧?

    她咬了咬牙:「帶著謝清衣去指證津洲使團,津洲的人一個也不要放跑!」

    如此,津洲人抓走了王高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其他使團,眾目睽睽之下,遍體鱗傷的謝清衣被丟到津洲使團前,津洲使團百口莫辯,罪名坐實。

    但這會兒,抓走了王高志的人已經跑得遠遠,恐怕都已經坐飛機回到津洲去了。

    白檀暴怒,要不是被勸著,當場就要宣布和津洲開戰。

    但第二天,津洲那邊就急忙否認他們抓了王高志,說有人借用津洲使團的名義擄走王高志,栽贓給津洲。而謝清衣過後也反口,說他其實是為密洲做事的,王高志其實是被連夜離開的密洲使團帶走了。

    其它使團輕蔑地想,狗屁,謝清衣可是津洲洲長的親外甥,怎麼可能為別人效力。但也有人覺得,可能是密洲的人抓住謝清衣什麼把柄或者軟肋,逼他不得不配合。

    總之,王高志的下落成了謎,但誰都相信,王高志確實被人抓走了。

    一切都很完美,白檀應該很滿意的,但問題是,她的計劃里可沒有扣留謝清衣這一條。

    謝清衣就該和王高志一起被津洲的人接走的。

    「媽呀,這個最重要道具要砸在我手裡了。」白檀無奈長嘆。

    778說:「你得想個辦法把他給放走,不然到時候女主拿什麼來換男主?」

    「就算我把謝清衣給放了,你覺得我現在還有理由和動機,用顧乘州去換一個謝清衣嗎?」

    778語塞。

    一個是最寵愛的,委以重任的男寵,一個是從她這擄走了最重要人才王高志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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